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皇子府會客的大廳裡,樑育書雖然一臉的平靜,可心裡卻直犯嘀咕,小妹非來這裡接個什麼人才跟他回去,這人該不會是那個和她形影不離的臭小子吧?
程萌羽先是拉着桃花問了下厲風行的情況,知道他傷勢癒合得很好,便稍微鬆了口氣,接着便有絲扭捏的將來意說了一下。
“你要帶小白一起去?”看了一眼耳朵豎得高高的樑育書,帝子灝彎了彎嘴角,故意低頭在程萌羽耳邊輕問道。
點點頭,當然,小白是她兒子呀。
隱隱聽見小白小白的,樑育書一驚,暗道不好,還真是要帶那臭小子一起?
這時候大廳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緊接着“吱軋”一聲,門被輕輕推開,院外的陽光隨之輕泄開來,一個嬌小卻豐滿的少女在陽光的簇擁走進了衆人的視線。
“小白——”程萌羽飛撲過去,一把抱住那人影親暱的叫着。
一挑眉,樑育書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意外,上下打量着那個被叫做小白的少女,越看越心驚,怎麼這個女子和那個少年的長相如此的相似,若不是她那火暴的身材,他還真會將她和那個少年錯認了。
無視小白彆扭又鬱悶的表情,程萌羽牽着他來到樑育書面前,忐忑地道:“我要帶他一起去。”她將眼睛一閉,一鼓作氣的大聲說道:“他叫程小白,是、是我的,是我的兒子!”
微笑着,樑育書點頭:“行,你只要願意回家,帶誰回去都可以。。。。。”猛的頓住,剛剛她說了什麼?什麼什麼兒子?
“什麼兒子?”他雙目微瞪,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將小白推到他面前,程萌羽咬了咬牙,一字一字的道:“他-是-我-兒-子,我生的!”
狀若癡呆的盯着被推到眼前的絕色少女,從她嬌美的臉到她鼓鼓的胸再到纖細的腰肢一一的打量下去,最後樑育書抽搐着眼角,猛的一拍桌子,“荒謬!”
“撲——”在一旁看戲的帝子灝終於忍不住噴笑出來,斜靠在椅子上,他挺着肚子笑得東倒西歪。
漲紅了臉,程萌羽有點結巴的道:“你聽我說呀,他只是吃了一種果子,暫時變成這個樣子的,你應該有見過的,就是上次在閣樓那。。。。。”
“好了!”樑育書不等她說完便粗暴的將她打斷。
被他的態度嚇得一哆嗦,程萌羽下意識的抓緊了小白的袖子,囁囁的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見她怯怯的躲在那個少女的身後,樑育書心一軟,努力將聲音放柔,道:“乖,哥哥不是答應你了嗎,你想帶誰回家都可以的,你不用如此。。。。。”將目光投向面色不豫的小白,對他說道:“你叫小白是吧?既然她喜歡你,那你就跟着去吧,正好她身邊也少個使喚的丫頭。“
隱隱又傳來帝子灝壓抑的噴笑聲,樑育書皺了皺眉頭,這人今天抽什麼瘋呢。
“孃親,他是誰!”
軟糯的聲音有絲嗲嗲的味道,小白反過身,將頭埋進程萌羽懷裡,從剛纔一進屋,他就感覺到一絲危機感,這個人是來和他搶孃親的。
“咯”的一聲,樑育書手中的茶杯開始出現龜裂狀。
撫了撫小白的頭,程萌羽有絲驚喜,小白好久都沒這麼親暱的對她撒嬌了,“乖小白,他是孃親的大哥,也就是你的舅舅。”
又是“咯”的一聲,樑育書手中的茶杯已經不見蹤影,只餘下一團白色粉末在茶桌上。
“那他爲何讓我去當什麼丫頭?”悶悶的聲音似乎很是沮喪。
母愛徹底氾濫了,程萌羽又是安慰又是輕哄,忙得團團轉,小白偷瞧那個什麼舅舅的臉越來越黑,不禁有些得意,看來在孃親心裡,還是他最重要。
“咳!”樑育書再也不能忍受這副詭異的畫面,他面色陰沉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說吧,再這樣下去,我這肚皮怕是會被笑破了。”帝子灝臉色微紅,額上竟然還有層薄汗,想來是笑盡興了。
“都坐着吧,杵在那幹嘛呢。”招呼他們坐下,帝子灝灌了一口茶水,而後神色一整,便開始將整個事情娓娓道來。
靜靜的聽着,樑育書臉色越來越白,聽到後面,臉色灰白之中又夾雜着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痛苦、仇恨、後悔、心痛。。。。。各種情緒幾乎將他撕裂,緊握着雙拳,他雙目充血,喉頭髮出咯咯的聲音,看上去極是駭人。
擔憂的望着他,程萌羽輕喚道:“你別那樣,事情都過去了。”
深呼吸,樑育書抹了一把臉,強自鎮定的道:“哥哥這便回去準備,待明日決賽完了再來接你好嗎。”
“好。”他的狀態實在是很不好,程萌羽不由得站起來,拉住他的衣袖,“哥哥。。。。。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日後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再也不分開就好了。”
被她一聲哥哥喚得幾乎落淚,樑育書摸了摸她的頭頂,強笑道:“明日好好加油。”最後再看了一眼小白,他神色複雜的轉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似乎委靡了許多的背影,程萌羽低喃着:“糟了,他、他不會是去找曲家的算帳去了吧。”
“不會,至少今天不會。”嘆了口氣,帝子灝想到正住在二皇子府上的那家人,頓時頭痛欲裂,這次慶典是非可真多。。。。。
而衝出五皇子府的樑育書,跳上馬便開始瘋狂的飛馳起來,此刻他腦海裡一片混亂,爲什麼!小妹做錯了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小妹不會出生就只有一魂一魄,若不是他娶了那個蛇蠍女,小妹就不會被拐到黑街去,若不是他,小妹又怎麼會被人給。。。。。
他無法面對,他真的沒辦法面對她溫情脈脈的笑臉,所以他落荒而逃了,連再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真怕,怕小妹會恨他。。。。。。
衝進常去的酒樓,他將自己關在包廂裡喝得酩酊大醉,惟有喝醉了,他才能不去想,不去想小妹這十年來是怎麼度過的,宋家、曲家!啊——
在樑府焦急的等着女兒回來的樑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沒有回來,一向有自制力的兒卻喝得爛醉如泥的被人給擡了回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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