?狄仁傑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來到了楊政道的屬地定襄城,在定襄城準備稍做休息,補充一下給養,卻在市集上看到劉武周和宋金剛大搖大擺的在街上招搖過市。
“閃開!踏碼的。都不想活了。滾開。”劉武周和宋金剛的儀仗過去之後,狄仁傑扶起一位因爲躲避人羣而摔倒的老媽媽:
“老人家!你沒有事情吧!?”
“啊!沒事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受的住。謝謝你了。”狄仁傑幫助老媽媽拍去身上的塵土。
“老人家!這兩個都是些什麼人?這麼霸道!”老媽媽回答道:
“什麼人;狠人,壞人。與我不相干的人,也是我們惹不起的人。他們是隋皇爺新封的太尉定王和先鋒大將軍宋王。”
“哦!原來是二位王爺啊!”老媽媽呸了一聲:
“什麼王爺!聽說,這兩個人在中原的時候,就是兩個反賊。後來失敗了,才逃到這裡的。這位先生,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老太婆我就要走了。”狄仁傑忙道謝道:
“老人家,謝謝你了。”狄仁傑在城裡找了一家客棧,又命左阿四到市集上去打聽。(左阿四自從左遊仙死後,在麒麟暗衛中便開始不受重視起來,後來狄仁傑要來突厥,左阿四自告奮勇,願意跟隨狄仁傑前來突厥。狄仁傑也覺得左阿四在突厥有些門路,人也機靈,便同意了左阿四的請求。)
“阿四!你到市集上去探聽一下,怎麼劉武周和宋金剛不在突厥劼利可汗的汗庭王帳內,會出現在這裡。”
“是!大人!卑職馬上就去。”到了傍晚時分,狄仁傑正要吃飯,左阿四回來了。
“稟報指揮使大人。卑職已經打聽清楚了。”
“哦!好!說給我聽聽。”
“是!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左阿四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狄仁傑聽到一聲怪聲:咕、咕……狄仁傑尋着怪聲找去,看到左阿四盯着桌子上的酒菜,嘴巴里只流口水。狄仁傑笑了笑:
“阿四!肚子餓了就說嗎!來!過來坐!一起吃嘛!”左阿四推辭道:
“啊!指揮使大人見笑了!在下位小職微!怎敢與大人平起平坐。”
“呃!阿四!出門在外都是兄弟,還分什麼等級尊卑呀!阿四兄弟請坐!”狄仁傑將左阿四按在椅子上,又給左阿四倒上一杯酒:
“來!阿四兄弟!該吃吃。該喝喝!”左阿四終於放下了拘謹。直接坐了下來,抓起桌子上的一個大羊腿死命的啃着,由於吃的太過急躁,馬上打起隔來!狄仁傑馬上給左阿四倒上一杯酒,遞到左阿四的面前:
“吃的太快,喝上一杯!”
“多謝大人!”等左阿四吃飽喝足之後,左阿四開始向狄仁傑講述在突厥打聽到的見聞:
“大人!那劉武周和宋金剛來到突厥之後……”在左阿四的描述中,狄仁傑終於明白了劉武周和宋金剛是怎麼來到定襄城的,又是怎麼被楊政道收羅至麾下的。劉武周和宋金剛來到突厥之後,突厥頡利可汗要劉武周和宋金剛二人寫信給馬邑河東一帶的舊部,劉武週一時想不出什麼頭緒,一直無所事事,再加上劉武周在突厥沒有什麼故交舊友,只好經常來找宋金剛喝酒敘舊,這天,劉武周又來到了頡利可汗的營地找宋金剛喝酒敘舊。
“金剛老弟!大哥我又來了!”
”啊!是大哥啊!你來了。”宋金剛自從從晉州兵敗來到突厥後,性格慢慢的變得內斂起來。在劉武周面前也變得拘謹了些。劉武周正在跟宋金剛說話,突然看到有人來拜見頡利可汗:
“金剛老弟!你說是什麼人來見頡利可汗?”
“大哥!我也不知道!”劉武周眼睛一轉:
“金剛老弟,你在頡利可汗身邊,應該知道哪裡有死角吧!”
“大哥的意思是……”
“我們一起去聽聽!”頡利可汗大帳內,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向拜見這頡利可汗:
“尊貴的義祖父,你調撥給我的那些契丹、靺鞨、薛延陀、奚、霫等部都不服我的管束,而且爲了爭奪草場和牧地,到處打架械鬥,並且還明目張膽的搶劫我派出的來往與中原與定襄的走私商人。以及發生了好幾起了。請義祖父派出汗庭使者,前往調停。”劉武周聽出來了,這個年輕人就是頡利可汗推舉出來的傀儡——楊政道。劉武周的心中暗中嘲笑了楊政道一番——哼!你楊政道還以爲這裡是中原呢!這裡是草原,而生存在這裡的人都是日夜與草原上的豺狼虎豹爲伍,一語不和,就會拿出馬刀與對方拼的你死我亡,爲了一塊可以放牧的草場牧地,械鬥是常有的事情,就是在汗庭本部,這種事情也是久見不宣。這個楊政道,真是幼稚啊!不出所料,頡利可汗並沒有答應楊政道的要求:
“政道!你現在也是一國之主了,怎麼到現在還是這樣莽撞!沉不住氣。這些都是對你的磨練,你連這點磨練都受不了,你日後還怎麼光復大隋,君臨天下。”
“可是……”
“啪!”劉武周和宋金剛都能聽出來,這是一聲巴掌的聲音。
“行了,政道,你先回去吧!本汗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你先走吧!”楊政道垂頭喪氣的走了,劉武周和宋金剛故意說了一句:
“哼!天可汗的子孫由雄鷹變成野雞了。”劉武周和宋金剛二人正在帳篷外面聽得真切,只聽到有人在在他們後面說道:
“二位聽得還可以吧!聽的夠不夠清楚啊!”劉武周和宋金剛回頭一看——是執信必可。
“啊!是執信必可將軍啊!”
“宋金剛,你的事情做完了嗎?”宋金剛現在還是頡利可汗的門戶奴隸身份,所以執信必可這樣說話沒有什麼不妥。
“啊!將軍!主人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了。”執信必可點點頭。
“好的!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了。”宋金剛不敢有半點違背,因爲宋金剛知道,執信必可不但是頡利可汗的最貼身親信,還是一個武藝高強,有鬼影稱號的人。一聽到執信必可的命令,宋金剛馬上就低着頭走了。執信必可又看了看劉武周:
“定陽可汗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可汗嗎?”從執信必可身上,劉武周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殺氣:
“啊!沒有,沒有。”劉武周也低着頭走了。執信必可進入頡利可汗的帳篷內,到了頡利可汗的面前:
“外面是劉武周和宋金剛吧!”執信必可點點頭:
“是的!大汗!”頡利可汗冷笑一聲:
“哼!本汗就是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會不甘寂寞的。”執信必可向頡利可汗說道:
“大汗!這兩個人本來就不是我們突厥人,中原的漢人就有一句老話,肥沃族類,其心必異。依奴才看,將這兩個人全部都宰了算了。”頡利可汗搖搖頭:
“不!這兩個人還非常的有用。”
“大汗!你讓這兩個人給馬和河東一帶的舊部寫信,結果他們一個字都沒有寫……”執信必可現在就像一頭暴怒的灰狼一般,頡利可汗撫摸着執信必可的頭部:
“冷靜,冷靜一些!我忠實的僕人。”當執信必可冷靜下來以後,頡利可汗向執信必可解釋道:
“執信必可!有些事情,你沒有處在那個位置上,當你處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你就會思考某些東西。你等着吧!到時候,我們會收穫的。”執信必可不置可否的看着頡利可汗。
楊政道走出了頡利可汗的營帳,不過看的出,楊政道的心裡非常的不滿,就在楊政道要上馬的時候,一個人向楊政道這邊跑來:
“大隋遺民參見隋王!大隋遺民參見隋王!隋王可安好?!”楊政道的侍衛們拼命阻攔着那個人,但是看的出來,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楊政道下令侍衛們停手:
“陛下!這個人是刺客……”楊政道冷笑道:
“哼哼!刺客!這個人如果是刺客,那麼你們這幾塊肉還不夠這個人砍的。統統退下!”侍衛們聽到楊政道的責罵,統統低下了頭。那個人走到了楊政道的面前:
“敢問閣下是……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那個人笑了笑:
“隋王陛下,在下劉武周,可能陛下記得在下!”
“什麼?你是劉武周?你就是那個在前隋之時在馬邑造反的劉武周。”楊政道驚呼道,楊政道周圍的侍衛們馬上又將劉武周圍了起來,劉武周蔑視的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侍衛,心中冷笑。但是還是跪在楊政道的面前:
“陛下!當初是臣不懂世事,請陛下原諒,如今,小人已經痛改前非,只是想在陛下架前做一個馬前前驅,希望陛下不要嫌棄。”楊政道冷冷的笑道:
“哼!在我架前,你不是突厥的定陽小可汗嗎?我這裡廟小。恐怕容不得你這尊大佛啊!”劉武周笑道:
“陛下,當初是我劉武周千錯萬錯,而今,我劉武周是真心歸順,想這茫茫的大漠草原,盡是突厥人,俗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劉武周不管怎麼樣,終究與陛下您是同根同源的漢人,如今我劉武周真的是痛改前非,只想請陛下能夠再次收納。微臣相信,待陛下還朝之日,一定不會虧待微臣的。”楊政道心裡鄙視着——哼!你劉武周如今失勢,纔來找我,我可不上你的當。楊政道嘴上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虛掩着:
“行了,劉將軍!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日後再會吧!”說着,楊政道就騎着馬走了。劉武周看着楊政道的背影,暗中笑道:
“哼!楊政道,你有朝一日會來招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