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希頓時淚如雨下,哭訴着自己的不幸,把自己說的能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攸枷也落下淚來,她不是可憐母親的謊言,而是可憐自己的悲悽。
讓自己轉了一天的城市,攸枷怎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如果真按母親的計劃行事,完事之後母親會帶上她嗎?還是把她再次遺棄,任由父親的處置?
父親真有這麼狠嗎?能讓母親如此處心積慮,她的誕生,到底是爲了哪般。
看着眼前這個邪惡的女人,她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攸枷不能再認凱希這個母親,那樣她就不能保護那個真正善良,真正對她好的波文哥哥。
看着眼前的凱希,攸枷心裡唸叨着,如果命運沒有安排她們相遇,她最起碼還可以幻想下父母,命運實在是太殘酷。
想到此,攸枷拿出了紙筆,“媽媽再給爸爸寫信,寫上你的悲情,寫上你要的金額,如果爸爸不補償你,我就去找媒體披露爸爸的醜聞”。
“攸枷,你真的願意幫媽媽嗎?真的不恨媽媽”?
“不恨,我很想媽媽,媽媽也是迫不得已才拋棄我的”。
“我的乖女兒”,凱希站起身走過來緊抱住了攸枷,“媽媽真沒白生你”,掉着虛僞的眼淚,心裡暗想,‘對,就是這麼做,如果這次成功了,她可以一直利用攸枷,反正要發生意外,要遇到什麼危險,都是攸枷的事情,她只需要坐到幕後享受快樂美好的日子’。
攸枷抱着母親同樣也想着,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抱自己的母親了,雖然很心痛,但不得不捨棄,悲傷的攸枷將母親抱的更緊,細細感受着母親的體溫,流下了痛徹心扉的眼淚。
分別,攸枷悄悄的跟在了凱希的身後。
母親已到了自家的大門口前,她發出了大嗓門的聲音吼道,“你這麼晚纔回來,幹嘛去了”?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迴避着母親的眼神說着,“找我爸”。
“你爸死在外面算了,還找他幹什麼”。
“你不關心他,我關心他,他是我爸爸”。
“給我回家去”,邊說邊拉扯着男孩,讓男孩跌跌撞撞的進了屋。
攸枷聽着母親重重的關門聲,望着母親所住的地方,原來母親住的離公司並不遠,卻依舊沒有提讓她去母親家看看,攸枷露出了無力的笑顏,看來母親說這件事處理完就跟她一起住,果然是她騙的。
攸枷再次流下了眼淚,轉身離開了那裡,她的家離公司纔是真正的遠,城郊附近沒有多少工作機會,攸枷只能來城裡,因爲沒有學歷,她只能做清潔工,攸枷對天空嘆了口氣,她要更加努力的學習,等明天天亮時,她也要更加努力的重新找工作了。
電話響起,打斷了攸枷的思緒與哭泣,“哥哥”。
波文停頓了下才言,“你怎麼了?在哭嗎”?
“沒有”,攸枷擦拭着淚水,調整着聲帶說着,“感冒了”。
“小攸枷真愛撒謊,上次說買蛋糕給哥哥吃,結果買完蛋糕回來的路上遇到乞丐,你就把身上的錢給了乞丐,走路回家,你怎麼這麼笨,不知道留點車錢嗎,還有一次你買了個氣球,女人牽着小孩從你身邊經過,小孩看到氣球就哭鬧着嚷着要,他自己的媽媽也會給他買呀,你卻把氣球送給了他,還有……”。
聽着這幾天的經歷,攸枷急忙打斷他,“哥哥,你怎麼會知道”?
“小攸枷,你一直沒發現嗎?你身後一直有人跟着你”。
攸枷一下停下了腳步,往身後望去,身後果然有個人影迅速消失。
波文繼續說着,“不用害怕,你是子爵的後代,身份很尊貴,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人保護呢”?
“是哥哥派來的嗎”?
“是啊”。
“其實不用這樣的,我不會出什麼事的”。
“這是必須的”,波文有些低沉的說着,只不過他派了一個人,父親也派了一個人,一個是保護她,一個是殺她,波文捏了捏拳頭,如果處理不好,父親會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哥哥,其實我不想要保鏢”,攸枷把今天一天的行蹤都複述了一遍。
波文溫柔的言語,“其實你並沒有甩掉,我的手下一直跟你去了鐘點房,也知道你的母親住哪裡,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凱希的”。
“哥哥,我真的好希望你現在能在我身邊,我好難過”。
“如果你現在能看見我,你最想做什麼呢”?
“想抱着哥哥”。
“呵,小攸枷,想哭就哭吧,我聽的出你的聲音,不要憋着”。
“我不哭了,不想哭了,聽到哥哥的聲音,我就不想哭了”。
電話那頭的波文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很體恤的轉移着話題,“現在你身邊的保鏢只是暫時保護你,我身邊有個叫愛瑪的女孩,跟我一樣大,她是我所有保鏢當中最厲害的一個,現在去了挪威,等她明天回來,我就把她調到你身邊做你的貼身保鏢”。
“哥哥,真的不用這樣,我沒事的”。
“要的,那樣哥哥才放心,哥哥在巴黎,不能隨時在你身邊,不要讓哥哥擔心你好嗎”?
“恩”,攸枷聽着提示音急忙說着,“哥哥,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我回去給你打”。
“沒有關係,你的手機會自動充電的”攸枷又停下了腳步瞧了瞧,果然手機在充電,波文繼續說着,“我給你手機你不要,我就連夜喊工廠製作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它出現提示音就開始自動充電,不再需要充電器,還有你的手機卡也換成了皇家卡,不用再充話費,你可以一直跟我說話,說到你到家爲止”。
“哥哥,你想的太周全了”。
“那就讓哥哥一直護送你回家吧”。
“恩”。
“小攸枷現在走到哪兒了”?
“你不是都有人給你彙報嗎”。
“我想讓攸枷自己說啊”。
“快進地鐵了”。
“恩,我們接着聊”。
走在馬路上,攸枷向自己家的方向望去,只見家裡竟然開了燈,攸枷急忙對電話說着,“哥哥,我家亮着燈,是你派的人到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