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舉着棺槨化作一道光遁走。只剩下三個人在樓頂相望，唐毅風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於是緩和氣氛說道。“幸好我福大命大竟然沒有死，不然劉明明就該守寡了。”
“你放心，你死了，劉明明還會去嫁人過幸福的小日子。”李瑞道。“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
唐毅風俊朗的面孔無力的笑。“行，回去陪我喝酒，這次換你照顧我了。”
他扶着唐毅風從古瓷身邊走過，古瓷的目光在他們兩個的身上滑過，在兩個人相互扶持走過去的瞬間古瓷終於大聲的喊了出來。
“李瑞！”
李瑞的腳停下來。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古瓷的聲音是顫抖的。
“我是誰重要嗎？”李瑞冷笑道。“古瓷，你現在明白了？我爲什麼不去救劉明明？不是我怕，而是我怕你會發現這個秘密。”他呼吸了一口氣。“現在好了，這個秘密終於變得不是秘密了。這麼久了我也累了。”
“以前就算是累，我也願意一直去瞞着你，因爲我喜歡你，我想陪着你身邊，你是驅魔人，一旦知道我是異族肯定會讓我離開，或者是和我兵戎相見。我不想，古瓷。我不想我們走到這步，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說完了繼續走。
古瓷轉身叫住了他，“李瑞。”
“還有什麼事嗎？”李瑞問道。
古瓷沒有說話。
李瑞冷漠的說道。“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古瓷，從今以後我們再見就不再相識，你是你，我是我。我自己明白，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們之間就在這一刻結束吧。我有很長的時間去忘記你，但是你沒有，但是也好在你並不喜歡我。和我裝成不認識之後很快就會將我忘記了，你會遇見更好的人做你的丈夫。陪着你走過一生，陪你一起白髮蒼蒼。”
他走一步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氣，腳下彷彿有千斤的東西使得他擡不起步子來。古瓷不會再叫住他，說，李瑞，不是你想的那樣。
古瓷不是大周后，她寬厚豁達，那樣愛着自己，或許這就是背叛的懲罰，古瓷忘了自己，並且是她最討厭的異族。這就是他應該接受的報復。
他是殭屍，體會不到痛感，只知道悲傷在無限的蔓延。他扶着唐毅風往樓下走，唐毅風推開他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自己扶住牆壁往樓下走，一個人回家去了。異族就是這樣，有很少的朋友，受傷之後除了自己知道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李瑞藏在轉角處，古瓷下樓來靠在和他僅僅隔着一面的牆壁對面小聲的啜泣，他聽到了那哭聲，感覺到了有水氣落進了他的眼裡。多少年了，他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一刻他竟然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不是行屍走肉，即使是一個怪物，也會悲傷。
古瓷坐了許久才走，李瑞隱身跟在身後。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個人默
默的進地鐵站，任由自己身上沾滿鮮血的衣服接受別人的指點。她坐過了站但是他無法去像以前一樣提醒她。
李瑞想，就這樣一次，這樣看着她一次，從此之後便再懷念。留下記憶離開也好。
他看着古瓷走進他們常常一起回家的街道上面，開門，卻無力的在擡腿進去，被撞到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小聲嚶嚶的哭泣。李瑞現了身走到她的身邊，攔腰抱起來了她，不用開燈他就能看見裡面的東西，哪裡擺放了什麼都默默記在了心裡。從大門走到右邊樓上去的地方要走五十步。上是個階梯再朝右轉，走八步就是古瓷的房門。他數着步子上樓將古瓷放在了牀上，幫她脫去鞋子，蓋好被子。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我只是你一個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道，有一股香菸的味道，古瓷睜大眼睛看着他，李瑞伸手覆蓋住了她的眼睛。“閉上眼睛，古瓷。不要看着我離開。”
古瓷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眼前覆蓋住的那雙冰冷的手消失的時候挺身坐了起來來，偌大的房間裡面已經沒有了人影，彷佛那真的就是一個夢。她發瘋一樣的下樓，跑去李瑞的房間，打開燈。裡面沒有人，東西整整齊齊的收拾好的，根本沒有李瑞的影子。
她失落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李瑞是真的離開了。徹底的離開。卻跟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她眼角的淚滑下來。“你個笨蛋，你怎麼會知道我到底怎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