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回調一下。
“嗯,未成年的少女也別有一番風情。”
某個自稱學院長的大叔在開學典禮上——不對不對,操作失誤,再往後調一下!
喀拉喀拉。
時間是八點。
位於學校私人建設的、不屬於學校任何組織、單純是風琳擅自定位成根據地的最高樓,七樓中央的房間裡,身穿由舊“疾風”部隊改良的黑色制服,已然成年的少女正坐在靠窗的座椅上沉思。
說是沉思,其實是在不偏移姿勢的情況下慢慢等待。
兩年前被迫立刻y城轉入祖宅,此時歸來的風琳以成熟的容姿、帶着全新的意志和計劃,在半年前就拜託家族組建的這個學校,滿懷信心地迎接未來的試煉。
不過似乎覺悟有所不足,因爲緊張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緊繃起來。
彷彿殺氣般的願力充斥整個房間。
而另一側還有名少女。
在桌椅周圍擺放了願力濃度很高的寶石,算是勉強沒受到波及。
就是落櫻,經由曨應救下來的少女,戰爭結束後被風氏家族收養,期間也有過曨應接她一起住的提議不過被她自己否決了,這個暫且不提。
雖然沒足夠的資格進入祖宅,但在風琳的請求下在風家接受教育,直到這次迴歸。
而進入風家後她就開始接觸特異者的世界,學習到今天,現在的能力在測試屬於準一流——事實上算二流,這麼坦白直言的風大叔被更討厭了。
而且落櫻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說不上有多期待。
現在身旁的名義姐姐就讓她頭痛。
“我說,需要這麼緊張嗎?”
“畢竟是兩年沒見了,等會兒見面後我該怎麼做……雖然我是很有自信,但是,我是說萬一,萬一應看到現在的我掃興了怎麼辦!”
“誒,怎麼可能有那種反應。”
“櫻你就不緊張嗎……啊也是,對你來說,和應交流起來並不算難,可我啊,每次看到他都會有複雜的心情,你能懂嗎?”
“啊,嗯,能理解。不過,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也和好了,我覺得和哥……不,和他好好說話應該不難吧?”
落櫻不爲所動地喝了口水。
“也就是說見面那時立刻給他一個下馬威是嗎,或者像父親說的立刻撲進他懷裡是嗎!”
“前面半句我不想吐槽,不過叔叔的意見能做參考嗎?”
“正常來講的確不對勁,不過作爲重逢擁抱下真的可以有,櫻你難道不這麼想嗎。”
“誰會想這麼做啊,以平常心應對不就好了?”
“膚淺!那樣的話我不就和過去沒倆樣了嗎!”
“就算你這麼說……”
女孩間的對話並未得出良好的結論,相反有種哪裡不和諧的音調。
“來了……糟糕,還沒來得及定下方針……”
望着繼續緊張得釋放出更濃重殺氣、幾乎看不出之前女王風範的風琳,落櫻眨了眨眼索性放棄了思考,起身離開了椅子。
下一刻,門被大力地推開了。
曨應以無所畏懼的氣勢踏進了房間。
啪。
“歡迎。”
“啊咧?”
被簡陋的一束紙製禮花驚醒的曨應,來回看了眼前方氣勢洶洶的風琳和邊上準備回座位的落櫻,這巨大的反差造成的喪失感讓他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這種歡迎方式完全出乎預料啊,琳,真是個不錯的驚喜。”
“是……是呢,見識到了吧應,呵呵。”
機械式的發音,風琳用僵硬的表情說出了見面第一句話。
如果落櫻那句棒讀般的歡迎也算的話,那這次重逢就沒個好點的開頭。
(喂這樣真的好嗎!總覺得一半的氣氛全毀了耶!)
玉藻在心裡吐槽道。
(不過處於中心的主人公都沒在意,就這樣略過吧。)
寒暄之後,四人一隻在方形的桌子前坐下,似乎就是爲了今天特意準備的,無論是什麼茶水和點心都應有盡有的神奇桌面。
配置——不對,位置方面,曨應和玉藻一起,對面風琳,左側落櫻,右邊風烈,順帶一提,落櫻似乎對玉藻的毛茸茸尾巴特別有興趣,於是曨應讓她坐到了對應位置。
至於能不能有接觸,emmmm,看她自己了。
“好,介紹到此就結束了,從今往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就是一條戰線的夥伴。”
不再緊張的風琳恢復了往常的鎮定,作爲召集發起人開始發表意見。
“聚集各位的目的並無其它理由,單純是我決定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準確來說是特異者世界的頂點,像過去我的母親那樣,成爲這個時代的象徵。”
看了看衆人的反應,未來的女王繼續說下去。
“如大家的印象一樣,我的母親曾經是引領着反抗妖怪暴虐的旗幟之一,那所向無敵的力量令大妖怪都聞風止步!母親是當時大部分人、也是我的憧憬,所以我也想試試,自己能夠到達何等的高度,領會那時候母親一直談起的榮耀。”
“可是現在妖怪退出歷史舞臺了哦。”
“我當然清楚,而且我所追求的也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稱號,那是母親的,我沒有奪取它的意思。特異者的頂點纔是我的目標,不僅限於成爲特異者協會會長,最主要的是引領這個時代,讓它見證、承認我的功績。”
“簡單說也就是稱爲特異界的女王嘍?呣,好像很有趣。”
“……”
扯了扯玉藻的尾巴,唯二沒發言的曨應看了眼因爲超出預期而無言的風烈,曨應相比之下理智得多。
“琳,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爲了達成這個目標,你有到什麼程度的覺悟?”
他非常認真,而且很嚴肅。
“即使我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爲此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猶豫。”
“是嗎,那麼命令我去執行自殺式的指示也能做到嗎?”
“這……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那麼爲了你的理想,不惜毀滅一個城市,屠殺其中的居民你也能做到嗎?”
“這……!”
風琳張了張嘴,什麼話反駁都想不出來。
“喂,你未免太過分了吧,這種難回答的問題……!”
落櫻看不下去了。
不過曨應依然搖了搖頭。
“我只是列舉了殘酷的可能性,爭鬥——尤其是越漫長的爭鬥,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當然琳你的理想並沒有錯,也許是我把過程考慮得嚴酷過頭了,原諒我。”
“不,你說的有道理。我太自信了,這種自信也會讓我盲目。但是……”
“即使如此,也不願放棄,是嗎。”
“是的。再遠不可及的事物,一步一步前進終究毀抵達。爲此的第一步就是這所學校,我在這一年裡擔當會長,連學生們都統御不了何談特異者頂點。”
“看來現在說什麼都阻止不了你。也罷,一年而已,陪你走下去也無妨。好,正經話到此爲止,我畢竟是男人,努力、熱血、友情、慾望,都是會受到衝擊的詞語。”
“最後那個詞是什麼啦……”
落櫻輕輕地吐槽着,有些鬱悶地開始喝水。
似乎風琳還有什麼話要說,不過曨應掃過依舊不說話的風烈,很快察覺到了需要開導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