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祖宴之後,學校裡的人看程萌羽的眼神明顯不同了,之前是厭惡是不屑,現在是羨慕是嫉妒,有那麼一個優秀的兒子,用腳趾想也知道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樑清河,一個幸運的代名詞。
而好兒子小白近來卻一點也不輕鬆,除了之前的課業訓練之外,又多了五個老妖怪不遺餘力的壓榨着他的剩餘時間,可把他累得夠嗆,他幾乎是走路都在抓緊時間打瞌睡。
程萌羽見他這麼辛苦自然心疼得不得了,她抗議過,卻被曲悠嘉一句輕飄飄的‘曲家歷代嫡長子都是這麼過來的。’給打發了。
“孃親不用再去找他,這苦我還受得起,也願意受!”小白眉目間滿是堅毅,他擲地有聲的道,“師傅說了,在妖界比的就是誰的拳頭大!我要在斜陽當那拳頭最大的一個。”還有一月便是升學考,以他現在的能力,考斜陽是沒問題,但若想進去不被欺負,那就還得加把力。
望着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縱然看上去已經是個少年郎了,但他實際不過才十歲而已,程萌羽只覺得一陣羞愧涌上心頭,她這個當孃的實在太頹廢太差勁了。
輕握他的手,她道:“努力是好事,但是也別太逞強了,若有不妥一定要告訴孃親。”
點點頭,小白見她似乎很是失落,正想安慰安慰她,卻不想來喚他去訓練了的侍女已經到門口了,想着今晚又要被那幾個曾姑婆上下其手,他很憋悶的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小白走了之後,程萌羽一個人在書房裡看着功課,直到眼睛都有些發花了,她才放下手中的書本,撐着頭,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大月亮,她有那麼一絲恍惚。
這段時日儘管她很努力,卻很清楚的看到自己比起同班的同學來有多大差距,首先從年齡來看,羣英殿的至少都是六十歲以上,而她這個身體也不過二十來歲,比小鳥的妹妹都來得小;再看妖力,目前惟有妖力拿得出手一點,靈丹妙藥的作用不容小覷;體術在小鳥的魔鬼訓練之下,身手倒是比以往敏捷了許多,但說到什麼格鬥技巧那是半點也沒有的;法術上,她只會短距離瞬移,其他的還沒上手;藥術、幻術的藥劑配方倒是背了幾大本了,但從未實踐過。
前途堪憂呀,泄氣的趴在桌上,上次若不是有悠旃送的戒指,只怕她就不是受點皮肉傷那麼簡單了,自保呀自保,她怎麼才能在短時間裡擁有自保能力呢,望着無名指上晶瑩剔透的茉莉戒指,暗器?她靈光一閃,對了,找悠旃去,和他商量商量。
悠旃的院子黑漆漆的,沒有點燈,她輕敲着門喚了兩聲,沒人應,想來他應該是在後山的山洞裡。她便提着燈籠穿過後山的小門到了山洞門口,“悠旃?在嗎?”
她話音一落,山洞裡便傳來一陣悶哼聲,接着又是一連串的乒砰聲,悠旃略帶慌張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你怎麼來了。”
詫異的一揚眉毛,這是什麼口氣?程萌羽有點不高興的道,“你在忙?那我還是先回去吧。”
“沒事,我不忙。”大概是聽出她聲音裡的不悅了,又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之後,悠旃披散着頭髮從裡面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
疑狐的望着面色潮紅的悠旃,“你在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他目光有些遊移,語氣中滿是心虛。
“你病了?”皺了皺眉,她向前跨出一大步,想走近點好生打量下他。
“啊——”
悠旃的反應大出她的意料,他竟然驚叫一聲然後慌忙連退了幾大步,然後不幸被地上堆積的木料絆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程萌羽見狀臉色一沉,抿着嘴瞪了他一眼,搞什麼?叫得就跟她要非禮他似的。
“不是,清河,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悠旃急急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的低叫。
程萌羽眯着眼,上下上下,一陣掃射,這悠旃今日大大的不對勁兒,只見他平日白皙的臉皮上浮現出兩坨豔紅,就和兩朵盛開的桃花似的,還有那雙眼睛,此刻泛起點點春意,竟顯得有些勾魂奪目來。
被她這樣一瞬不瞬的打量,悠旃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額上冒出了細碎的汗珠,他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聲音裡帶着一絲暗啞:“我,我只是有些不舒服,這樣吧,你若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不,後日,後日再說吧,我……”他氣息越來越不穩,到最後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不舒服?看你臉這麼紅,多半是發燒了?你先進去躺着,我馬上叫你哥來。”知道他身體底子不好,程萌羽有些擔心,不由分說的,她扶着他的手臂就將他往洞裡帶。
感覺到她靠過來的柔軟身體,輕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悠旃渾身猛的一顫,接着只覺得鼻子一熱,‘啪嗒’一滴鮮血滴落在地,‘啪嗒’再一滴,‘啪嗒’……
“悠……”一擡頭,兩管鼻血映入她眸裡,她眨了眨眼,被他呆怔的樣子逗得有些想笑,卻又有些擔憂的道,“你,你流鼻血了……”
悠旃大窘,接過她遞來的手絹一把捂在鼻子上,然後掙開她的攙扶瞬間衝進了洞裡。
“你別管了,你回去,叫我哥來。”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叫他。”
伸出手在他額上試了試溫度,老燙的,蛇妖平日體溫都很低,像他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正常,程萌羽有些焦急,拉過被子將他蓋得嚴嚴實實的,她又叮囑了他幾句就匆匆跑出去找曲悠嘉去了。
她剛一離開,悠旃忍耐許久的一聲呻吟就破口而出,接着他一把將被子掀開,捲縮成一團喘着粗氣,難受,很難受,他低吟,翻滾着,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浮現出細細的蛇鱗來,很熱,很熱,他伸手抓住衣領猛的一扯。
“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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