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幸福一家親1-眼淚無敵

95.幸福一家親1-眼淚無敵

日漸西斜,古老的教皇國,浸潤在一片淡淡的橙色光影中,破敗的雕像,歪斜的屋脊,卻也無損於他堅強屹立於人世的智慧之姿。

當最後一絲光芒沉入地平線下時,遠遠的鐘樓上,再次響起了綿長而悠揚的鐘聲,春風中枝搖葉蔓,古老的宮殿裡,有主教的靜世鈴聲叮呤傳出,真似上帝敞開的博大胸懷,安撫着歷經血腥洗劫的人世子民們。

那時

在宮殿外的另一個國家,臨時搭建起的軍營裡,戰後的清理工作仍在進行中。

古老的廣場遭到破壞性的襲擊,凹下去那麼一大截,還真是個頭疼的外交問題。

不管新聞單位對外怎麼解釋,還是有不少風聲走漏了出去,其中不乏好奇的遊客們拍到的屋頂大戰的精彩畫面,幾方國家安全局的網絡監控部門都加入了阻攔清理的行列。

至於大主教們提出的修繕廣場的賠款等等問題,都被鐵血老練的雷德爾將軍扔給了國內的議員們去傷腦筋,總之前方拼鬥是他的事兒,那些國與國之間的博奕口水仗不歸他管了。

由於大戰中,花洋和生化博士一同研究的人類防禦液起了不小的作用,雷德爾很獅子大開口地把配方賣給了教皇國,爲自己傷亡的將士們撈回些體卹金補帖。

當然,比起買成品的四五倍價格,配方更讓教皇看中,也多託了這玩藝兒,那位掉下大坑的格蘭修士才能及時獲得營救而沒被蟲子們吃掉,故而這一單看似完全不可能的買賣還是由格蘭修士促成的。

以上這些戰後整修的事兒,都與語環等人沒有太大關係,但此時,死裡逃生出來的大兵們卻陷入了一片焦躁中。

在軍醫帳外,不少大兵,以巴頓等人爲代表,都捧着一罐注滿了酒的行軍罐子,一口一口地悶灌着,神色不似打了勝仗的輕鬆。

當一個護士出來時,最沒耐性的大可樂第一個抓住人就問。

“裡面情況怎麼樣?還沒人醒過來嗎?”

那護士嚇了一跳,直搖頭,說大夫還在搶救。

大可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酒性一上來就氣得大吼大叫,後來惹得花洋跑出來,點了他的穴道,坐了只能瞪眼乾着急的帳門神。

時間一點點走過深夜,巴頓接過了隊員送來的毛毯子,給可憐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解穴的大可樂披上,這傢伙竟然瞪着眼睡着了。

他席地而坐,望着漫天星斗,根本睡不着,腦海裡反反覆覆地彷彿還停留在白日那場恐懼激烈,卻又熱血沸騰的戰鬥中。

——遵命,長官!

——我可以減輕你們的傷害,爲你們療傷,幫你們探路。

——她是女人,而我們,是男人!

——我記得好像二戰的時候,美軍就有一位很了不起的將軍叫巴頓,對不對?

他用力呷下一口酒,酒香醇厚,彷彿那個小女人靦腆溫柔的笑,亮晶晶的大眼裡,明明害怕膽小,卻又有着讓男人也佩服不矣的毅志和堅強。

那真是個小小矛盾體啊,可正是如此,纔會讓人印象深刻,越是回味悠長。

沙沙沙的腳步聲從外走來,巴頓擡頭,便看到衣冠工整完全一副貴公子模樣的俊雅男子,若是不仔細觀察他面色上的疲憊,還很難相信這位獸族之王也跟他們共同戰鬥過。

北靖看了看帳蓬內閃動的人影,抱胸凝立半昨,開口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要說給什麼人聽:

“師傅年事已高,這次又冒險動用瞬移的能力,還衝進蟲穴中大動干戈,損耗過大,此時休眠,也在情理之中;語環第一次完成百分百獸化,爲救我們所有人,用力過度,昏迷自我療養的情況以前也發生過。

倒是衛東侯你,你也不過在這地宮裡不見天日的埋伏了幾日,與我在這段時間不斷跟蟲子們作戰,有多大區別。竟然睡到現在還不起來,你以爲抱着你老婆一起睡覺,她就能起來了。有本事在夢裡吃人豆腐,你還能做些什麼有用的事兒?現在連你的勁暴小組隊員們都比你有出息,幫忙做後期清理,你這個當隊長的還有臉躺着,我都替你丟人……”

北靖說這話時,立即引來了不少大兵,一個個聽得瞠目結舌。

丫的有這麼埋汰人的嘛,也超過了吧?!

但對於獸人一族來說,沒有最過份,只有更過份的。

跟着北靖一塊兒來的那位號稱獸人族第一大將軍的帥哥,安東尼勳爵,逮着機會急忙就問,“王,這次行動我也立了不少大功,要是論功請償,我什麼也不要,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和王后佼配,至少留一個孩子給我,我一定將他立爲我族族長,誓死追隨您。”

北靖聞言,竟然沒有反對,只道,“只要衛東侯掛了,咱們都有機會,公平競爭。”

“太好了!”

隨着這一聲低呼,突然就涌出一羣獸人向北靖請功都只要“佼配權”,可把人類大兵給雷了個半死。

就在他們這方說得比唱的還熱鬧,帳內突然情況大變,隨着花洋一聲低叫“臭小子你要嚇死人啊”,衛東侯只穿了條迷彩褲就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幸而被巴頓一手扶住。

他還是虎首狀態,大鼻子翕動着,瞪着一雙金燦燦的眼眸,就朝北靖吼,“媽的,真當爺死了!臥槽,北靖,你他孃的休想。就算我死,我也要拖你下去當墊背。你和你的那獸混蛋兵給我聽好了,想染指我老婆的通通報上名兒,等爺好了——羣毆!”

他這一醒來的口氣可大翻了天哪,立即惹得獸兵們嗷嗷直叫就槓上了。

獸兵們吼得兇,人類大兵這方也不示弱,跟着叫板兒。

他們這鬧得整個營地都火了起來,雷德爾聽說了跑來喝斥,才平息了這場因爲“佼配權”而引起了烏龍爭鬥事件。

“衛東侯,你就這點兒出息!”

雷德爾受不了地拿中文削了一句,下令巴頓把人給綁上牀去好好休息。

巴頓這方有機會進了帳蓬,看到另兩張牀上仍在昏迷中的父女兩,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不過這半天時間,竟然全都消瘦了一大截。

他有些擔心地問衛東侯,衛東侯躺下後也喘了好半天,被花洋罵活該了無數次,纔有力氣開口,“北靖那香蕉人沒說錯。爸年紀大了,之前語環生孩子時也出了場意外,他從東半球瞬移到我們在慕尼黑的家裡,耗損大,傷了根。這回大戰,更是拼着老命來救女兒的。至於語環……”

虎面一點點化爲了原形後,也顯得精疲力歇,削瘦哀弱。

“她第一次獸化,就傾盡全力地使用能力,元氣大傷。一方面,也是她下車後看到父親倒地不起,沒了心跳,急於救人,嚇到了……”

巴頓想到當時的情形,的確讓衆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當然不是因爲裝甲車多裝了一倍人,把首長給壓下面憋壞了的原因。當時看屠徵出來後,微笑着叫女兒,上前伸臂想抱抱時,突然倒下,那像山嶽般魁梧讓人感覺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強大男人,竟然就那麼無力地倒下了。

語環嚇壞了,哭着大叫,本來之前戰鬥她已經很累,眼看着豐潤的小臉迅速瘦下去,在父親倒下時,她比任何人都要恐懼害怕,當醫療組過來,她只說了一句話“救我爸爸”,就昏死過去。

衛東侯當時在一旁,看着妻子傾盡全力救老丈人,阻止不得,也幫不上忙,怒急攻心,隨後也昏了過去。

北靖其實並不是真的做那麼損的事兒,就是刺激一下衛東侯。這大概也是一種另類的默契和友誼的表現吧!雖然彆扭了點。

巴頓聽完,心中深嘆,能力越大,肩頭的責任越重,危險性自然也等倍增加。

誰知道,在英雄的背後,其實也有很多很多無奈。

這一夜,營地再無異狀,一夜到天明。

隔日,衛東侯自然醒來,巴頓出帳去張羅吃食,看到之前自己的位置上,站着那位獸王,衣衫微溼,顯是站了一夜。地上,大可樂早已經歪倒,睡得鼾聲大響,身上搭了兩牀毛毯。

北靖的目光突然投向前方不遠,總司令的帳蓬處,正是醫療隊的總負責人和花洋一起進了帳。

隨即,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勁暴小組的人都跑了過來,一靠近帳子,一個個立即輕手躡腳地進了門。

那方

花洋神色凝重,“你們的醫療水平不能滿足獸人的需求,我必須送他們去更好的地方接受治療。目前,情況很不樂觀。尤其是老屠,他耗盡精力,自愈力嚴重不足,以至於無法有效抵抗阿斯巴蟲毒,還有那位給你們當臥底的小傢伙,身子更是千瘡百孔……”

這方

勁暴小組的隊員們看到已經甦醒過來的隊長,懸了一夜的心都放下了,急忙送上豐盛早餐,數量還挺足。

衛東侯掃過幾張笑臉,眸色卻是一黯,就問,“郎帥人呢?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衆人的臉色立即變了變,笑鬧聲漸漸消失。

永遠的副隊長蝮蛇說,“那位花大夫說,帥哥的情況,不太好。還說什麼要是有麒麟的元素水,或許有救。若是再持續下去,恐怕……”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衛東侯身邊的女子。

衛東侯心頭一沉,織田聖那個傢伙要不是看在他們衛家救了他的女人馮可可,還促成了好事,以他性子,根本不可能隨便就對人伸出援手,何況他們一家都是麒麟的“敵人”——獸人。

現在,更不可能指望麒麟組織了。

禿鷹急道,“方臣已經去跟麒麟聯繫了,他說……”

話沒說完,方臣就來了,看臉色就知道這條路是沒指望的了。不管是東西送到還是把人直接送過去,恐怕時間都來不及。

所有希望,還是落在了語環的身上。

衆人正一籌莫展時,花洋和雷德爾來了,跟衛東侯商量立即轉移治療所的事。其結果仍是,人類的醫療水平遠達不到獸人需要的水準。

對於轉移一事,北靖直接說,“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牀上的人兒身上。

衛東侯問,“那你們有多少把握,可以救郎帥?”

郎帥被敵人強行注射了X病毒後,並沒有真正渡過融合期,而是對方以藥劑掩飾了病毒反噬的力量,同時又教阿斯巴蟲寄生過,情況十分複雜罕見,屬於首例,治療起來也非常麻煩。

北靖只丟下一句“盡人事”,就離開了。

帳內氣氛愈發低沉。

衛東侯拳頭緊握,想着戰友,看着妻子,一籌莫展。

戰士的能耐都在前方殺場上,到了這個時候,英雄無用武之地,何其可悲、可嘆!

……

轉移工作立即執行,衛東侯抱着妻子,帶着老丈人,坐上了前往機場的醫療車。

勁暴小組隊員們必須回基地覆命,將看護的重任交給了沉默穩重的方臣。

半路上,衛東侯感覺到語環的手動顫動,輕聲哄慰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花姐,我想到一個人也許能幫我們。”

一個電話立即跨越大洋,打到了正急着找未婚妻的樑安宸手上。

“東子,我知道你們那裡發了事兒,我正想過來,但是沒渠道啊!我未來老婆不知使了什麼招兒,先一步跑到你們那兒。我正在想辦法,如果你……”

這電話還沒掛斷時,樑安宸的辦公室就被人推開了,站在門口一身迷彩作訓服的中年男子,讓他訝然失聲,半晌擠出一句,“袁叔叔!”

袁飛虎露出雪白的牙,聲如洪鐘,道,“小宸,難怪我打不通你電話,原來東子已經跟你求救了。正好,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去德國。”

這方

衛東侯聽說袁飛虎會帶樑安宸趕過來,心下微微鬆了口氣。撫撫妻子消瘦的小臉,嘆息,“老婆,你快點醒過來啊!我們已經有多久沒見着咱寶寶們了,他們幾天不見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想我們。唉,他們大概已經不記得有我這個爸爸了,可是他們一定會很想媽媽……”

也許真是母子連心,語環竟然在這具時候醒了過來。

“老公……”

衛東侯驚得半晌沒吱聲兒。

當語環一清醒過來,卻沒有叫寶寶,第一個問起的便是父親的情況,掙扎着要去屠徵身邊,當她看到父親消瘦臘黃的臉色,頓時泣不成聲,拼着又要動用能力給父親治療,立即被花洋喝止。

“我,我想起來了,”她突然又叫,“我行禮裡,還有一盒秦露送的解毒液,專門針對獸人感染的各種毒性,可以給爸爸用。秦露說……”

解毒液還在軍事基地裡,離開家時,她帶的東西都是孩子們要用的,以及重要的醫療用品,不像安吉拉帶的都是奢侈品。事後證明,她的準備亦是非常明智的。

這會兒說到基地,立馬就想到了被父母忽略的寶寶們,夫妻兩一時心情都很過意不去。

花洋立即表示轉道先去基地。

衛東侯忍不住將郎帥的情況告訴了語環。

他們再次面臨,一份藥,卻多出一個患者的選擇。

……

再回到城市裡,秩序已經恢復正常。

聽到廣播裡說,異類的恐怖份子已經被清理乾淨,城市封鎖已經結束,但宵禁令將在半個月後,直到確認再沒有類似隱患存在,纔會取消。同時,廣播裡還宣稱,政府已經購買到相關疫苗,當地居民可到小區防疫站檢察未受感染後,便要購買疫苗注射。

衛東侯有些奇怪,“他們這麼快,就研製出疫苗了?真的假的?”

花洋搖頭表示不知,其他醫護人員也緘默不語。

卻突然冒出個聲音,嘲諷道,“疫苗是由慕尼黑大學XY實驗室提供,知道他們實驗室的背後資助者是誰麼?”

衛東侯一聽,哪會不知道。之前他就是在那家實驗室裡,接受元素水治療斷臂和狼毒。其背後正是織田聖主持的麒麟生物研究組織!

這一聽,便忍不住罵了起來,“臥槽,那東洋鬼子難道就不會無償地幫人做點兒好事。竟然趁機發別國的國難財?!”忘了那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哪兒來的。

花洋利眸一掃,哼道,“安東尼,你別把事情說得這麼齷齪。無償贈送即不是織田家的家風,更不是這裡德國人的傳統。人家可不是乞丐!”

這話一落,衛東侯的聲音立即消失。

本來吃了東西睡過去的語環,似乎聽到了些尾音兒,咯咯笑了醒了過來,氣色已經有明顯好轉。

“老婆,你醒了。”男人的眼眸立即變亮,充滿了希望。

語環點頭,“嗯,我現在感覺不錯,也許等會兒可以幫帥哥看看情況。”

話雖這麼說着,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了旁邊的父親身上,悄悄釋出一絲能量,幫父親梳理了下身子,眉間地的褶皺卻更重了。

稍後,夫妻兩終於見到了彷彿已經很久未見站的小寶貝。

果不其然,兩小寶貝初見形容憔悴的爸爸媽媽時,竟然沒有立即給出反應。

“小熙,我是媽媽呀!”

小熙把着一架娃娃車,歪歪扭扭地站在地上,那模樣就像已經一歲半的孩子,走得竟然很穩當了。但是,對於突然出現的媽媽,和正帶着他玩耍的大兵叔叔,他顯然對後者拿出的真槍比較感興趣。

這讓語環的興奮心情,一下息了火兒。

“北,北……”

而最令夫妻兩傷心的是,女兒睜着大眼瞅着他倆直笑,卻是叫着北靖的名字,爬了進了人家的懷懷裡,各種歡喜。

隨後,還是那年輕的大兵有些良心,教小熙認父母。小傢伙終於叫出一聲“爸比、媽咪”,字正腔圓的德國音,才讓這對經歷戰火死裡逃生回來的夫妻,有了些小安慰。

拿到藥劑後,語環看了看藥,感覺到丈夫矛盾的眼神,最終決定將藥給了郎帥。

她已經看過郎帥的身體,的確是他們之中最危險嚴重的,若是再不加緊治療,恐怕無力迴天了。

但是藥劑還是得經過檢驗,才能施予。

花洋立即檢察了藥性,結果卻讓人很失落,“作用不大。郎帥還不是真正的獸人,沒有完全融合好X病毒。還不如給屠首長用,秦露這東西本來就是針對正常獸人。”

衛東侯一聽,眉頭皺得更深,“花姐,你真的確定?”

花洋氣得叫了起來,“你以爲我是什麼人?就算我和老屠關係好,但我首先是一名大夫。他們的命在我眼裡都一樣,輕重緩急我比你更有數。”

語環立即給兩人打圓場,將兒子塞進了丈夫懷裡,回頭把女兒抱了回來。

衛東侯抹了把臉,轉過身,良久才低低地說了一聲,“抱歉!”

正所謂關心則亂,對男人來說,老丈人重要,兄弟也一樣重要。

語環輕輕撫了撫男人僵硬的背,輕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她也並不認爲丈夫就是輕視自己的父親,而更重視戰友,在生與死的面前,人的毅志是非常脆弱的,經不起考驗的,沒必要去斤斤計較。

兩人十指交握,在孩子們咿呀親暱的叫喚聲中,相視一眼,盡在不言。

行程仍將繼續。

不過在離開基地時,方臣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卻是從衛東侯和語環的白色家園坐機打來的。

方臣覺得有些奇怪,接通後,那方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激烈的女音,“喂,衛東侯嗎?還是語環哪?”

他立即應了聲兒,對方一聽就更激動了,“原來是沉默的羔羊哥哥啊!”

方臣皺眉,這些女人什麼時候給他安了這麼個怪名字!

但接下來,他就沉默不下去了。

“默默哥,快來救啊!你老婆被那什麼怪蟲子咬了,那蟲子被我劃掉滅了,但是小古她好像中毒了,臉都發青了。急救員說這情況沒救了,要把她送去隔離。我的媽呀,這裡的人太沒人道主義了,還要……”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變得激烈,彷彿還有槍聲響起。

“他們想抓我,呃,我的簽證只有一個月,已經過期了。哎呀,真麻煩。你快過來啊,不然小古就死定了啊!他們歧視東方人嘛,這什麼破地方……”

真不知道秦大小姐汐同志,在衛東侯家裡搞了什麼,情況激烈,衆人商量,不得不讓方臣趕去處理,分道而行了。

……

再次來到愛琴島,走進那幢久違的家園,看着客廳的一景一物,和他們離開時沒有多少差別,語環心情很複雜。

小傢伙一下子找到了歸宿感,高興地撲向了客廳中的娃娃爬爬毯,毯子上散落着許多的玩具,都是之前她和父親在此避居時,給孩子們親手選購的。

那段日子雖然因爲等着丈夫的消息,心裡不安,但有父親的陪伴,時間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屠徵的情況,在花洋的治療下,已經有些好轉,但是爲了方便他恢復原氣,一直讓他處於休眠狀態。語環想要到夢裡見見父親,也不行。

日子很快過去,她自己的恢復情況卻是所有人裡最好的,便不遺餘力地給父親梳理身體,回頭郎帥的情況也得到了控制。

可父親不比他們年輕人,到底還是老了。

這日,陽光明媚,語環讓衛東侯將父親安置在大廳窗下,曬太陽。

看着父親眼角新添的細紋,心疼不矣,想着往事,不禁又潸然淚下。

正在爬爬毯上玩得開心的小寶貝,跑到母親身邊,也學着媽媽拉外公的手,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可是看到媽媽突然以手掩面,哭了起來,也感染到了大人的沉重情緒。

接着,最受外公疼愛的小月芽爬上了外公懷懷,呀呀地叫了幾聲,以往總會眉開眼笑親她小臉的外公,竟然一動不動,就奇怪了。

跟着常挨外公巴掌,卻最喜歡跟外公玩刺激遊戲的哥哥小熙也爬了上來,跟着妹妹一起叫了起來。

語環看着孩子們單純無知的模樣,淚水落得更快。

衛東侯剛從醫院看完郎帥的情況回來,一聽屋裡這陣仗嚇了一跳。

“嗚嗚嗚……”老婆滿臉淚痕。

“嗚嗚,公,公……”小月芽爬在外公脖勁間。

“哇哇,嗚……公,公……”小熙抱着外公大手眼淚鼻涕橫流。

真是好一副催人淚下的畫面啊!

管家從旁勸說,讓女主人好好發泄一下,免得憋出病了。

衛東侯心下一嘆,抱着老婆,任兩孩子在個公身上飆淚。

沒人發現,小月芽豐富的淚珠兒都灑在了外公身上,以不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入其體內。

這哭哭啼啼了大半會兒,讓前來探望的人都只能默默守在門外。

安東尼撫着下巴,認真道,“看來,王后和帝師的感情很深厚啊,如果要取得佼配權,那就得先把帝師的關係搞好,曲線救國爲第一策。”

北靖不置可否地看了安東尼一眼,舉步進了大廳。

安東尼直覺王的眼神殺氣太重,不敢再胡亂嘀咕,悄悄跟着進了屋。

這時候,屋裡的慘痛啼哭聲,終於告一段落。

衛東侯將老婆抱進懷裡安撫,北靖沒有機會,上前就想抱小月芽兒,安東尼自覺應該照顧小男娃。

但是他倆還沒及動手時,一隻大手突然擡了起來,輕輕撫上了胸口的小腦袋,逸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呵,小月芽,外公多久沒抱你了,怎麼,好像你又變重了不少啊?”

“公,咿呀……啊,哦……—,¥……—,*……”

小月芽一看外公醒了,立即嘰哩咕錄說起話來,雖然一句聽不懂,卻讓初醒的中年男人眉眼間泛出層層柔波,笑意盈盈。

順手將埋在肚子上的小傢伙,提到了眼前。

北靖立即上前支了枕頭,幫中年人坐了起來。

這剛坐穩,語環揚聲喚了句“爸——”,就撲進了屠徵懷裡,再次泣不成聲,頓時惹得另兩個小傢伙又哭了起來。

屠徵不由失笑,“乖乖,不哭了。爸爸這不還好好的,就是睡久了點兒。哎,女兒,你再哭下去,咱家兩個小水龍頭都關不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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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侯急忙遞上抽紙,眼底也些微的溼意,與中年人相視一眼,都有幾分無奈,看着眼前的淚人兒們,更多的還是寵溺。

事後,語環倒有些吃味兒了,“爸爸,人家天天看你,也流了好多鹽水啊,你都不醒。這孫女孫兒一哭,你就醒了。原來爸爸心裡最的牽掛的不是環環,是別人……”

屠徵一時尷尬地失聲,苦笑起來,急忙哄女兒,那模樣完全沒了首長的威嚴,完全就是個溺愛女兒的二十四孝老爸。

“唉,其實我早就想醒了,可是一直覺得有心無力。爸爸當然有聽到你的呼喚,所以日積月累,終於就……”

語環故意撒起嬌來,“可你還是在寶寶們哭的時候醒過來的,不早也不晚。哼,你們男人就知道騙人……”

“環環寶寶,爸爸錯了,錯了還不成嘛!好好好,下次一定保證環環一哭,爸爸就……”

“還有下次。”寶貝女兒立馬又火了,“你還要人家擔心多少次啊!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快嚇死了。可他們又不讓我動用能力救你,人家忍啊,憋啊,都快難過死了!”

說着吧,又紅了眼眶。

屠徵可心疼了,急忙將女兒抱進懷裡安慰,可把其他男人們看得眼發直,立馬被首長大人瞪了回去。

“唉,是爸不對,把環環嚇壞了。爸保證,沒下次了。爸感覺,爸確實老了……”

“爸纔不老,以後跟我好好做保養,趕緊把這個紋紋和白頭髮給打回去。”

“好好好!不老,爸不老,爸這一出門兒,整個繁殖地一定又熱鬧了。”

“討厭,爸爸是我和寶寶們的,不準有別的女人。”

“好,好吧!爸爸只是環環和小月芽小熙的……”

哎,首長大人您這說的是正常人話嗎?!

當然,這時候爲了安撫懷裡的小淚包兒,再弱智的事兒,首長大人也做得出來。誰叫首長大人沒經歷過太多親子時光,各種奇景都被首長大人全盤接收不解釋。

“環環,其實爸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意識還是有的,只不過就差點兒力氣,不過一聽到你們哭爸就着急了,後來,感覺到小月芽把眼淚都濺了我一臉,那小淚珠兒溼溼熱熱的,落在身上……還挺舒服……你們聲音一大,我就急了,不知怎麼着,好像突然就有力氣了……”

“你剛纔說什麼?小月芽兒的眼淚讓你醒過來的?!”

屋子裡突然響起了花洋的叫聲,他當然是聽說老友已醒,急忙跑過來看情況的,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段兒。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轉了向,落在正爬在北靖懷裡撒嬌討喜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小粉人兒身上。

小粉兒似乎已經有了敏銳的感官,察覺到異恙的注視時,大大的眼睛裡有了不安,小腦袋一下埋進了北靖懷懷裡,翹着小屁股呀呀叫着,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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