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敝帚自珍
“大家都別動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這個美人的安全!他都流血了呢!”見大山已經站在自己身旁,那人底氣更足,得意的笑起來,“你們兩個美人別磨蹭,快過來!另外,你們三個也別動!尤其是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剛纔打得挺猛啊!一會聽我指揮!”
聞淵從空氣中嗅出一縷血腥味,擔憂地看向千歌,卻不想千歌臉上還掛着盈盈笑意。清兒和菲兒眼裡含着淚,聽從那人的話一步步向那人走去。
千歌好像局外人一般笑着說:“這位姐,你的匕首用着不錯啊!是不是很順手啊?”
“是啊!”那人看形勢一片大好,注意力放在青山青松上,手中動作沒有放鬆,嘴上功夫倒是一直在賣弄着,“美人,一會你也是我的了!”
千歌不甚在意,嫣然一笑道:“哦?我也是你的?”
“當然……啊!”那人的“然”字還沒說完,情況忽然急轉直下,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拿着匕首的手腕處已經被千歌向肘外掰了至少180度,那人疼得連匕首也掉落下來,同時千歌一腳踹向大山之前被踢的部位,大山還沒站穩就被踢倒,二次傷害後疼得更是嗷嗷直叫。
青山青松忙上前將兩個大膽賊子制服,青山狠狠地吼道:“說!是誰指使你們的?”丟死人了!以前訓練這麼久都沒出問題,今天剛跟着殿下出宮就護主不力,害得殿下被人劫持!
“哎喲!疼!疼,疼!好漢饒命,饒命啊!”那人立馬認起慫,“小的們就是沒錢了,想打個劫,今天是頭一回打劫啊!好漢饒命啊!!”
“還敢糊弄我們……”
青山氣憤不已,還想繼續吼,被千歌制止:“好了好了,天都黑了,這麼吼會擾民的!我看她們就是普通打劫的,最多算起來,不僅劫財還會劫色那種,而且不止幹過一回。把她們捆了送去官府就行了。”
“是!”青山意猶未盡,又在女人身上踹了好幾腳,還好自己身上有繩子,用來綁住她們的雙手足夠了!青山青松立刻動手,把還在地上或哀嚎或昏迷的人都捆在一條繩子上。
“聞淵,最近的官府在哪裡?”
“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走到盡頭就是。”
“那好,”千歌解下腰帶的玉佩,對青松吩咐道,“青松,你把她們帶去官府,讓清兒跟着你。送到地方後就回聞府來找我。我們就在向前去左邊第一個轉角盡頭。”清兒辦事沉穩,雖是男子,匪徒被綁的情況下也可以幫青松看着點。
“那奴婢呢?”青山有些失落道。
千歌啞然一笑:“你負責護送我們回聞府啊!”沒想到這妞還挺要面子的。
“是!”青山頓時喜笑顏開,再把地上被捆的人粗聲粗氣地踢醒,“喂!快都給我起來!”
千歌看青山幼稚的樣子,莞爾一笑,正要出發,忽然想到一件事,走到叫大山的頭頭面前,恰巧大山旁邊被捆的就是匕首女。“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件事了!”千歌衝着那個老大和匕首女微微一笑,“我是個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說罷,還示威般挺了挺自己的胸部。
“……”此刻,衆人都覺得頭頂處有一片烏鴉飛過。
過不多久,千歌等人終於順利到達聞府,聞峰出門來接自家孩子的時候見二殿下竟然也在眼前,驚訝不已,尤其是眼尖地注意到千歌脖頸處明顯剛添的傷痕,更是惶恐起來:“二殿下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本殿下自己不小心劃到的,”千歌不欲多說,路上也命令其他人管住自己的嘴巴,“聞院長該不是要本殿下就這樣在門口站一宿吧?”
“是,微臣知錯,殿下快請進!”聞峰忙讓開步子,迎千歌入府。
經過聞峰身邊的時候聞淵明顯收到聞峰疑問的眼神,聞淵微微搖頭,示意過後再說。
千歌被安排在上次來時休息的房間,問了聞淵點點在哪就熟門熟路地自己去找小貓和房間去了,聞淵這纔有機會和自己父親獨處。
“淵兒,二殿下脖子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聞峰嚴肅地問道,皇女受傷,這絕對是大事啊!
聞淵簡要將晚上的事說了一下,只是有意無意地省去了千歌故意推開自己的那個細節。
這也許就是敝帚自珍吧?好像是自己的一個珍寶,不想被人發現的珍寶,雖然自己眼裡的珍寶或許在別人看來什麼都不是。
聞峰見聞淵坦蕩的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淺淺的遮掩,也沒多追究,皺着眉頭說:“淵兒,現在你快去給二殿下包紮去,我現在去配藥,希望能給二殿下徹底除疤。”雖然小傷口不需要包紮這麼嚴重,皇女的身份尊貴不已,一定要妥當處理。
“好。”
聞淵進入客房時千歌正在偏室抱着點點,一邊逗弄着點點一邊和墨青說着話。墨青本就是刻苦的孩子,平日裡這個時候都在苦讀醫書,也在忐忑自己的恩人爲何總是不來將自己接走,這次終於能與恩人再度相見,恩人又沒有忘記自己,將自己叫進房裡,墨青當然興奮不已。
聞淵進客房的時候剛好聽見千歌對墨青說:“好好學。”
“是,主子。”墨青興奮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聞淵微皺眉,見清兒進屋通傳,便領着醫藥箱站在正室等候。不一會,千歌走了出來,脖頸白皙的皮膚上猶能看見那淺淺的血痕。聞淵心裡一緊,也沒想起來行禮就直接走向千歌:“二殿下快坐,微臣這就爲你包紮傷口。”
“哦,好。”千歌本也無所謂,傷口很淺,血也早就乾涸了,沒什麼痛感,沒想到聞淵這麼上心,果然是醫者父母心啊!
千歌乖乖坐着,任由聞淵眉頭緊鎖地盯着自己的脖頸,一會之後特地從藥箱中拿出一瓶液體,用一個棉球蘸溼了些,輕柔地沿着淺淺的傷痕一點點沾擦着,隨後將棉球放在一邊,千歌斜眼往桌上一看,棉球上有一處很淡很淡的粉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此時聞淵早就再拿起一個幹棉球又重複動作,只爲了把傷痕處的溼氣吸收掉。
聞淵正想拿出繃帶,千歌看到立刻笑道:“就不用給我裹繃帶了,消消毒就行了。”脖子上裹繃帶的話總覺得像是上吊吊出來勒痕一樣,想想都覺得好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