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只要再用一瓶淨化露,他就可以成功化形了。悶悶的在心裡吶喊着,他一定要儘快儘快!趁現在小白和她都不在,趕快找——
瘦小的蛇影迅速的四下游動探察着,先是外屋,再是小白的房間,最後遊進了程萌羽的房間,正當它爬上牀塌準備進一步搜索淨化露的下落,房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緊接着一陣沉重的腳步由遠及近……
小蛇閃電般鑽進被子裡,趴在被子裡一動也不敢動,耳邊只是聽到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和嘩啦嘩啦的水聲,過了好半會,只聽見吱啦一聲,房門被輕輕栓上了。
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個腦袋,正想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冷不防眼前一黑,一件溫熱的物件落到他的頭上,將他蓋了個嚴實,接着是第二件第三件,淡淡的幽香瞬間將他籠罩。
愣了好半晌,他才隱隱意識到此刻是怎樣的一種局面,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讓他渾身一軟,似乎連動一動尾巴尖的力氣都沒有了。
關好房門,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扒了個精光,程萌羽光溜溜的跳進盛滿熱水的大木桶裡。燙熱的水溫柔的將她包裹,她有些陶醉的輕嘆了一聲,“誒,好舒服。”
懶洋洋的靠着木桶,她一邊玩着水,一邊想着,再過幾日魔人要是還沒有動靜,他們就可以回營地了,到時候她就和小白一起趕回妖都去打探悠旃的下落,正好給幻狸送行。
“悠旃……”再見面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呢?腦海裡浮現出他羞澀的笑容,她心裡一熱,忍不住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調戲他了……
聽到她的那聲輕喚,他的頭腦徹底變成了一團糨糊,無力的匍匐在黑暗之中感受着比剛纔還要強烈的眩暈,直到即將窒息,他才本能的掙扎着衝出重圍。
“誰?”儘管只是輕微的聲響,卻也引起了程萌羽的注意,身體猛的沉入水裡,她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牀塌。
在看到那條正頂着她的內衣,傻立在牀頭的呆蛇的時候,程萌羽輕吁了口氣,挑着眉責罵道:“臭小灰,嚇我一跳!”翻了個身,她趴在木桶的邊沿上,伸出雪白的手臂對它勾了勾手指,“過來,小灰。”
她披散着一頭墨似的長髮,一雙晶瑩的眸子在霧氣中顯得有些朦朧,那張清麗嬌嫩的小臉被熱氣蒸出了兩團可愛的紅暈,光溜溜的肩頭圓潤白皙,晶瑩的水珠順着胳膊滑落到手臂最後依依不捨的告別她青蔥一般的指尖撲向大地的懷抱。
黑豆一樣的眼睛在一瞬間定格,程萌羽只看到那瘦小的蛇影如醉酒般左右晃悠了幾下,接着一頭栽倒在牀塌之上,翻着肚皮一動也不動了。
呆呆的收回手臂,程萌羽猛的站起來,撐着桶沿,伸長手臂將它勾了過來,舉着它的尾巴一陣猛搖,“小灰?小灰!”
被一陣猛烈的顛簸所驚醒,他半睜着眼睛,呆望着因爲離得太近而顯得異常巨大的水晶瓶子,聽她低喃着:“難道是餓暈了?算了,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浪費就浪費吧。”瓶塞猛的被拔了起來,粉色的霧團順勢滑進他的鼻翼,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強烈熾熱感席捲而來,他的身體開始發熱發光——
“……”
程萌羽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半擡着手指抖了兩下,她連叫都沒叫一聲就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接住她的是一條水桶那麼粗的銀白色巨蟒,將她光溜溜的身體送進被子裡,巨莽渾身冒起一層粉紅,柔和的白光之後,只見一個掛着兩管鼻血的青年目光呆滯的蹲在牀下,揪着一頭栗色的長髮低喃着:“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不但嚇昏了她、還將她看光了……
當初因爲用了高級幻術控制杜小嬌,他妖力徹底枯竭還受了點反噬,不但不能恢復人型,連原形都無力保持本來的大小,爲了避過盤查,他乾脆用藥改變了膚色並且遮蓋了印記,用瘦弱的小灰蛇形象成功逃出妖都。
變小並不是他所控制的,而是因爲妖力不足,所以當有吸食了足夠的淨化露之後,他身不由己的膨脹了……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直接變成人形,但他實在沒膽量直接與她袒露相見……
她做了個噩夢,夢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啊——”低叫了一聲,她睜開眼,猛的撐起身來。呆滯的望着房間正中還冒着熱起的木桶,她感覺到一陣涼意滲入肌膚,輕抖了下,低頭一看,誒,光溜溜的?
縮回被子裡,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轉換着,竭力回憶着昏倒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得頭都痛了,腦子裡才隱隱閃過幾幅畫面來,小灰?巨大的白蛇?
望着地上的空水晶瓶,她知道不是在做夢,小灰在用了水晶瓶裡的東西之後,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蟒蛇!
太可怕了,足足有水桶那麼粗!抱着手臂捲縮在被子裡,程萌羽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精神抖擻的直立了起來。
窩在被子裡做足了心理建設,她才撐起身迅速穿戴好衣服,然後推開虛掩的房門衝了出去。還是去找找吧,萬一它跑出去被人逮住給燉了,那……
眼尖的發現地面有些須溼潤的新鮮痕跡,她想起房間裡的地面似乎也是溼潤的,心裡一喜,她沿着那些痕跡尋了過去。
那痕跡終止的地方竟然是在小白的房門外,程萌羽深呼吸了一口,不停的安慰自己,那是小灰,小灰只是營養過盛變胖了而已,鎮定!
抖着聲音對着房間輕喚了一聲:“小灰?你在裡面嗎?”
房間裡有絲輕微的動響,她基本已經肯定它就在裡面了,輕輕推開房門,她探進去半個腦袋,咦?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不,她眼睛猛的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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