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肉和菜*後的汁液,有一股*的臭味,但是我加了許多香料和辣椒在內掩蓋了一部分味道,還有一部分酸酸的味道,配上我加的辣椒正好可以配上‘芙蓉酸辣湯’的名稱,這樣的湯喝下肚,絕對會叫她腸穿肚爛,腹瀉肚痛不止,即便郎中來診治,也只會認爲她吃壞肚子,或是夜裡睡覺涼了肚子,你說這是不是比下毒要好得多,還不易被人察覺?”丁香說完,斜眼看了陸銀鵬一眼。
“不錯!”陸銀鵬贊同道:“不愧是香兒,想出的法子就是妙不可言。”
丁香白了他一眼,“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那丫頭忽然回莊了。本來,老爺都以爲她死了,而我既然嫁給了老爺,只要給老爺生下一男半女,我們就能得到山莊的一切,包括你最想要的莊主之位。”
被丁香一提起這些,陸銀鵬也來氣了,“是呀,那個丫頭竟然會回來,說起來我還真有些擔心她會壞了我們的好事。”
“不過,還好這丫頭倒是挺好騙的。”丁香又道:“那次我帶着湯去找她,說了一大番感人肺腑的假話後,那丫頭居然相信了,乖乖的將那湯給喝下了。她到底是太天真的,天真到近乎愚蠢,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我。這次也算她運氣好,雖然她逃過爛肚子的劫數,下次可沒這麼容易,我就不信搞不死她!”
南十夜在樹上偷聽着,越聽臉色越凝重。
玉劍山莊裡的形勢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複雜,那丫頭的幾個師兄,依他看只除了大師兄,估計其他幾個對那丫頭沒幾個是真心的,就像他扮成長生時在莊裡聽到的一樣,這幾個師兄表面都追求着那丫頭,實則是爲了以後能當莊主。
那個小白兔一般的丫頭,在這一羣狼子野心的師兄們的覬覦之中。能否安然無恙?他頓時有些憂心忡忡,目露擔憂之色。
他在樹上又偷聽了一陣,從樹上往下眺望。
忽地,在距離丁香幾米之遠的灌木邊。他發現還有一個藍衣少女正在仰頭緊盯着樹上的自己。
少女頭梳雙髻,藍色布衣,一看就知道是山莊裡的丫鬟,想來必是服侍丁香的丫頭,被丁香派到周圍放哨。
這丫鬟肯定在無意中擡頭看,才發現了樹上的自己。
兩人僵持着,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
他們的目光頓時在半空中交匯,他感覺那丫頭的臉色立刻變了,目中閃過一絲害怕的神色。
南十夜在樹上冷冷盯着她。那般冷厲的表情讓樹下的那個丫鬟被駭得心驚肉跳,那個丫鬟感覺到南十夜目中的殺意,嚇得一下都不敢動彈。
南十夜定定看了她兩眼,一個縱身踏樹走了。
他不是殺人狂,縱然被那丫鬟發現了自己的蹤跡。也沒有必要殺他滅口,她畢竟只是個手無寸鐵的丫頭而已。
因此,他就這樣無聲的離開這這對歹毒的男女。
翠竹下,那個丫頭目送南十夜離開後,僵硬的身體纔算鬆懈下來。
摸摸背心,早已一背心的冷汗。
方纔夫人讓她在這裡放哨,她無意中擡頭四望。卻發現樹的枝椏上居然有黑色的東西,她悄然挪動一下身形,換了個角度纔看清那黑色的東西居然是件黑色的衣衫。
樹上有人!
她張嘴正想叫喊夫人以警示他們,但是當她看到那個男人刀鋒一樣冷的目光,她頓時忘了叫喚,只是這樣仰着臉和他冷冷對視。
她的心裡怕得要死。只以爲他會殺人滅口,不想他卻踏樹走了。
她舒緩了一口氣後,召回嚇得快要飛掉的魂,直直衝入丁香所在地方,驚恐的呼道:“夫人。不好了!”
瞧見倚紅跌跌撞撞跑過來,驚慌失措的嚷着,丁香只是問了句,“何事如此驚慌?”
“夫人,奴婢剛纔發現方纔這樹上有人偷聽。”
“有人偷聽?”丁香猛然吃了一驚,和陸銀鵬齊齊反問道。
“你可看清偷聽的人是何人?”陸銀鵬連忙問道。
“那人穿着黑衣服,我看到了他的臉,好像就是那位送小姐回莊的南公子。”
丁香又是一驚,“你可看清了?”
倚紅想了下,點頭肯定道:“絕對是他,全莊喜歡穿黑衣服的只有他,那張臉不會有錯的。”
丁香和陸銀鵬互看一眼,陸銀鵬急道:“這可怎麼辦?被這個姓南的偷聽到,會不會壞我們事?”
“我聽你師父提起過,說這姓南的生意做得很大,武功也不錯,更麻煩的是他和那個丫頭關係很好,沒準會將今天的事告訴那丫頭。”
“那怎麼辦?”
丁香想了想道:“只好先來個苦肉計,接着再來個連環計。”
“苦肉計?”
“那丫頭現在很信任我,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將她對我的信任繼續深化,然後,嘿嘿……”丁香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嘿嘿的陰笑着。
陸銀鵬看看丁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又想伸手摟住她,拍着她的馬屁道:“既然你能想出好法子,我就不用再操心了。我就說這莊裡沒人比你厲害,那個丫頭那會是你的對手。”
丁香卻拍開他想摟她的手,啐道:“別這麼沒正經,現在都已經被人給看到了,以後啊,在莊裡你給我小心點,別再動手動腳,以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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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瓔瓔氣呼呼衝到一叢灌木前,折下一枝噼裡啪啦的衝着灌木就是一頓猛抽,桃紅的衣袖揮舞,那擊打灌木的聲音也就越發密集。
木葉飛散,碎裂的飄散在風中。
她小嘴翹着,眼中旋轉着淚珠,烏黑的髮絲隨着她的激烈動作在背後晃盪出幽黑的弧度。
回莊這麼久,她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卻是爲了那個他。
爲什麼他要把一切都放在心裡?爲什麼他要像這樣自己折磨自己?看見他這個樣子,她真的很痛心,她知道他並沒走出失去那個女孩的陰影,雖然他和她說起的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情少之又少,但是,從那次他提到那個女孩死掉時,那眸中流露出的刻骨恨意就能看出來,或許,他如此冷漠孤僻的性格就和那個女孩的死亡有着某種關係。
那個女孩子怎麼死的,她不知道。
但那個女孩雖然已經死了,卻永遠地活在他心裡,這點她卻是比誰都清楚的。她知道他現在活着,心或許是早已死掉了。
他或許是對自己動了心,但是,也就那麼一點點動心,也永遠比不過躲在他心裡在默默窺視着自己的那個欣眉。在他心中孰輕孰重,從方纔自己那般說欣眉,就立刻激怒他就可以看得出來。
她用手攥緊樹枝,她感到很無力,即使是如此的想靠近他,她卻知道活人是永遠無法和死人比較的。
她無力的垂下揮動樹枝的手,終於忍不住嗚嗚大哭起來。
對於最初的那段和丁正廷的愛戀,她不敢去奢求太多,因爲那是她頂着別人的臉,享受着本來屬於別人的愛,那段日子雖然很甜蜜,卻異常短暫;可是她和南十夜的這段情不同,這段情源於點點滴滴的相處,宛如涓涓溪流,一絲絲注入她的心中,直到她開始相信他就是她未來的命運。
“小姐。”背後傳來一個嬌脆的聲音。
春雪湊上前,看了看哭成淚人的她,忽然道:“小姐,你太任性了。”
金瓔瓔抽泣着,越哭越傷心。
“其實南公子對你夠好了。”春雪道:“你爲什麼不站在南公子的角度去想想,他最心愛的女孩子死掉了,卻又被別人這樣刺激他,他心裡能好受嗎?那你樣生生撕開他的傷口,還要在上面撒把鹽,只會把你和他之間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一點點感情給毀掉。”
金瓔瓔帶着哭腔道:“|我知道他不好受,可他什麼也不和我說,雖然他從沒說過他和那個女孩之間的事,僅僅只是對我提過她的名字。可是,我能感覺得到橫亙在我和他之間的那個她。”
“小姐,其實誰又能沒有過去呢?”春雪想了想,“南公子本來年紀就比你大,又是生意場上的人,你怎麼能要求他是一張白紙,上面只寫着你的名字呢?就算是小姐你,怕是也有着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如何能要求南公子不想別人,只想你一個?”
金瓔瓔頓時啞口無言,春雪說的不錯,她也有着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比如那段她和丁正廷的情史,她就一直瞞着所有的人。
這麼想着,她激動地情緒也就平靜了許多,見她安靜了不少,春雪又極力勸道:“其實以南公子那種生性冷淡的人,這次到莊裡對小姐是言聽計從,就可以看出他是很喜歡小姐的,不然他肯定會對你愛你不理的。”
春雪這話又讓她想起在點翠山上,南十夜和祁玉的相處,他對於祁玉確實是愛理不理。
她的氣也就消了許多,嘟着嘴又道:“可是,他以前在莊裡說過,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