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將營區的頂頂帳篷染得金黃,悠旃的帳篷裡非常的安靜,一個在非常認真的寫寫算算,一個撐着頭正望着他浮想聯翩。除了偶爾翻動紙張的聲音,就沒別的響動了,因此那突如其來的一竄滴答聲就顯得特別的突兀。
悠旃只覺得鼻腔裡有一股熱流順着鼻子涌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擡頭,紙張上就已經開出了好幾朵血花來,眼看自己做了許久的東西被鮮血給污染了,他心裡那個急呀。
手忙腳亂的將沒被污染的稿紙推到旁邊,他慌亂的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發現周圍沒有可以擦拭的工具,乾脆一把扯過衣袖,就想往那紙上摁。
淡淡的清香拂過,一雙小手從他手上抽過紙張,迅速的施展了一個清潔術,血跡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接着那雙小手朝着他後腦輕輕一拍,命令道:“仰頭,這邊來。”
乖乖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跟着她走到軟塌前,被她輕輕一摁,就仰着頭坐下了。雖然仰着頭,但他卻知道她就在他身邊,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從她身體裡散發的溫暖,那縈繞在鼻翼間的清香就像一根調皮的羽毛一樣,撓得他心頭癢癢的。
“悠旃,你說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怎麼老流鼻血呀?別是生病了吧?”程萌羽掏出一條手絹按到他鼻子上,又在他臉上摸了好幾把,感覺他皮膚的溫度也比往日略高,心裡更是擔憂。
“沒事,昨日何師傅不也說了沒事嗎,別擔心。”悠旃的聲線有些不穩,腦子裡跳出昨日何師傅,也就是胖子藥師爲他把脈之後突然蹦出一句:年輕真好的情景來。他麪皮越發的熱了,雖不知道原因,但他的發情期看來的確是提前了,持續時間也比已往長了不少,這都六七日了,渾身卻還是燥熱難當,若離她遠點倒還好,一旦她離他近了些,他渾身的血液就會沸騰了又沸騰,血氣也會往着頭頂一衝再衝,不流些鼻血消消熱,恐怕會爆體吧……
說話的工夫,他的鼻血已經漸漸的止住了,程萌羽這才允許他把頭低下來。望着他粉紅粉紅血色很好的俊臉,輕嗅着他清爽乾淨的男性味道,她不由自住的將身體往他懷裡湊了湊,近日被嚴重壓抑的色女之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雖然千蘭她們這幾日很忙,但總會時不時的來一個突襲檢查,若發現她和悠旃有一點點逾越的行爲,那戒尺抽人可夠疼的,外加讓人生不如死的好一陣嘮叨。甚至連吃飯都不讓在同一桌了,每餐都是送到各自帳篷裡吃的,到了晚上,她們忙完了那就更慘了,根本不許她出去竄門,她都快要被憋瘋了……
不過今日,她們似乎外出了,不如……
“一會還是讓何師傅再給看看吧,經常流鼻血總歸不太好。”小手吧的一下貼上他的臉皮,她輕輕摩挲着他光滑的皮膚,對手下的光滑觸感表示十二萬分的滿意。儘管程萌羽自己都是丟三落四有些邋遢的性格,但她在某些方面卻是有潔癖的,如皮膚粗糙、汗臭味重、不幹爽常年溼噠噠的雄性,全都是被她列入拒絕來往戶的對象,這恐怕是她在現代二十來歲都沒交過男朋友的主要原因。
悠旃當然乾爽滑膩了,蛇嘛,大多數時間還非常冰涼消暑,當然此刻的他是火熱的,皮膚燒得幾乎都有些灼手了。
好舒服……被她觸摸的皮膚泛起一絲戰慄,悠旃半瞌着眼,一聲滿足地低吟幾乎忍不住脫口而出,卻在出口的剎那險險的打住了。不安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俏臉,他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她白生生的臉蛋像、像剝殼的雞蛋,很可口,還有那粉紅晶瑩的嘴脣,也好誘人。他突然有一股很強烈的衝動,好想將她整個吞進肚子……
所有的旖旎遐想都終止於他下面那頂帳篷的竣工,尷尬的收回癡望着她的視線,他輕輕向旁邊挪了挪,悄悄拉了拉衣襬,試圖遮住自己可恥的變化。
這邊程萌羽正在考慮從哪對他下口呢,哪許他退開,湊上頭去,她撫摸着他麪皮的手指緩緩爬上他的頸項,粉紅透明的指甲來到他的耳垂上輕輕刮動着,她的表情嚴肅並且認真,“溫度也這麼高,真讓人擔心吶。”
可憐的悠旃,面對這麼赤果果的調戲,哪還有招架的能力,夾着腿,他哆嗦着節節敗退,那無助迷茫的眼神、佈滿細汗的額頭、還有那張充緋紅的臉龐,處處彰顯出他是一隻無力抵抗的小白兔。
“別這樣……”悠旃這會兒再遲鈍也知道她在調戲他了,側過臉,他掙扎着站了起來,背對着她,囁嚅道,“我怕我忍不住……”他的體內有一隻被壓抑了許久的野獸,他不敢放它出來,就算是透氣也不行,他沒有把握控制住它……
憐惜的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程萌羽輕輕從他身後將他環住,甜膩的道:“笨蛋,幹嘛要忍。”她可不是豪放女,不過在她看來,既然孩子都生了,現在又正式的在交往,發生親密行爲也是水到渠成的結果,何必要苦苦去壓抑呢。
再說,悠旃這個苦孩子……想到他以往的經歷,她心裡的母愛就開始不可抑制的泛濫了,可憐的孩子,這些年憋壞了吧,他這會繃得真夠緊的,渾身上下所透露出的緊張無措讓她對此刻的點火行爲都感到有些內疚了。
都到這份上了,再不上就不是男人了,悠旃面上閃過一絲深紅,一個大轉身,對她來了個大大的熊抱。抱完之後他又傻了,心裡撓得慌,卻不知道怎麼去消除那股難受的灼熱感和空虛感,就好像一個找不着奶嘴的孩子,那個焦急呀,哇哇哇……
程萌羽伸出手輕輕抵在他胸膛上,擡起一張大紅臉,那雙幾乎化出水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着他,見他像個傻子一樣木在那裡,她心裡有些急了,自認已經明示暗示得夠徹底了,這呆子不會這會兒了還要她來主動吧?
悠旃也夠窘的,被她那眼神看得心裡怦怦直跳,直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卻又不得要領,微微彎下腰,他將頭湊向她的,同樣紅彤彤的兩張臉越貼越近,近到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溫熱和那稍嫌急促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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