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議之後,秦慕安和秦穆白還是決定回京城。但是隻是他們兩個,這樣快馬加鞭,到京城的時日也少一些。
而家眷們自然是留下來了,只要做好保暖措施,足不出戶,熬過去雪災也非常的容易。但是孫勝男不答應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她得回去跟家人團聚。
華君卓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是內心還是希望能夠回去的。春節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節日,大家自然都是希望能夠和家人團聚了。
最後兩個人也是沒有辦法,還是決定帶着家眷回京城了。不過出發前,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妥當。
先是給城內頒發了佈告,說今年有雪災,讓大家冬天做好保暖措施,儲備好糧食,以便過冬。而秦慕安也給於謙寫了信,讓他在東陽城做好過冬的工作,特別是他的土豆田,要格外的照顧,這可是將來救命的東西。
秦慕安這邊,準備了大量的碳和火盆,還有食物以及馬料。除此之外還特意用幾輛馬車裝了些木頭和厚厚的布料。
現在已經臘月二十三了,路上不能耽擱,不能到一座城池就休息一晚。如果出現了天黑錯過城池的地方,只能在野外搭建臨時房屋,讓馬匹也進入房屋內。再點上炭火,這樣就可以防止馬匹被凍死的情況了。
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以後,秦慕安他們便連夜出發了。時間緊迫,一刻也不能耽誤。況且這雪會越來越大,過幾天就需要一邊清理積雪,一邊趕路了。
跟秦慕安預測的一樣,秦霸先這邊確實接到了雪災的消息。秦穆寒三天前就已經趕回了京城,把雪災的情況告訴了秦霸先。
花不開跟柳成蔭說的差不多,這場大雪重點是在京城的範圍內,時間至少持續半個月。秦霸先作爲一國之君,當即就做出了應對。首先是通告全城,雪災的消息。接下來實行了宵禁,一到晚上大家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着吧,哪兒別去。
對於那些極爲貧困的人家,秦霸先還特意發放了煤碳。因爲在古代煤炭屬於有錢人家用的東西,窮苦人家用的都是乾柴。
今年持續大雪,乾柴肯定不夠燒,只能先賑濟災民了。京城的太平,比哪裡的都重要。
不過今年的春節,註定是要過的冷冷清清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秦霸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今年到底怎麼了?先是西北大旱,這會兒又遇上雪災。
而且冷的都能將馬匹給凍死,這是秦霸先從小到現在都沒有碰見過的。古代人科學技術很落後,在發生一些大的災難之後,總是會以爲這是神靈降下的災難。
秦霸先也不例外,接連發生的災難讓他覺得,是不是真的是神靈降下的懲罰?於是就把這件事放到了朝堂之上,讓大家議論。
古代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會大旱,爲什麼雪災,更沒有人知道氣候爲什麼會忽然變化。就連花不開都解釋不出來。
地震這種事情,他們就更說不出來了。你說好好的地面,怎麼忽然就裂開了?於是就各種傳言,地下有怪物什麼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地震的原因是因爲地殼運動造成的。
但是花不開和柳成蔭一樣,雖然沒有辦法解釋,但是也不相信是神靈在作怪。他們寧願相信,地下有什麼怪物。
大臣們紛紛發表意見,終於有人把事情推到了秦慕安身上,這個人就是左丞相路景榮。
他站出來對秦霸先說道:“陛下,微臣認爲,此事有可能和十八殿下開智有關。從太子到十七皇子,在十八殿下未開智之前,大喜之日都是天朗氣清,從未出現過正常。
龍朝各地雖然時有發生一些小的災難,但是不至於動搖龍朝的根基。
可十八殿下開智以後,兩次大喜,天降暴雨。西北三年大旱,今朝京城又逢雪災。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一切和十八殿下開智有關。”
路景榮的言論,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以前大家沒人往這方面想,可是路景榮一說,大家忽然覺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別人結婚沒啥事,唯獨你結婚天降暴雨?西北本來好好的,你一開智,忽然就大旱了?就連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雪災的龍朝,這次竟然會有雪災?
雖然秦霸先很不願意把這些事情跟秦慕安聯繫到一起,但是心裡面卻也十分擔心。於是開口問道:“花不開,你怎麼看?”
花不開站了出來,拱手道:“微臣不敢說。”
“但說無妨。”秦霸先擺了擺手說道。
花不開點了點頭,再次拱手說道:“回陛下,據微臣所知,愚人開智,基本上都會伴隨着天生異象。
最近的一次愚人開智,乃前朝大將軍之子。二十七歲之年開智,開智當年南部地動,山體坍塌,洪水肆虐,死者高達上百萬人。
晉朝鎮北王爺之子,十九之年開智,天降黃龍(ps:黃龍,古代關於龍捲風的叫法),數百斤巨石,浮空而起,毀壞房屋無數,死者幾十萬衆……”
花不開說了十幾個例子,這些例子有些秦霸先自己也在史書上看過,有些沒看過。但是有一點兒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愚人開智,必定伴隨天生異象。
以前沒有人這麼說,是因爲沒有人去總結。而且也不會有人想到天生異象,會跟一個人有關係?
一般來說,古代當皇帝的,如果是個暴君,大家纔會覺得,這個皇帝這麼殘暴,上天肯定饒不了他。但是秦霸先是個明君,把龍朝治理的好好,也就沒人會這麼想。
今天路景榮忽然這麼一說,矛頭自然就指向了秦慕安了。
“那……有什麼解決辦法麼?”秦霸先又問。
花不開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微臣不知。”他確實不知道,因爲史書上沒有記載。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但是他不敢說。
這個辦法就是把秦慕安給殺了,不過對於無神論的花不開來說,他寧願相信這些事情只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