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公子一亮相,周圍本就散了的人,更是跑禱剩幾個,邊跑嘴裡還小聲嘟囔:“這雙胞胎真是倒黴,好端端的遇上這個公子,水靈靈地人兒,就這麼毀了。”人們搖頭嘆息着,卻也不願意麻煩上身,畢竟還要在京城混下去,誰願意得罪惡霸,何況還是有勢力的。
沙蒙絡仔細一看,原來人們並未走遠,都畏畏縮縮躲在不遠處,臉上還帶點惋惜與興奮。
藍衣公子眼神落在雙胞胎身上,再也不願移開目光,旁邊的大漢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很是無奈。
雙胞胎低着頭,承受着這迷迷的視線,在這樣的注視下,自己好像不穿衣服般,渾身難受,卻又不敢反抗,他們可沒忘記以前反抗的後果,現在見識多了,也學聰明瞭,任由藍衣公子看,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可這次他們顯然低估了在京城中藍衣公子的膽量與勢力,腳步未停,越過老漢,來到雙胞胎面前,伸手擡起其中一個少年的下巴,嘴裡只差沒流出哈喇子了。
“嘖嘖,真是人間呀,想我才子韓啓鳴上過的不下千百,可今日還是吃了一驚,雙胞胎,會不會有心靈感應呢?”自稱韓啓鳴的藍衣公子,右手託着少年的下額,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狀。
老漢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了了,以前雖然也會遭人調戲,可都是話語調戲,真正動手的倒是不多,沒想到這天子腳下,居然還不如外面的州縣來得乾淨,心中悔恨,即使外面吃糠咽菜,也不能來這繁華之地,讓孫兒受人侮辱。
“大爺,求求您,放過他們兄弟吧,他們還是孩子呀,根本不懂怎麼伺候人……”最後老漢說得聲淚俱下,本就瘦弱的身軀,更加飄搖可憐。
“哼!”韓啓鳴嫌惡地一腳踹在了老漢的胸口,“老不死的,別拿你的髒手污了爺的衣服。”
沙蒙絡看得直瞪眼,果然,連臺詞都差不多,太可惡了,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沙蒙絡此刻顧不得看戲,直覺就要上前。
可還沒等他動,一旁的那位小公子已經不耐煩了,大喊一聲:“住手。”直接竄到了韓啓鳴的面前,只是被韓啓鳴帶來的兩個大漢攔住了。
“呦!這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呀?怎麼?想摻和一腳?”韓啓鳴撥開兩大漢,上下打量着這脣白齒紅的人,眼眸中光乍泄,臉上笑容不減反增,運氣不錯,今晚居然遇到這麼多人。
小公子氣沖沖地道:“少爺我就是要摻和一腳,怎麼地?”挺了挺胸,一副蔓不平拔刀相助的樣子,他身後跟着的書童想要伸手來拉,卻又沒那個膽量,在原地急得直打轉。
“不自量力。”韓啓鳴不呢說完,向身後使了個眼。
兩名大漢立刻衝了上來,就要來抓這小少爺的臂膀,小少爺早有準備,兩臂一甩,躲開這一抓,手順帶朝大漢臉上打來,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可這小少爺似乎對於打臉情有獨鍾,弄得倆大漢只蕩回甩着頭躲閃,三人戰在一處,小少爺因爲招法靈活古怪,暫時沒什麼危險。
韓啓鳴絲毫不擔心兩名大漢會落敗,嘴裡喊着:“你們倆,可別打傷了我的人。”說完,嘿嘿笑兩聲,眼光又重新落在雙胞胎身上。
上前就要來摟兩人,雙胞胎畢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腰眼一擰,泥鰍般滑出韓啓鳴的掌控,臉上帶着對事情的茫然和恐懼,只是處於本能地反抗。
韓啓鳴臉終於沉了下來,再次上前,卻冷不防,被一個木棍結結實實敲在了手臂上,‘嗷’的一聲,蹦起三尺多高,大力甩着手臂,口裡慘呼不斷。
兩個大漢一驚,顧不墊子,迅速跳到韓啓鳴近前,發現只是傷了手臂,這才放下心來,怒示在面前的三人。
兩個青年人中間加着一個少年,三人相貌上等,氣質超然,風中,那飄飄的億,讓兩人都不看傻了眼。
韓啓鳴已經緩過勁兒來,見又出來三位男,甚至比另外三人還要上幾分,心中大呼過癮,連手臂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敢問三位尊姓大名?”韓啓鳴也不是吃素的,憑藉這三人的樣貌身段,還有那上等的衣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這京城藏龍臥虎,他雖然仗着舅舅韓江的勢力,在這一帶胡作非爲,可這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不然早活不到今日了。
“你配嗎?”一旁的青年皺着眉輕聲道,在那人眼中,韓啓鳴看到了明顯的嫌惡與不屑。
“哥,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趕緊把他轟走,我們好去宵。”此時,沙蒙絡對這次事件已經失去了興趣,肚子在抗議,還是快些解決麻煩爲好。
手拿木棍的沙蒙寒臉纔好了許多,“滾。”在這凌厲的眼神注視下,那兩名大漢不由打了個寒顫,練武之人多不畏寒,有多淨感受到寒冷的滋味了?
韓啓鳴還要再說,卻被倆大漢的眼神制止了,只典哼一聲,帶着兩人走了。
老漢帶着雙胞胎來到沙蒙絡三人面前,撲通跪倒在地,連連感謝三人的救命之恩。
那位小少爺看惡霸走了,才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書童輕輕拍着他的脊背,口裡嘮叨着:“少爺,老太爺說過多少次了,即使出門也不能惹事,您看您,每次出門都要打架,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你……你不準告訴爺爺,否則下次出門不帶你。”威脅中帶着惑,棒子加甜棗,書童終於低下了頭,嘆氣,老太爺,不是燕兒不如實彙報,實在是少爺太過厲害,每次都說中人家的心事,畢竟少爺纔是主子,這次還是同流合污吧,何況少爺是救人,應該不算惹事吧?燕兒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搞定了書童,小少爺這才揮手製止老漢要下跪的動作,“老爺爺,您還是快帶着您的孫兒離開吧,這惡霸有些本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多謝少爺大恩。”老漢急匆匆帶着兩個恐慌不已的孩子離開了。
沙蒙絡上下打量了這位少爺一番,眼中露出詭異的笑容,“相逢既是擁,在下韶絡,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這小少爺看沙蒙絡挺爽快的樣子,特別是沙蒙絡剛纔的表現,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不做作,大大咧咧地道:“不敢當,我叫顧雲芝。”顧雲芝說完還不忘看了看沙蒙絡身旁的兩人,他可沒忘記剛纔這少年旁邊的一人僅一棍和一個眼神,就嚇跑了惡霸,比自己動了半天胳膊腿強多了。
“這是兩位兄長,韶軒,韶寒。”沙蒙絡饒有興趣地在沙蒙寒和顧雲芝中間來回瞄着。心中的想法就無人可知了。
沙蒙寒和沙蒙軒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沙蒙絡身上,看他無礙,那裡管得了他人,聽聞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卻也不甚在意,只是沙蒙絡對顧雲芝異乎尋常的興趣讓沙蒙寒二人很不滿,絡兒怎麼可以隨便跟人搭訕,還是如此不相干不知底細之人,看來以後要看緊了,免得出來麓引人,這是沙蒙寒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因此,挨着沙蒙絡的身體更近了幾分。
顧雲芝很友好地衝兩人點點頭,兩人儘管心中不滿,卻還是回以一笑。
“我和顧公子一見如故,今晚可否賞臉一同喝杯淡酒?”沙蒙絡難得熱情,看得沙蒙寒直瞪眼,他的絡兒什麼時候對路人甲這麼感興趣了,而且還是上杆子追着,眼光不由酸溜溜地看了顧雲芝幾眼,長得是不錯,就是個子矮了些,身子弱了些,眼睛大了些,眉目太過氣了些。
沙蒙寒打量完畢,視線重新回到沙蒙絡的身上,照顧好絡兒纔是最重要的,難得出來逛街,居然遇到這種事,好好的二人世界,先是被沙蒙軒插了一腳,現在又蹦出了個顧雲芝,真是掃興,不過既然絡兒願意,就這樣吧,以後找機會再補回來,反正現在絡兒已經是自己的了,以後那麼長時間的相處,有的是機會。
顧雲芝聽說有酒喝,顧不得身後哀怨的眼神,欣喜地點頭。
三人變成了五人,來到瓊樓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瓊樓作爲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此時正是熱鬧的高峰,門口人來人往,時不時從裡面傳出幾聲小二的吆喝,一切看來是那麼的繁華和諧。
沙蒙寒早已經訂好了雅間,五人直接越過大堂,來到二樓,推開門,淡淡的撲面而來,不濃不鬱,縈繞在鼻間,雅芬清幽。
透過翠竹的窗簾,外面是寬闊的青石路面,偶爾穿過幾個行人,星星點點,來去匆匆,晴空明月中,窗臺上的朵朵小散發着人的清,雅韻粉顰。
幾人落座,當然沙蒙寒是不會離開沙蒙絡一步的,沙蒙軒亦然,因此偌大的圓桌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坐法,五個人,沙蒙絡坐於裡側,沙蒙寒和沙蒙軒分別緊挨着他,異常緊密,顧雲芝主僕坐於三人對面,看着擁擠的三人,直了眼睛,還真是奇怪的三兄弟。
吃着小菜,喝着小酒,顧雲芝拋開了心中的疑慮,大概是哥哥怕弟弟有事,保護的緊密些,應該不是太奇怪吧。
沙蒙絡則心中叫苦,被兩人緊緊稼中間,看着碗中堆成小山的菜餚,無語,剛想拿起酒杯,兩個刀眼同時掃了過來,嚇得他直直縮回了手。
“絡兒,你還小呢,酒就不要喝了,來,這是果子汁,很好喝的,嚐嚐。”沙蒙寒在沙蒙絡哀怨的目光中,拿走了沙蒙絡面前的酒杯,換來了一杯紅紅的東西。
“哥,這是什麼呀?難道現在已經有了榨汁機?”顧不得糾纏酒的問題,沙蒙絡爲眼前的這杯東東疑惑起來,有了榨汁機也沒電呀?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
“榨汁機是什麼東西?”不止沙蒙寒,連沙蒙軒和顧雲芝也投闌解的目光。
“啊?哦,就是一種可以把蔬菜水果變成汁水的機器。”沙蒙絡慢條斯理地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可沒用什麼機器,都是人工擠壓而成的。”絡兒腦袋裡怎麼有那麼多新鮮名詞?沙蒙寒拋開心中的疑問,把這杯人工純天然果汁舉到了沙蒙絡眼前。
“手工……擠壓……”沙蒙絡眼前好似出現了這樣一幕,一羣大嬸,手中拿着西瓜蘋果,用力擠着,擠着,汁水順着那雙雙大手流進杯中……胃裡一陣翻騰,連忙把拳頭放在脣邊,輕聲咳嗽兩聲:“哥,我病還沒有好,還是不要喝涼的了吧,吃菜吃菜。”沙蒙絡尷尬笑笑,也不管碗裡的是什麼,只管往嘴裡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