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牀上的兩個姑娘被石鍾玉逼迫,爲了賺錢,不會演也只好演了,兩個姑娘假意腥腥地哭了起來,嘴裡叫道:“不要啊……不要……”
可惜這兩個姑娘的演技實在太糟,眼神中一點恐懼之情都沒有,半點不見害怕,要說她們現在是正要被色魔強暴的少女,怎麼看都不像。
石鍾玉頓時興致全無,揮手道:“錢拿去,不要你們了,走吧,演得一點都不像,再給我另外換兩姑娘來,要會演的,要能演出被強迫少女的那種悲傷與痛苦的。哼,這裡還說是什麼揚州最大的青樓,連個會演戲的女人都沒有,搞個屁啊。”
那兩姑娘拿了錢,倒也不說什麼了,乖乖從門口出去。
石鍾玉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生悶氣。
屋外的人對視了兩眼,李巖低聲道:“封姑娘,萬姑娘,現在你們知道我要帶你們來見這個人是什麼意思了吧?”
封萬里點頭道:“明白了,你使了個招兒,把石鍾玉這傢伙從長樂幫裡騙到這裡來了,嘿,在這裡抓她就比在長樂幫裡抓她容易多了。我不知道李少俠有這等妙計,一路上都不相信李少俠,真是太不應該了。”
李巖大汗:“其實這個人和長樂幫主石破天並不是同一個人,我當時向你解釋,你肯定不會相信,現在咱們進去拿下她,帶她回去長樂幫,當面一對照,你就知道了。”
封萬里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是同一人?這……這也長得太像了吧?”
李岩心道:雙胞胎能不像麼?嘴上卻道:“世界上有長相相似的人,並不奇怪。據說在這個世界上的某處,總會有一個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只是人生機遇不同,你很難在人海中碰上另外那個罷了。”
“還有這麼玄的道理?”封萬里大奇:“那豈不是說也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只是我碰不上?”
李巖道:“沒錯,好了,別想太多了,去抓石鍾玉吧。”
封萬里點了點頭,一手牽着花萬紫,兩人一起推門走了進去。李巖倒也不去幫她。因爲石鍾玉武功低微,以封萬里的武功,足以將她收拾了。
這時石鍾玉還在牀沿上發楞,見門口又進來了兩個姑娘,她哼了一聲道:“這次來的可必須是會演的,這樣我纔有興趣。”
封萬里哼了一聲道:“放心。我們會讓你先演一個驚恐萬狀的表情,保證你演得夠真實。”
聽了這話,石鍾玉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進來的居然是雪山派的大師姐封萬里,她這一驚非小,刷地一下從牀邊跳起。驚叫道:“大……大……大師姐。”
封萬里冷哼道:“你還認得我這大師姐,那很好,你強暴師父的女兒阿繡,害她跳崖自盡,這件事別說你已經忘了,跟我回雪山派受死吧。”
石鍾玉嚇壞了:“我……我……我並沒有想要害死阿繡,也沒想強暴她,我只是……想逗她玩玩,因爲她……被欺負時反抗的樣子很真實……我才……才逗她玩的,我真沒有……沒想到她會去跳懸崖。真的。”
封萬里道:“住口!你這淫蕩無恥的女人,連女人都下手,還有什麼好說的。”
石鍾玉道:“纔沒有,我沒有對女人下過手。”
“騙人!”這一下不光是封萬里,連窗外的李巖都忍不住開口了:“你還沒向女人下過手?剛纔那兩個妓院姑娘。還有叮噹,阿繡,你做過的壞事數都數不清了,還敢說沒有?”
石鍾玉道:“真沒有!我都只是和她們假意玩玩,從來沒有真正那啥……”
“廢話少說!跟我走吧,有什麼話迴雪山派去向師父解釋。”封萬里走上前去,一把就扣住了石鍾玉的手腕,石鍾玉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只是嘴裡喃喃地道:“我真的沒想過會害死阿繡,只是和她開個小玩笑……”
在場的人當然都不信她,連李巖都不信,因爲《俠客行》中的石鍾玉是壞得沒邊兒的,經常撒謊騙人,十句話裡十句都是假的,如果輕信她的話,就會被騙。原著裡的石破天就被石鍾玉和叮噹聯手騙過,李巖可沒這麼容易上當。
他揮了揮手道:“總之管她說什麼也別信,把她綁起來,帶她回長樂幫去,和石破天照個面,大家把事說清楚,然後你們再帶她迴雪山派處置吧。”說到這裡,李巖突然想起來什麼,又道:“封姑娘,我覺得,阿繡應該還沒有死,你們……不妨派人在江湖上找找。”
封萬里大奇:“李少俠這話可有根據?”
李岩心道:根據是一本《俠客行》。但這話沒法說,只好道:“根據是沒有,反正你死馬當活馬醫,找一找總不會錯的,找不到就罷了,若是能找到阿繡,石鍾玉殺人的罪名就不成立了,你們或許可以賣給黑白雙劍一個面子,饒這傢伙不殺,但是從重處罰還是要的。”
封萬里心想:李少俠說得也對,死馬當活馬醫,找一找總是錯不了的,那就權且去找找吧。
“總之,先回長樂幫去!”
一行人出了揚州,乘上馬車,再次向着長樂幫而來。
京城,皇宮,御花園。
在一個鋪滿鮮花的小涼亭中,大宋高宗皇帝趙構,此時正穿着一身金光燦爛的女式龍袍,笑呤呤地剝着水果。她的女式龍袍承繼了大宋朝歷代女皇帝的心血,即時尚,又簡約,即大方,又高貴,即保守,又開放,任何人看到這漂亮的龍袍,也不禁要高呼太美。當然,龍袍漂亮的同時,她的人也極美,絕不輸給身上那身龍袍的美麗。
她用春蔥般的玉指剝開了一個冰鎮荔枝,遞到旁邊的一個將軍口中,那將軍張口接住,笑道:“有勞了。”
這位將軍穿着一身金光閃閃的鎧甲,氣勢不凡,難得的是一股正氣從骨子裡透出來,與他英俊的相貌相印成輝,大多數女人都難以抗拒這樣的男子,這人正是柳隨風假扮成的岳飛。
女帝趙構看着心愛的男人正吃着她剝的荔枝,心裡一樣愉悅,膩聲道:“飛哥,咱們……都確定彼此的心意這麼久了,但是你爲什麼還不……還不與我成就秦晉之好呢?”
柳隨風將臉孔一正,嚴肅地道:“傻瓜,我這是珍惜你呢,若是每次見你,都只想着把你擺成十八般模樣,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你,只是想要用你的身體來滿足獸慾罷了,我們要的是真愛,是純愛,是心靈的溝通,何必非要做那種事?”
女帝的臉蛋通紅,感動無比:“飛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我真的好愛你。其實……你不用這樣珍惜我也可以的,我……我不害怕,把第一次交給你這樣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我也願意滿足你的任何慾望。”
柳隨風溫柔地道:“傻瓜,別這樣,你這樣說,我豈不是更加感動,更加要珍惜你麼?”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木髻,插到了女帝的頭上,道:“這是我給你買的……唉,不好意思,我買不起太貴的禮物,只能買木製的首飾給你……因爲……家裡的錢都用來給士兵發軍餉了……”
女帝滿心歡喜的道:“只要是你送的,木製的我就很喜歡了。”說到這裡,她又趕緊道:“你爲國事操勞,居然用自己的錢去貼補軍費,我真感動,這樣吧,我令戶部再撥一百萬兩銀子給拿去花,不用省,沒了我這裡再撥就是……”
柳隨風假意道:“又讓你破費,這怎麼好意思。”
女帝柔聲道:“我的就是你的,有什麼好客氣的。”她立即叫太監送來紙筆,寫了個手諭,交到柳隨風的手上。
柳隨風心中暗笑:沒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
她低聲道:“好了,我也該走了,這次入宮進見待的時間太長,恐我們的關係被別人識破,我還是先走一步的好。”
女帝嘟起嘴道:“識破就識破唄,誰還敢說半句廢話不成?”
柳隨風道:“皇帝還是要有皇帝的樣子嘛,我也怕被人揹後說閒話,你難道希望我被人指指點點麼?”
女帝楞了楞道:“那個不要!”
柳隨風笑道:“乖!聽話,我先走了。”
女帝依依不捨地目送柳隨風離開,一雙眼簡直望穿了秋水。直到柳隨風的身影消失在門洞之外後,女帝才起身回了寢宮。
御花園的花樹後面,這時又轉出一個人來,此人是一個御姐,約摸三十六七歲了,歲數頗有點大,但從她的髮型可以看出來,她還是雲英待嫁之身,她身上穿着一身文官的袍服,看樣子也是朝中的大官。
這御姐向着柳隨風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幾眼,突然開口,低聲喃喃地道:“這個岳飛和我印象中的岳飛雖然長像一模一樣,氣質也並無任何不同,一身正氣浩然,但是……這行事的手段未免太老辣了些,哄得皇上團團的轉……最近已經從皇上這裡騙走許多東西了,真是透着古怪。”
御姐匆匆出了皇宮,只見宮門口有一個妹子正在等着她,這妹子正是李巖見過一面的鐵手鐵遊夏。
鐵手對着從宮裡出來的御姐行了個禮道:“師父,您臉色好不太好?”
御姐冷聲道:“調查岳飛,從她回京開始的一切細節,都給我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