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檀香嫋嫋,暗香浮動,低吟喘息交雜成一片,衣衫不整的女妖跨坐在衣不覆體的男妖腰際,組成了一幅極其香豔綺麗的畫面——
漲紅了臉,程萌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見到那雙平日裡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佈滿血絲,狂亂中帶着一絲嗜殺之意,“滾開!”
伴隨着他的低叫聲,跨在他腰上的女妖霎的口吐鮮血飛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腳邊,她嚇得連退了兩步,慌亂的擡眼再看向屋內,卻哪裡還有悠旃的影子。
茫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窩在書房的藤椅上,腦子裡一片紛亂,滿面通紅鼻血狂流、可疑的呻吟聲、硬綁綁的拒絕、和女妖交纏在一起……這些片段讓她似乎隱隱抓住些什麼,她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扭曲起來,悠旃在她心裡一直是個透澈如水晶一般的美少年,他的乾淨、孱弱、羞怯、單純讓她幾乎忘記了他是一個男妖,並且還是本性淫蕩的蛇妖,發情……兩個粉紅色的大字在她腦子裡閃閃發光,似乎聽小鳥說過,蛇妖七十歲左右就要開始發情了,可在她潛意識中,就沒將悠旃往那方面想過,怎麼可能……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只要一想到昨日他一個勁的叫她走,她卻傻呼呼的硬往裡湊,她就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曲悠嘉是什麼意思!她猛的站起身來,眼眸裡滿是不可置信,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憤和驚怒猛的衝向她的大腦,這個無恥的禽獸!
衝進雜物間,打開裝着刀劍暗器的大箱子,她從裡面找出了一堆暗器,接着又在裝藥丸的箱子裡一陣亂翻,將什麼癢癢膏、毀容散之類的拿出來塗在暗器上,又摸了摸手指上的茉莉戒指,全副武裝,找他算帳去!
直接瞬移到曲悠嘉的院子裡,她正準備來一個飛毛腿踢開他的房門,卻聽到書房裡傳出悠旃嘶啞的聲音,鬼差神使地,她收腿下蹲屏氣變身成爲一隻壁虎。
“大哥,那個女妖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裡!你、你怎麼能……”
悠旃紅着臉,氣憤的質問着,就差一點,他就被那噁心的女妖給……
“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順從本能就那麼難嗎。”曲悠嘉沉聲道。
悠旃半垂着頭,放低音量,“別管我行嗎,我真的很討厭……”
“討厭?若是她呢?你討厭嗎?”曲悠嘉緊盯着他,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悠旃渾身一僵,眼眸裡閃過一絲羞愧,“別說了!”低吼着,他緊握的雙拳青筋直冒,“你別這樣對她……”
曲悠嘉嘆了口氣,撫着眉心,只覺得從未這麼頭痛過,瞟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你自己選吧,要那個女妖還是樑家丫頭……”
“我不選。”悠旃面色一冷,咬牙拒絕。
“由不得你,”曲悠嘉冷冷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就範。”
“隨便你。”抿着嘴,悠旃面上閃過一絲殘酷的殺意,誰敢靠近他,他就殺了誰。
曲悠嘉沒有錯過他的表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他放柔聲音,“悠旃,我就你這麼一個同胞兄弟,從小到大,只要你喜歡的,我哪樣沒依你?你不愛做的事,我也由得你避開,但是本性如此,你越壓抑就會越痛苦,對身體的損害也很大,我這個做哥哥的啓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這份罪?其他的女妖你不喜歡,那樑家丫頭你總不排斥了吧,趁我和她還未成婚,一切都有餘地……”
聽到這裡,門外的程萌羽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將門板拍出個大洞,她閃身進去,不由分說,運起妖力將一把把的暗器一股腦全都擲向曲悠嘉,“你真噁心,你這個變態,曲悠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他X的。”
曲悠嘉在電光火石間霎地張開一個瑩白色保護盾,只聽‘叮叮’聲不斷,密密麻麻的暗器全都撞上保護盾然後彈落在地。
悠旃被這一變故驚得半晌沒回過神,因爲發情期還沒過,他一直分神在壓抑體內的騷動,因此完全沒發現門外竟然有人在偷聽。
“你這個混蛋!你以爲你是誰,你想要我跟哪個男人我就會乖乖聽話?”程萌羽雙目通紅,熊熊的怒焰在胸腔裡迸發,想都沒想就將戒指上的幾個碎鑽全都扣了一遍。
“別——”發現她的動作,悠旃驚叫一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閃着綠光的銀針、紫色的迷霧、紅色的細沙、青色的藤蔓鋪天蓋地的涌向曲悠嘉——
儘管曲悠嘉反應很快,甲影出現得也很及時,但曲悠嘉的臉還是被劃破了好幾道,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不怒反笑,擡眼看着程萌羽道:“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呀,樑小姐。”
程萌羽見他只是被劃了幾倒小口子,心底微微有些失望,正想接着罵街,卻看到他臉以極快的速度在變紅變腫,沒幾秒,那張俊俏的臉就呈現出標準的豬頭狀。
“公子!你的臉!”甲影失聲叫道。
“大哥……你還是快讓人去摘碧靈谷的穗草回來吧,否則……半月都恢復不了原狀了。”悠旃垂下頭,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日的話會一語成讖,就算是大哥也中招了。
“我們走了,傷口要緊,大哥快處理下吧。”悠旃見曲悠嘉眼裡風暴隱現,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他立刻拉着程萌羽就往外跑。
程萌羽只覺得被他握住的手在發燙,才走出房間,她就忍不住掙開了他的手。
悠旃垂下眼眸,掩住微微的失落,輕聲說道:“清河,大哥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我也沒那個意思……”
怔怔地擡頭望着他有些憔悴的臉龐,視線從他青黑的眼眶滑到他泛起青色胡茬的下巴上,再往下——
“啊,你怎麼衣服都不穿——”捂着臉,她尖叫一聲,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跑。
悠旃啊的低叫了一聲,這纔想起剛纔從房間逃走之時,他已經是衣不覆體了,此刻全身上下,只有幾片破布在隨風飄蕩……
轟隆一聲,全身血氣涌上頭部,他的臉瞬間暴紅,下一秒,一條巨型白蛇扭着腰肢倉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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