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三元是完全聽不懂啊。呃……剛纔聽不懂,那是語言不同,溝通有困難。現在那二人換了漢話在說了,三元怎麼又聽不懂了?唉,現在不是話聽不懂,是意思不明白啊。
說是要找那個人,那個人是哪個人?三元身上又有什麼東西令眼前這二位怪人毫無遮掩地流露出如此驚愕的表情?
三元心中好奇,忍不住說道,“我是誰?我是這客棧的夥計啊,你們問的真是奇怪。我在這裡是給你們兩位客人灑蟲水來了,你們這樣看着我,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男子突然把身體坐了起來,那女子便也被他帶着坐直了,男子衝三元說道,“你過來,走近點!”
三元這個時候已經離牀退開了幾步了,聽他說要自己再走過去,略略有些猶豫。
看三元神情猶豫,那男子竟然下了牀,站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三元才真正看清了這人的身材,不過不是十分的高大,大約比三元矮上小半個頭的樣子。但是身板很結實,剛纔在牀上斜靠着的時候還好,現在他站起來了,那女子就完全地失去了依靠,用一雙玉臂摟住了男子的脖頸。
她是從男子身體胯部左側突然長出來的,現在整個身體因爲要掛在男子的身上,所以強撐着將腰肢扭轉到了男子的身後,從背後摟住的脖頸,腦袋則換到了男子的右肩上探出來,看上去真好像是一條纏繞着男子的蛇妖一般。
那男子背後吃到了女子身體的分量,所以身體略略顯得有些前傾。若不仔細看,以爲是那男子揹着她在身上的,若仔細看一定驚出一身冷汗來,這兩個人自胯部一下,就是長在了一起的。
“我沒說要走!”三元看這男子似乎是要來追他的樣子,不由自主地身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不過你也別靠的我太近了。”
“行!”那男子停下腳步來,“那就坐下說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三元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的身份實在是太多了,他現在扮演的是雲來客棧的夥計,可是那之前他應該是蔡慶豐堂的小廝,問題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在那之前,他是天子門生、太子侍讀,被風化案牽連貶官去福建赴任,路經景陽縣出了點狀況才落難到此。
這人現在突然那麼一問,反而叫三元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到底哪個身份是與他有關的?他到底想打聽些什麼?
索性,硬硬頭皮,堅稱自己是雲來客棧的夥計就是了,先了解下對方想知道些什麼。三元定了定心神,應道,“剛纔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這間客棧的夥計。倒是你們兩個,沒有告訴過我你們是誰啊,想跟我打聽事情也該先自報家門吧?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問的是哪出?”
那男子鎮了一鎮,也許是漢話不太熟練,需要點時間理解三元說話的意思。
但見他背後的女子,拿繞在他脖頸上的一隻手輕輕地掐了他一把,又似乎俯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話。
那男子突然又說道,“好,我問你一個人,莫邪師去哪裡了?”
啊!三元心中驚呼了一聲,果然是莫邪老鬼的同夥!難怪覺得他們的衣着打扮如此眼熟。“你說的莫邪師是雲南五龍縣的莫邪鬼師嗎?”
那男子點了點頭,雙眼放出光來,“果然你知道莫邪師的下落!”他顯得十分的激動,居然“啪”地一下便雙膝跪倒在地上了。“或者你就是莫邪師本尊!”
三元趕緊地上前攙扶,口中說道,“這是做什麼,我真的不是莫邪師,不然怎麼會聽不懂你們的鳥語?”
手剛搭到那男子的手臂之上,突然覺得手腕一麻。原來已給那男子雙掌反過來扣住了手腕,一下子全身失力,跌倒在地,聽那男子說道,“或者是你害死了莫邪師盜走了他的靈器,也不是沒有可能!”
“啊!趕緊鬆手,痛死我了。”三元覺得那男子一使力,雙腕便鑽心地疼,疼到眼淚水都快要掉下來了,“我沒害死那老鬼,你放開我!不然我不告訴你他去了哪裡。”
“你知道他去了哪裡?”男子手一鬆,三元整個地摔倒在地,打了個滾兒站起來。
“對,我知道,不過我不能隨便告訴你們,我怎麼知道你們是敵是友?”三元雙手叉腰,離門口又偷偷挪動了幾步。看這對男女奇異的骨骼身材,應該真的跑起來,還是自己溜的快點,先佔據好有利位置再說。萬一再有危險,就逃跑。其實三元並不知道莫邪師去了哪裡,自景陽縣分別之後,就再沒見過這隻老鬼了,不過他記得莫邪師臨走時說過有件什麼事情要去辦的,也不知道辦成了沒有。
男子表情遲疑了一下,反而是那女子,突然從背後露出臉來,對三元說道,“你不要心存顧慮,我們是莫邪師的徒弟,也是五龍縣人,我叫風二孃,他是風一男。我們不遠千里離開五龍縣尋找莫邪師的下落,是專程來投奔他的。因爲自從莫邪師離開了五龍隨段德清大人進入關中以來,五龍惡靈橫行、鬼魅叢生,以我們二人的功力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剋制了。所以纔到中原來,尋找師傅,希望他能夠儘快回到五龍縣去主持鬼道。”
“怎麼?莫邪師還沒有回到雲南去嗎?”三元覺得這二人不像是在說謊,想了想說道,“我大概十來天之前在景陽縣見到的莫邪師,莫邪師也能算是我的師傅了吧,所以這樣看來,我和兩位也算是師兄弟輩兒的關係了。”
“你也是莫邪大師的徒弟嗎?”那個風一男疑惑地盯着三元直看,口中不斷說道,“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恩,”三元點頭答道,“莫邪師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不過我們接觸只有區區的五天而已。大約五天前我們一起離開了景陽縣,我到這齊安縣來了,他說他有事情要辦,單獨走,但是他沒有告訴我具體是要去辦件什麼事情。”
風二孃伸出頭來,“莫邪大師受傷了嗎?五天之前,我曾感到他在流血,十分的痛苦!”
“我們分開的時候他是好好的,”三元摸摸鼻子,“可是,你們兩個是怎麼會追莫邪師追到白楊鎮來的呢?難道莫邪師也來到了白楊鎮了麼?另外,你們與安集鎮的安大官人又是什麼關係?怎麼會成了他的客人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們翻牆進了蔡府的西廂別院,你們去做什麼?”
三元一口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來,但見風二孃又將腦袋湊到了一男的耳邊去,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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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出門,晚上回來估計很晚,可能今天不會再有下一更了,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