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曨應與風烈到達了風家的宅院。
“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地方。”
或者說地下的作戰指揮中心。
“我來說明一下吧。”
表面上看“疾風”部隊是解散了,但他們離不離開風家是另一碼事,事實上依然堅持留下的幾乎有一半之多,於是風大叔將這些戰士都編入公司,各自賦予職位。
而後協會發布了新的規定,意識到時機成熟的大叔立刻建造了這個空間。
基本都是舊部隊的成員,因爲沒有正式命名新稱呼,於是內部默認還是“疾風”。
俗稱特異者機構,維持y城的秩序,主要任務是對城市裡的特異者和特異事件進行管理。
無論成年與否,原住民都調查詳細,彙總成資料,以及外面進來的特異者都需要登記——不過畢竟和城市普通的機構職責重複,很大程度上做不到,也就是說外來特異者的具體情況必須由己方人員進行調查確認。
這是麻煩又危險的工作。
雖說曨應也有協助,但是除了強行入侵或者招搖過市的傢伙,想找出隱藏在普通人中進城的特異者相當困難,對方有意隱瞞就更棘手了。
“這和協會的某些工作差得不多,不過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接受管制的傢伙真的多,這邊可是每天都要被明天會不會出現特異者罪犯煩心。”
抓捕普通罪犯是警察的職責,而一旦確認對方是特異者,就由“疾風”接手,然而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意外,一般人的遇害、普通警察的犧牲,甚至是目標的逃脫……爲此,在優先級的問題上,風大叔當然儘可能地想防患於未然。
這也是曨應討厭警署的原因之一,這羣人的權力變大對這邊來說不是好事。
“差不多理解了吧,風烈?”
和擦肩而過的人們互打招呼,一邊向跟在身後的風烈詢問。
“清楚了。……啊,你好。”
似乎還不習慣陌生人熱情的問候,他稍顯驚慌。
“都是曾經並肩戰鬥過的同伴,現在還能一起工作我挺高興的。不管怎麼樣,你也是特異者,大家都在期待新英雄誕生吧。”
“都是不錯的人,不過我覺得自己不是當英雄的料。”
“你認真的?英雄這個詞一直是人類文明永恆的主題——至少對年輕人來說是,我就算了。”
丟下最後一句,曨應跨步進入司令室。
裡面的一隻大叔立刻翹起腿開始裝帥。
“白天是學院領導,晚上是特異機構總司令,這就是我!”
“是是是,不論是那個職位都沒有威信,真厲害呢。”
毫不留情地對上司發動語言暴力,曨應反客爲主地讓風烈先坐到沙發上,自己跑去一邊找有沒有飲料。
風大叔用手指不爽地敲打桌子。
“也幫我拿一罐咖啡。”
“好好好。”
雖說風琳在學校工作量加倍就是大叔丟棄校長職務的原因,不過這邊的事務處理也不是開玩笑的,連續熬夜是司空見慣的場景。
“所以我從不執着當領導。”
三個男人先後扯開拉環,曨應灌下一口可樂,這時候風大叔讓牆壁上的屏幕亮起來。
上面是個略微模糊的畫面。
從底下往上看的高樓之間,一道藍色的身影正在移動,宛如飛舞的鳥類,實則身姿矯健的人類。——男子臉上帶着遮蓋上半部份的面具,鼻尖部位有着尖銳的喙,身上纏繞着神奇的蒼藍火焰,利用這力量在高樓間移動。
“這是誰?”
在場唯一不知道情況的風烈理所當然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風大叔。
“菲尼克斯,一星期前突然出現的英雄……雖然想這麼說,不過是民衆間的認識,所做的事情和電影裡的超級英雄基本一樣,在事故中救人、抓捕罪犯(主要是小偷),幫助被欺凌的弱者——因爲這個城市犯罪率很低,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些吧。”
“這不是好人嗎?”
“問題是他明顯是特異者,不管是誰,我們都一視同仁,雖然嘗試向他發出請配合這邊的邀請,不過被無視了。我猜測是哪個年輕人想出風頭吧,理解歸理解,和管不管是兩回事。”
“所以兩天前我被迫接下了這工作。”
貌似很不滿的,曨應輕輕打了個嗝。
“居然說被迫!這可是正規的工作!”
“阻攔正義的少年追夢什麼的,這樣殘忍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啊。”
“根本沒說做到那個地步!最差也就是讓他加入〈疾風〉接受調遣罷了!”
“……我就是在說這很殘忍啊。”
坦白講,這兩天曨應完全沒什麼動作,僅僅瀏覽了菲尼克斯當時期的所有新聞罷了,他給風烈補充知道的情報。
“他的能力相當有趣,看起來是火焰,卻能夠使其貼在牆面,和我記憶裡的任何一個特異者都不一樣。而且那身手,單單一個學生根本達不到,有經過訓練甚至真正的戰鬥。”
晃了晃所剩不多的可樂罐,曨應認真地發問。
“話說大叔如果是想就這件事繼續討論,我想短時間之內沒辦法有定論,再說,有個超級英雄幫忙維護和平不是件好事嗎?”
“哪可能那麼簡單。”
點起香菸,風大叔突然語重心長。
“現在y城和平是和平,不過暗地裡有多少特異者誰都不知道,一個一個地冒頭當英雄,那還得了!年輕人有英雄夢我能理解,但這邊也是要給城市秩序負責的。”
“於是過了兩年,英雄、怪人分庭抗爭的時代誕生——嗯嗯,不開玩笑,我雖然喜歡這樣的故事,不過現實世界變成這樣我還是敬謝不敏。那麼我調查出那個英雄的真實身份後直接把他捆來嗎?”
“嗯~ 這件事先不着急。”
“喂……”
那剛纔的對話是怎麼回事?
“比起這件事,另外的消息更緊急一點。”
都想敲敲桌子表示不滿的曨應,很快接過風大叔飛過來的文件打開,旁邊的風烈也湊過來。
一陣沉默後,曨應咬了咬牙齒。
“又是特異者罪犯嗎。”
“對,兩起強jian案。當事人卻對此毫無記憶,雖說警方覺得是犯人將女孩們迷倒後進行的,但我感到蹊蹺。”
“嘖,第一件正式工作居然是這種事啊,總覺得該加個少兒不宜的標籤。好,確實比起調查英雄真面目更急,我接下了。”
“拜託了,畢竟上面的警方還沒把案子轉交,我沒辦法派小隊。”
風大叔還很認真地說明情況,但被曨應甩了個白眼,委實不明白當初一手創立警署的大叔現在反而說不上話,到底誰纔是y城真正的管理機構?
“另外具體的情況可以去找找那傢伙,說不定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在曨應、風烈離開之前,風大叔順帶提了一句。
“這城市真的快沒救了……”
一想到那傢伙,曨應不得不感嘆一句時代變了,以前‘疾風’出動後迅速抓住罪犯的那個時代真的變成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