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一樣的審訊

現代醫療技術已經可以實現大部分人體器官的移植,所以黑市的器官販賣屢禁不絕,但再無知的人也知道,人的大腦是不可能移植的,目前連理論上的可能性都還不存在。

那這傢伙取走人的大腦幹什麼?要知道取腦的手術比起偷腎可複雜多了,除非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什麼特殊癖好?”胡杏好奇地問。

“比如他喜歡吃豆腐腦,又覺得外面賣的不夠勁。”青木隨口說。

胡杏想起早上剛吃過豆腐腦,喉嚨口泛起一股酸水,差點沒吐出來。

史大壯說:“好了,青木老師,別開玩笑了。你有什麼好辦法,趕緊說。”

“審了多久了?”青木看着史大壯的黑眼圈問。

史大壯支支吾吾:“十幾二三十個小時了吧。”

青木心頭瞭然,戲謔道:“就差上刑了吧?”。

史大壯嚇了一跳:“兄弟你可不能亂說,我們有紀律,誰敢上刑!再說吧,咱們辦案也看不同對象,講究人性化,是不,小胡?”

胡杏會意道:“就是就是,這人是外科大夫,經常手術檯一站站一天,這點時間不算疲勞審訊。”

青木差點想笑,搖了搖頭說:“我去看看吧。”

史大壯說:“行,我陪你去。”

青木又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那裡面有空調的吧?”

然後對胡杏說:“胡警官,一會兒看我的手勢,把裡面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另外,幫我準備一個冰袋。”

“冰袋?”胡杏莫名其妙,不過腦子轉得很快,“冰棍行不行?”

“別化了就行。”

胡杏皺着眉,嘟着嘴,猜測着青木的用意。她總覺得梅教授介紹來的這位“專家”不怎麼靠譜。

“不會真是個騙子吧?”

……

趙鵬程坐在冰涼的審訊椅上,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

又要換班了嗎?

這種不間斷審訊確實讓他很難受,要不是在手術檯上練出來的本領,還真堅持不住。

他聽見皮鞋踩着地面吧嗒吧嗒的響聲,還有踢踏踢踏的聲音。

趿拉板?

趙鵬程勉力擡起疲勞的眼皮,看見那個已經審訊過他三次的刑偵隊長走進來,還帶着一個穿風衣的傢伙。

因爲逆光的關係,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那人的確是……穿了一雙拖鞋的。

什麼時候警局的紀律已經變得這麼鬆懈了?

還是想用這樣的套路引起我的注意,好讓我開口說話?

趙鵬程似乎一下子看透了警察的用心,冷笑着垂下了眼瞼,不再看他們。

史大壯示意正在審訊的警員離開,然後把椅子拉開,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來,大咧咧一坐,正要把對着嫌犯的燈光打到最亮,卻被青木阻止了。

青木說:“把燈關了。”

“什麼?”史大壯以爲自己聽錯了。

青木又說了一遍:“把燈關了。”

史大壯只好照做。

燈滅了,審訊室裡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這讓一直被強光照着臉的趙鵬程有點不適應,但身體倒是輕鬆了不少。

一陣倦意襲來,他困了。但他依然緊繃着神經,揣測着對方將用什麼樣的方式將他弄醒,不讓他睡。

敲桌子嗎?還是大聲說話?或者用更大功率的燈來照我?

他靜靜地等着,然後,他聽到了趿拉板的聲音。

踢踏,踢踏,

聲音到了他身前,開始繞着他轉。

踢踏,踢踏,

一圈又一圈。

就這樣嗎?這樣就想拖垮我?

啊,眼皮好沉啊,好想睡啊!你們有什麼招快使出來吧,再不使出來我可就真的睡着了!

趙鵬程暗笑,這人就是個棒槌吧。

總不會是個巫師,來催眠我的吧?

嗯,催眠?

趙鵬程心裡有那麼一絲清明閃過,恐懼油然而生。

啊,不能睡!

他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怎麼那麼重?

踢踏,踢踏,

這個該死的聲音怎麼還在響?

踢踏,踢踏,

世界陷入一片虛無。

踢踏,踢踏,

……

青木繞着趙鵬程走了幾圈,然後對着監控和鏡子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屋頂的空調傳來一陣涼風,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室內的氣溫驟然降下來,頗有幾分寒意。

過了一會兒,胡杏推門進來,把一箱雪糕放在審訊桌上。

青木打開一看,可愛的女警官居然每種口味買了一支,整整一箱,沒有兩支一樣的。

他笑着挑了一支綠豆的,然後把雪糕盒子推給史大壯,示意他也挑一支喜歡的。

還真的吃啊!

監控室裡的胡杏瞪大了眼睛,看着兩個大男人在昏暗的審訊室裡大口大口地吃雪糕,而被審訊的對象居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這太不真實了!這是發生在刑警隊裡的故事嗎?

史大壯也心存疑惑。

他願意相信青木,更相信大名鼎鼎的梅教授不會給他送一個江湖騙子過來,但在審訊室裡吃雪糕實在有點難以下嚥。

“噓!”青木用手勢阻止想說話的史大壯,示意他再等等。

正當史大壯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青木站起來,緩緩踱到睡着的趙鵬程身邊,低頭去看他的臉。

由於燈光昏暗,外面的胡杏隔着玻璃看不太清,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不容錯過的細節。她趕緊去看監控視頻,把鏡頭拉近,直到電腦屏幕上只剩下嫌犯的臉。

她看見趙鵬程的眼睛雖然閉着,但眼球卻在快速移動。

青木似乎在確認什麼,然後回去重新取了一根冰棍,沒有撕開包裝,繞到審訊椅的後面,把冰棍塞到了趙鵬程的後腰上。

……

趙鵬程醒了。他是被凍醒的。

周圍真冷啊!尤其是腰和後背,就像躺在冰山上一樣。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赤條條地躺在浴缸裡。

浴缸的水裡浮着冰塊,冰涼刺骨。

他嚇了一跳,馬上去摸旁邊的肥皂盒。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彷彿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肥皂盒裡有一部手機。

他轉頭去看浴室的鏡子。

鏡子上用口紅寫着一行字:

你的腎遲早會虧掉,不如給更有用的人。打120,在醫生來之前最好別站起來。

恐懼比寒冷更徹底地佔領了他的身體。

他顫抖着手伸進冰冷的水裡,沿着自己的臀部摸向後背。

在他的左後腰處,他摸到一條大約二十釐米的隆起。憑着醫生的直覺,他知道這是一道刀疤,經過了簡單的縫合。

有人取走了他的腎!

他拿起電話,按下110。想了想,覺得不妥,重新按了120。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他不知道爲什麼打110和120都不妥,反正就是覺得不能打,於是拿着電話發起呆來。

這時候,他看見浴室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奇怪的人。

那人明明五官英秀,卻頂着一個雞窩頭,身上穿一件深灰色的舊風衣,一條很不合時宜的喇叭褲,底下的褲腿被剪短且破爛得開了線。雙手插在褲兜裡,微駝着背,走起路來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而樣子。腳上的趿拉板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像催眠的魔笛。

“呱呱……”

趙鵬程聽見一隻烏鴉從浴室窗外飛過,又“呱呱”叫着飛了回來,停在窗臺上。

他知道烏鴉是腐肉動物,能聞到死人的味道,這也是民間傳聞烏鴉不詳的原因。

“我是快死了嗎?”他想。

“你不會死,你只是腎丟了。”門口那個奇怪的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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