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朝七日,卻沒攢下多少繼續處理的國家大事,雖說七日不朝,但白天昭德帝依然會在御書房處理大臣們遞上來的重大事件的奏摺,因此並未出現大量事情積壓待處理的現象。
但今日朝上,衆人心中都很忐忑,之前遞上去的關於東籬王無聖旨封城事件,一直未得皇上批覆,衆人心中難安,偷眼看着上面穩穩坐着的昭德帝:“怎麼?這麼幾天沒上朝,衆卿都忘記了朝堂規矩,有本快奏,無本退朝。”
等了半晌,依然無人吱聲,昭德帝暗自一笑,這幫大臣都在等候自己露出端詳,他們好順杆兒爬呢:“既然無本,那麼,小方子,把聖旨宣讀一下。”
“是。”太監小方子低眉順眼地拿起案上早已經寫好的聖旨,大聲宣讀起來:“兵部侍郎雲夕顏,京城副都統百里英,藐視朕躬,私掉巡防營封城,造成了極大恐慌,念及救人心切,免去兵部侍郎、副都統等職務,着令在家閉門思過,東籬王沙蒙寒新婚燕爾,朕特批一年長假,閉府修身養性,欽賜!”
“臣(兒臣)領旨謝恩”沙蒙寒、雲夕顏和百里英三人儘管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旨意打擊了一把,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這就是奪權,然後軟禁,對於一向謹慎的沙蒙寒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以前的一切都白費了,一着不慎,全盤皆輸。
站在昭德帝身後的太子冷着臉,倒是很應景,卻看不出真實想法,沙蒙絡則緊咬嘴脣,都是自己的錯,哥哥心裡會怨恨的吧,所有的努力,加上兩個親信,全部被奪了權。
旨意一出,下面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大部分人都幸災樂禍地看向剛剛嫁了孫女的顧全喜,真是選了個好女婿呀,昨天才結婚,今天就被免職回家陪老婆去了,人算不如天算吶!
沙蒙絡一言不發地跟在昭德帝身後,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在前面的昭德帝腳步一停,“絡兒,心中可怨恨父皇?”
沉陷在自己意識中的沙蒙絡趕緊剎住腳步,後退一步,道:“父皇何出此言?”
“你不用瞞我,你心中恐怕恨死朕了吧,自小你和寒兒的關係就好,這次寒兒又是因爲救你才牽扯其中,你心裡不好受,朕都明白,但面對那麼多負面奏摺,父皇總要給衆臣和太子一個交代。”
“父皇不用跟兒臣解釋,兒臣理解,只是這一切不應該由哥哥來承受,都是絡兒惹出的麻煩。”本不想惹事,到頭來數自己惹出的事情最大。
“你不用妄自菲薄,寒兒和軒兒對你可比對我這個老頭子還要好呢,有時候想想,還真是羨慕啊。”昭德帝不知想到了什麼,竟自苦笑了起來。
“父皇?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沙蒙絡看昭德帝臉色不好,連忙詢問,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身體,可不要又反覆了。
“沒什麼,心情沒控制好,有些激動。”昭德帝在沙蒙絡的攙扶下在路旁的大石上坐下,喘息了半晌,才穩定了情緒。
“絡兒,不要怨朕,朕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好,這次若不讓寒兒得到教訓,下次難免不會因此丟了性命,全當是對他的一種磨練吧,朕的兒子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
“當然,哥哥會想明白的。”沙蒙絡想着殿上哥哥臉色狂變的樣子,心中依然不是滋味,但既然父皇都親自解釋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可惜了自己不能陪在哥哥身邊,好言安慰一番。
燦陽已經露了頭,柔和的光線透過高大寬厚的宮牆,照射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霞光,讓人移不開眼。
“父皇,回宮吧,這裡涼。”沙蒙絡伸手來攙昭德帝。
“恩,還是絡兒貼心。”昭德帝的目光柔和了幾分,看着沙蒙絡,越加滿意。
隨着第一場雪的來臨,冬天才真正進入人們的視野,穿着厚厚的棉衣,搓着紅彤彤的手,連哈出的氣都要變成了冰珠。
東籬王並未如外傳言一般去皇宮理論辯解,而是聽話地在家裡安歇,靜養,每天更加勤奮練習武藝,若不是王府中某隻耐不住寂寞地女人經常在耳邊噪舌,日子會過得更加安靜,轉眼要過年了,心中的思念幾乎要打破僞裝的平靜,多久沒再見絡兒了,也不知他在宮中好不好,想來父皇那麼疼他,不會受什麼委屈,這次的事件,己方算是全軍覆沒,太子卻毫無損傷,心中不忿吶!
“王爺,宮裡出事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沙蒙寒身邊,低聲道。
沙蒙寒心裡一驚,面上不動聲色:“怎麼回事?”
“今早發現後宮有兩位嬪妃被姦殺,陛下震怒,限侍衛內大臣沙星嵐三天內破案,否則就要被革職斬殺,現在後宮人心惶惶,各位娘娘嚇得不輕,王爺看……”
“有這種怪事?哪裡不長眼的採花賊居然跑到宮裡來撒野,這不明擺着找死嗎?你先下去吧,有事再來稟報,此事本王自有定奪。”
“是”
沙蒙寒低頭,默默沉思着,這是一個機會,東山再起的機會,可如何來利用這次機會呢?
“誰?”
“哈哈哈!東籬王想問題的時候也這麼警覺,真是佩服!”一個紅色身影一閃,來到沙蒙寒對面,毫不客氣地落坐,自己斟了杯茶,自顧自喝起來。
“蓮月?你來幹什麼?來看本王笑話嗎?”沙蒙寒咬牙切齒地看着來人,若不是此人劫持了絡兒,自己怎麼可能落得如今這副慘淡局面。
“別這麼咬牙切齒的說話,我知道上次的誤會對你和小絡絡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但那時彼此還不認識,所謂不打不相識,現在好了,我們是朋友,朋友當然是來幫忙的。”蓮月一臉無辜,眼神裡卻全是笑意。
沙蒙寒斜眼撇他一眼,“你能幫什麼忙?”不是瞧不起他,這爭權上的事,可不像江湖中的那麼簡單。
“不要小看人,剛纔那小廝向你彙報的事情,是個機會吧,像你一樣天天在家裡長吁短嘆,有什麼用,該出手時就出手,機會有時候需要自己去創造。”蓮月得意洋洋,沙蒙寒聽得卻黑了臉。
“剛纔所說的事情是你指使人乾的?”這次不止咬牙,而是磨牙了,魔教就是魔教,做事只講求結果,不關心手段。
“也不能這麼說,我只是吹了點風,這樣,你讓你手下兩人先去把採花賊抓了,這樣不就是戴罪立功嗎,皇帝一高興,職務又回來了,多簡單的事情啊,有你兩個打手在,在皇帝耳邊一吹風,要不了多久,你也就可以官復原職了,我的小絡絡也就不用天天圍着個老頭子轉了。”高昂着頭,蓮月一臉天真地分析着幾人今後的命運。
“哼!這主意雖然不錯,但採花賊是那麼好抓的嗎?別忘了我們都在閉門思過呢,誰出得去。還有,絡兒不是你的,是我的,搞清楚。”沙蒙寒嗤之以鼻,特別是‘我的小絡絡’這個稱呼,讓沙蒙寒很不滿,蓮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降了一個層次,放入了需要警惕的一類人中。
“這有何難,我知道採花賊在哪兒,至於閉門思過嘛,乾脆把採花賊逼到他們府上,讓他們對付不就得了。”蓮月說得極其簡單,沙蒙寒看他的目光卻變得怪異起來。
沙蒙寒雖然看不起蓮月的手段,不過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兩人密謀了很久,這才散去。
御書房內,昭德帝氣得渾身發抖,自天瓊建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如此辱沒皇家的事情,這是對一個國家□裸的挑釁,而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身爲一國之主,一家之主,卻不能保全自己女人的貞操,這本身就是奇恥大辱。
“父皇,您先消消氣,沙星嵐已經加強了宮中的守衛,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逆賊也會盡快捉到的。”沙蒙絡邊用手幫昭德帝順氣,邊柔聲安慰着。
他心中也很氣憤,對於殺人放火這種事,他可以接受,但是對於這種先奸後殺的採花賊,沙蒙絡沒有絲毫同情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恥至極的行徑,爲人不恥,何況用完之後還要殺死,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還好自己的母親沒事,出事的只是比較偏僻的宮殿,兩個不受寵的嬪妃,聽說自從進宮以來,還未曾見過皇上一面呢,沒想到一下子就沒了,而且是以這種屈辱的方式。
想到此,沙蒙絡一咬牙:“父皇,現如今後宮人人自危,母后也受到驚嚇,兒臣卻不能一直伴在身邊,是不是可以讓哥哥進宮來安慰一下母后?”
昭德帝終於控制住了情緒,深吸一口氣,想了想,現在確實不是再追究的時候,而且沙蒙寒這幾個月來很老實地呆在府裡,偶爾進宮來請安,也是盡孝的一種表現,何況現如今特殊時期……
想到這裡,昭德帝臉色舒緩了幾分,微微點頭:“那好吧,傳朕口諭,沙蒙寒、百里英和雲夕顏在閉門思過期間,表現良好,特准提前出府,特別是雲夕顏,之前在江湖上行走過,叫他和沙星嵐一起追查採花賊的下落,將功折罪。”
“謝父皇!”沙蒙絡興高采烈地謝恩。
昭德帝苦笑:“絡兒一直陪着我這個老頭子,委屈你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去你母后那裡,聚一聚吧。”
“啊?謝父皇,父皇您真是太好了。”沙蒙絡臉上如鮮花綻放,恨不能趴在昭德帝臉上親一口,想想後果,還是算了。
幾個男人玩大壓小的遊戲,三局兩勝,其中一個說,我壓你兩次,你才壓我一次,當然我贏,當時,偶是要笑不敢笑,想想有覺得這話太好笑,差點憋出內傷~~~~~偶好不CJ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