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士兵道:“回王爺,人跑了!”
“你們看清是什麼人沒?”
“沒。”
慶王點點頭,“你們回去要加強戒備,不可疏忽。”
“遵命。”士兵們齊齊應道。
“我們也走吧!”慶王扭頭對金瓔瓔柔聲說着,他翻身上馬,對着馬下的她伸出了手。
共騎?
金瓔瓔遲疑了一下,看着那隻在陽光下向她伸出的手,終於遞上了自己的手。
********************************
當慶王帶着金瓔瓔回到營帳之時,已是小半個時辰之後。
王爺外出巡查帶了個少女回來,衆將士也沒過多的驚訝,外傳王爺生性風流看來還是真的,這行軍打仗也不忘要尋歡作樂,自然對此不以爲然。
營帳內,金瓔瓔坐在牀上,牀前的小桌上擱置着一個小金盆,裡面盛着水,水裡浸着一條溼巾。
金瓔瓔見帳中無人,這才解開衣衫褪下半隻衣袖查看傷勢。
她的左臂之上有幾處擦傷,剛纔在山上搽過藥後,傷處已不再滲血,由於她用的是上好的治傷藥,那傷處上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不如之前的那般嚇人了。
她拿起溼巾沾水擦去傷口周圍乾涸的血跡,又給自己上了點藥。
這回到營帳後,王爺立刻命隨軍太醫給她診治,得知她並無大礙,這才放了心。讓她自己先裹傷,畢竟軍中是沒女人的。
噝……
臉上有點痛,她拿起一面銅鏡偏着臉對鏡照着,俏眉直皺。唔。臉上也擦傷了,她對着鏡子上着藥,嘴裡咒罵着那個暗殺她的傢伙。
賬簾一動,一人掀簾而入。正是穿着一身盔甲的慶王。
他在帳中央停住,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正拿着一面青銅鏡左顧右看的照着,銅鏡裡反射出少女那張受傷的臉。
她頭挽靈蛇髻,用一枚翠綠晶瑩的碧玉簪綰住,一雙和髮色同樣漆黑的眼睛,似嬌似嗔的瞧着鏡中人,一張小嘴開闔間,脣色嬌豔,只是左邊臉頰上有少許擦傷。她正用纖纖細指再傷處周圍摸索。還不時的輕“噝”幾聲。
瞧見她可愛的樣子。他不由輕笑出聲,“玉如。”
“王爺。”金瓔瓔扔下手中鏡子,連忙站起來很規矩的行了個禮。“玉如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慶王看着她,很是歡喜。
金瓔瓔侷促道:“王爺……”
“玉如。你怎麼會在這點翠山的,而且搞成這幅樣子?”
“我遇到山賊了。”金瓔瓔又道:“原來這裡是點翠山啊!”
慶王微感驚訝,“你不知道這裡是點翠山麼?”
金瓔瓔裝出迷惑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哦?”慶王更加驚訝了,用困惑的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金瓔瓔想了想,“這事兒說來話長,要從當日在王府裡被那個鬼抓走說起。”
慶王一聽,立刻道:“哪裡我以爲你已經葬身火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那個鬼影抓了我,我嚇得拼命地尖叫,後來才發現他真的是長得青面獠牙,我嚇死了就用手去抓他的臉,結果被他一掌給劈昏過去,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出府的,也不知道昏迷了有多久,反正等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之後,每天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有個女人來給我送飯吃,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梅香。我和她說話,她都不理不睬。屋子裡黑暗不見天日,這樣也不知過了多少天,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就假裝生病,那個關我的人居然給找了一個郎中來給我診病,我就藉此機會暗中求救,最後在那個郎中的幫助下,用他給我買來的易容材料,易容成他逃出來,可是那個郎中卻被他們給殺害了。”金瓔瓔裝出一臉悲傷的樣子,搬出事先想好的話說道。
慶王聽了這話,久久不語,只是臉色越來越嚴肅。
瞧着慶王一語不發的模樣,金瓔瓔心裡開始忐忑不安,這慶王臉色怎麼越變越嚴肅,莫非他在懷疑她的話?
過了一會兒,慶王才緩緩道:“看來是他們做的。”
“誰?”金瓔瓔好奇的追問。
“那幫言官。”慶王有些生氣了,“肯定是由於你不願去作證,他們先是派了那個丫頭當奸細來騙你,結果被識破後,就惱羞成怒,直接設計入我府內裝鬼,將你偷運走,是用什麼法子運走你的呢?恐怕就是那個會發光的燈,他們將昏迷過去的你弄到燈上飛出去,我王府就算戒備森嚴,也難以料到他們會選擇像鳥兒一般的飛出去,好秒的計謀!”
金瓔瓔不想王爺對於她逃走的情形會猜到個*不離十,不由暗暗心驚。
“只是我不明白他們爲何非要我親自下令燒死你呢?”慶王搖搖頭,似乎想不透徹,他尋思了一會又兀自點點頭,“難道是怕我再繼續找你,索性讓我親眼看到你被燒死了,死掉再到處找你的心。這樣,在我以爲你被燒死後,他們一則可以向皇上上奏說這是我的過失,導致民女被燒死,二則萬一那次我沒被皇上問罪,他們就會逼你出來作證,這樣就能扳倒我了。”
金瓔瓔更是心驚,眼見慶王雖然沒有懷疑她的說辭,但是她還是擔心再被他猜測下去,會發現什麼不對勁的端倪,於是扯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及其他,有意問道:“王爺,你怎麼穿着鎧甲帶這麼多人?”
慶王沒有回答,只是用深思的目光看着她。
這種目光看得金瓔瓔心驚肉跳,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裝出一臉害羞的樣子,不去看他。
營帳裡頓時安靜下來,靜得讓金瓔瓔手心都快滲出冷汗了。她沒有擡頭,卻能感覺到那強烈的視線感。
忽地——
一隻手的撫上她的沒有受傷的那邊臉頰。
指尖滾燙的熱度,像是把她燙着了一樣,讓她嬌怯的身子一個輕顫,她下意識地擡起頭,正好對上慶王正在凝望她的目光。
那目光直盯盯的看着她,讓她的心“撲撲”狂跳起來。
他的手指很光滑,並不像習武的男人那般的粗糙。他用一隻手的指關節抵住她的下巴,嘴裡吐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她不由瞬間紅了臉。
她那張被紅暈染紅的臉,更是多了幾分嫵媚,這種讓他熱血沸騰的表情,讓他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他逼近她,根本瞧不見她已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王爺,你……”她紅着臉,往後下意識的挪動身子,兩手緊緊抓住牀單,“我想你該出去一下……”
“出去?”他輕笑,手搭在她肩頭,“這是本王的營帳,你叫我出去哪裡?”
他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頭,俯身吻她的脣,完全不給她拒絕他的機會。
她顫抖着,試圖做出抵抗,但也只掙扎了一下。
他緊挨過來,溫柔的親吻着她,接着他驚喜的發現,她居然都沒有再反抗,完全不似在王府中的那次那般激烈的抗拒,他暗喜,爲她最終能接納他,他被這強大的喜悅給衝昏了頭腦。
他吻她那妙不可言的柔嫩嘴脣,感受那隨之而來的急速而又強烈的顫慄。
那種魂銷骨融的美妙感覺,讓他只覺那被他摟在臂彎裡的身子也變得格外的溫軟。
她身上散發出幽幽的,誘人的體香。
他沉醉在她誘人的柔軟紅脣上,在這無人的營帳中,帶着強烈不自禁的渴望的不斷的吻她。他很怕,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像上次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不能,在不能像這樣感受她的美好。
金瓔瓔任由他親着,她在顫抖,在他的吻中,她感受到他的需求和她對自己的愛意。她快被他吻得透不過氣,粗重的喘息着,嘴裡逸出令他血脈賁張的低低呻吟,她顫着手撫摸他臉龐的輪廓,撫摸他的頭髮,和他糾纏不止。
吻完她的脣,他有不罷休的勢頭,又去吻她的臉,而她也迴應着他,那種熱情讓他感覺她也很需要他。
在這種高漲的熱烈氣氛之中,他伸手在她束住長髮的玉簪上一抽,隨着玉簪的被抽離,她一頭如烏雲般的長髮瞬間從頭上披垂下來。
在這幽黃的燈火之下,他把她的長髮打開鋪在雪白的牀單上,那一縷縷柔滑如絲的黑髮,襯着她嬌豔的臉蛋,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子。
他輕輕拉下她肩頭的衣衫,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那如凝脂的般的觸感,接觸到嘴脣時,他的頭腦裡一片轟然大響,像是有根弦崩斷開來。
縱使他有過不少女子,可是沒有一個能像她,是他花費了如此心思,才能靠近的。
他的手往下剛剛停在她的腰帶上,她忽地伸手按住他的手,人也坐起來。
“怎麼了?”從激情中略略清醒的他問道。
她脣角泛起一個笑容,“王爺對玉如的心,玉如自然是比誰都清楚,因此,玉如願意永遠侍奉王爺,只是,在我們家鄉有一種規矩,委身於男人的話,第一次的時候要喝一種酒,這種酒相當於婚禮中的交杯酒,意味着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