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他此時的身影正背對着我,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上面寫着幾個紅色字體,遠遠的還散發出一股血腥之氣,應該是用鮮血寫成的,而且時間還不長。
慢慢的順通轉過了身子,將那條絲巾正對着我。
我清晰的看到,上面用狂草寫着八個大字,“月掛雲杉,魂歸趙宅。”
我看了半晌,在心中無奈的哼了一聲,自語道,“看來,我是想不去那趙宅還不行了呢。。。”
此時間在村民中有人喊道,“他要是跑了呢?”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他會妖術,我們怎麼抓的到他啊?”
順通看來還是在幫着我,一聽到這聲音,他立刻轉身呵斥道,“說什麼呢?且不說這事情還未定是不是我師祖所爲,就算是,他想跑現在也就跑了,還會等我們過來捉他麼?”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當然,我也理解你們,趙宅並不大,今晚你們可以在外邊守着,只有我們幾個人進去就可以,如果你們還不放心的話,那我覺得也可以將祖師身上唯一的法寶天罡境交給你們保管,我相信祖師一定會同意的,只是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衆人齊聲喝道,“好!”
然後順通便回過頭,向我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師祖,我也是迫不得已,您覺得呢?”
我看看他,再看看那羣情憤慨的村民,冷笑到,“我也覺得好!”
然後把天罡境教到了他的手裡。現在我沒了天罡境,攻擊力就真的變成戰五渣了,看來這順通真的如李雪兒所言,變成了高廉的走狗,而且他這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啊。
但是此時的我還能如何選着呢?如果不把天罡境交到他手裡,估計現在就會被村民打死,眼前這麼多的村民,每個手頭都拿着武器,把我圍得水泄不通,憑我這二流子的攻法是很難逃掉的,即便我逃掉了,身後的思漢思必也不可能逃掉,我已經出賣過順通一次,我不會再出賣他們兩個的。而關於天罡鏡,它的使用有一個限制,就是他只能對修行之人或者妖魔鬼怪使用,對象不能是普通平民,所以我也不可能拿它來對付這些村民。
順通接過了天罡境,回過身將它遞給了廖梅的手中,說道,“老伯,這個就放在你的手中吧,這樣相信大家也安心。”然後他掃視了一遍站着的村民,沒有一個人表示異議。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村民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順通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後說道,“去趙宅!”
旁邊李老太太問道,“這麼早就要過去嘛?”
順通回到,“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莫不如就去那裡等着。”
李老太太點點頭,然後一行人便把我和思漢思必圍在中間,向趙宅走去。
路上,思漢走到我的身邊,悄悄的問道,“師祖,我怎麼覺得順通師叔不太對勁?”
“哦?”我當然知道他不對勁,卻不知道爲什麼不想和思漢思必討論這些,所以只是簡單的應了一下。
思漢接着說道,“我怎麼覺得他表面上是在幫我們,實際上是害我們呢?”
“你有這麼覺得嗎?那你爲什麼不去問問他。”我開口回道。
“這個……不瞞您說,我還真想過去的,只不過莫名其妙的順通師叔好陌生啊,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和以前很不相同,師祖,您感覺到了嗎?”
我苦笑,下意識的搖搖頭。
趙宅在村子的一邊,在小村裡面能稱作“宅”,證明這個房子一定不小,當然這個不小是相對一般的民居而言,正如順通之前說的話,這個宅子也並沒有多大,跟着來的這二三十個壯丁在牆外面圍住也剛好能圍一圈。
來到了宅院的門口,衆人都停頓了一下,廖梅說到,“順通仙人啊,您看現在該怎麼辦?”
順通用眼睛瞥了一眼我,然後又面向廖梅說到,“老伯,您把孩子交給我吧,這宅院裡面陰氣太重,大家不適合進去,由我來帶着廖梅生進去吧。”
廖梅等人也顯然不願意進這個屋子,村民雖然不是修仙之人,但也都知道這屋子陰氣煞氣太重,若不是今天的事情,他們躲着還來不及呢。
廖梅說到,“那就都考順通仙人了。”說着他便把孩子遞到了順通的手中。
順通接過孩子,衝着他點點頭,然後轉身對我說道,“曾師祖,我們進去吧。”
“就我們嗎?”我看了看身後的思漢和思必。
“就我們可以了,思漢思必與此事無關,就不用進去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反而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話,就向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我剛想想裡邊邁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老太太命硬,我和你們一起進去!”
我回頭,見說這話的正是我的丈母孃——李老太。
此時的他正惡狠狠地瞪着我,我就充滿了敵意。
我並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跟着進來,但既然她要求,我變沒有資格反對,因爲目前我纔是階下囚。
推開了門,我走了進去,立刻感到一陣陰氣襲來。
眼前的這裡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宅院,我的面前就是個院子,在院子的四周是幾間房子,這是標準四合院的構造。
這個房子看起來很淨,幾乎感覺不到人的氣息,看得出已經廢棄很久了,但也並不髒,眼中卻連一片落葉也沒有,周圍的幾棵樹都是枯的,這看起來是有些奇怪的,最中間的就是一口雲杉。那絲巾上所寫的雲杉顯然應該就是這裡了。
靜靜的院子,除了這廢棄的房屋和樹木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但在我的眼裡卻非如此——
雲杉的一棵樹枝上面有一個紅色繩子,一個老頭正在上面上吊,他將脖子伸進圈套裡,勒得自己直吐舌頭,看起來已經斷氣了,卻又將脖子伸了出來,然後又接着上吊,沒多長時間,他這一系列動作已經重複了好多次。
四合院正房的破門中走出一個女子,他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穿着像是一個貴婦人,她走出門之後就從臺階上面跌了下來,腦袋磕得頭破血流,就在她跌停在地上之後,他的身影就又突然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就又是在門的位置。
……
像這樣的人,我看到了很多,從老年人到孩子都有,他們都是怨靈,尋常人看不到,修仙之人卻可以。
我看了看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回過頭看向順通,“怎麼樣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