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霖大驚失色,他怎麼感覺到這……水浪好似有自己的想法,像個‘活人’一般,動作機敏,快若閃電,徑直朝着他們撲來。
“走……”星爺大喝一聲,手提着藍子霖便朝着山外跑去。
帝景宇等人緊跟其,這裡實在太詭異,敵人的實力此時是一點都摸不準啊,還是先離開這裡後,再做打算吧!
雖然這個地方確實和玲瓏住的地方十分相似,但山外的景象卻與當年他見過的有所不同。
星爺放飛到山峰的外圍時,竟迎頭碰了一層透明的膜,“砰砰——”星爺和藍子霖兩人,瞬間被反彈了出去!
後面追逐他們的巨人浪花,隨即張開一張巨嘴,嘶吼一聲,兩人噗通一聲,被吞入了巨人的嘴裡。
小木驚呼一聲,“小星,子霖——”怒目圓瞪着那隻在半空張牙舞爪的水巨人,咬了咬牙,隨即調轉方向,身形如離弦之矢,徑直朝着那隻巨浪人衝擊而去,身後簌簌飛出數萬條泛着翠綠光澤的藤蔓。
藤蔓猶如靈活的遊蛇,徑直朝着星爺和藍子霖消失的方向躥去,當根根藤蔓剛觸碰到水巨人的大嘴時,它卻咻地閉了嘴,整個身子噗通一聲,直接在半空化作細碎的水珠,直直朝着山下落去。
隨後那些好像在太陽光下,蒸發消失了……
藍子霖和星爺這麼消失了?
圖靈和帝景宇神色皆是震驚莫名,突然,小木背後出現一道長長的水柱凝結而成的冰槍,在光照之下,閃爍着銀色的流光,冰槍簌簌的轉動着,好似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裹卷着凌冽的疾風,席捲過來,圖靈驚呼一聲,“小木,小心!”
小木心神一凜,手指掐訣,背後的條條藤蔓迅速回籠,收緊。緊緊把她包裹成一顆厚實的綠色大球。
“刺啦——”冰槍斜斜的插入了大球之,最外面的那些纏繞在一起的藤蔓,瞬間崩裂。
一時間,碎藤屑好似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飛開。
圖靈飛身趕往小木身邊,身後帶起一條長長的飛沙石牆——圖靈揮手之間,飛沙在他的指揮之下,化作一柄柄鋼刀,“Duang——Duang——”大刀砍在冰槍之,火花四濺。
冰槍卻巋然不動,連一丁點冰渣子都沒砍下來。
冰槍繼續徐徐朝着綠色大球刺去。
圖靈心亂如麻,再這麼下去,這冰槍會傷到小木了!
帝景宇手持長劍,劍氣縈繞在冷光凜凜的劍鋒之,帶着所向披靡的氣勢,徑直朝着冰槍劈去,“咔嚓——”一聲,冰槍一分爲二。
冰槍被砍斷的那部分,瞬間化作白茫茫的水霧,水霧被冷風吹拂,撕裂,耳畔即刻傳來嘩嘩的水聲,水霧竟然在半空再次凝結爲水團,不過片刻又凝聚成了一尊水巨人!
帝景宇眸光一凜,這……莫非是之前消失的那具?!
這東西竟然可以隨意在水、霧、冰之間輪番變換!
水巨人凝聚成形後,大嘴一張,對着帝景宇憤怒的嘶吼一聲,拖着巨大的身子,猛地帝景宇撲去!
一時間,半空,打鬥聲此起彼伏。
帝景宇等人打散了無數次的水團,可卻絲毫沒有傷害到它一分。小木幾人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了,再沒有更好的辦法把這水團弄死!他們幾人得被這水團給累死了!
過了半柱香時間後,半空再次被層層白霧籠罩着,眨眼間,圖靈和帝景宇等人,被這濃重的水霧所包圍。
白霧團團聚集,化作了一隻只水巨人!
之前他們以爲只有一隻水巨人,沒想到隨着打鬥時間延長,水巨人莫名的又出現了這麼多!
三人統統被這些水巨人淹沒在了它們的身體之。三人在水掙扎了片刻後,變得渾身無力,已然累趴了!
三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都讀出了恐懼之色!
突然,半空一道銀光過,在空盤旋着的這些水巨人,霎時間再次化作水霧,消失在了半空之。
被裹挾着的三人,也跟着它們一同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不知它們去往了何方?
這片山谷再次恢復了詭異的寂靜之。
只是山頂端的那片湖水,卻已經變得乾涸,未見一滴水珠。
西蒙元微眯着眼打量着右手綁在胸前,神色哀泣的嚴肅,嚴肅低垂着腦袋,竭盡所能的掩飾着自己的心虛,不讓西蒙元看出任何的端倪。
至從帝景宇把他的一隻手給廢掉後,他足足在原地等了近半個月時間,纔等到西蒙元來解救自己,而他也趁着這段時間,做足了矇混過關的準備。
西蒙元沉聲道:“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在他們進入神冢之前,他手裡有進入神冢衆人的命牌,所以……他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在這裡出事兒了。但他們出事兒的過程是怎樣的,他卻沒有辦法弄得十分清楚。
正好,現在嚴肅可以幫他解答疑惑了!
“西閣主,我是在這裡巧遇了秦老等人的,當時,他們正在與一羣黑衣人激烈的纏鬥着,我自然立刻前幫忙,無奈——,黑衣人人多勢衆,我們勢弱不敵,很快處於了下風,但衆人還是沒有放棄戰鬥!”
“可我們那裡會想到,他們竟然耍無賴,突然有個修士憑空出現,那人的實力深不可測,他一出現顛覆了我們的局勢。”嚴肅咳嗽了兩聲後,又繼續說道:“最後……爲了保住小命,我只得無奈用了假死之法,逃過一劫,而秦老他們……卻無一倖免。”
西蒙元冷笑一聲,“假死之法?那爲何他們的屍體都沒有了,你反而還好好的躺在這裡?”
嚴肅虎軀一震,背脊一寒,看來自己的藉口找的還不是很好啊!
嚴肅心思百轉千回,隨後收斂心神,神色悲慼的說道:“西閣主,鄙人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那羣黑衣人把我們殺了之後,不知道爲何並沒有對付我們的屍體,反正我假死醒過來之後,他們早離開了。”
“西閣主,請放心吧,秦老等人的屍體,我都好好的收殮了起來!”
西蒙元聽後,眼睛亮了亮,急切的說道:“噢?那趕緊拿出來我看看。”或許能從他們的傷口處,看出敵人的殺人手法等。
從而判斷他們到底出自何門何派?!
仙盟閣雖然有凌駕在仙界各門派的權利,但不代表這些人對他們是心服口服的,說不定,這次的事情是這羣人偷偷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的呢!?
不過這羣人也確實做的隱秘,自己來神冢這麼長時間了,竟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出來!
嚴肅沒想到西蒙元這麼重視這羣人的屍體,只是……嚴肅有些頭疼的摸了摸鼻尖,咳咳——待會兒自己或許得被罵一頓了!
不過,還是聽話的,把放在儲物袋裡的幾隻拳頭大小的瓷瓶給拿了出來。
“喏——請閣主過目。”嚴肅手指了指地的瓷瓶。
西蒙元:“……”目齜欲裂的看着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瓷瓶,有些想把嚴肅捏死的衝動,心底越發懷疑嚴肅了!
西蒙元氣的渾身顫抖,怒指着嚴肅,道:“你……你怎麼把他們的肉身給毀了呢?!”
嚴肅故作無辜的嘆息一聲:“閣主可冤枉在下了,當初我醒來時,他們的肉身已經被妖獸毀得差不多了!”
西蒙元抽了抽嘴角,冷哼道:“可我看你還是好胳膊,好腿的啊!”
嚴肅做出一副無奈又委屈的表情,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件血跡斑斑的衣服來,這件衣服不但傳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還伴着另外一股難爲刺鼻的藥味。
西蒙元立刻用手指堵住鼻空,忍不住後退,遠離嚴肅數步,西蒙元眼睛瞪得溜圓,目光落在血衣,質問嚴肅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當初我穿的衣服啊。在我打算要假死之際,得防着被妖獸撕咬的局面,所以,偷偷在衣服撒下了驅獸藥粉。只是這種特殊的藥粉並不是立刻發揮藥效,是在我撒下藥粉後,兩個時辰左右,纔開始散發這樣的怪味,所以那羣黑衣人並沒有發現端倪。這纔有幸撿回一條小命。”
西蒙元:“……閣下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心思夠縝密的!”心愈發懷疑起嚴肅來。
嚴肅若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事兒,還反而更引起西蒙元的懷疑,得氣的嘔血!
不過……他也做好了被西蒙元懷疑的準備。誰讓帝景宇大宗主非要安排自己跟着西蒙元不可呢?
跟着他不過是第一個目標罷了!
最重要的是還得調查清楚仙盟閣,在神冢裡有沒有其他的目的?!
他在帝景宇走後,等待西蒙元來之前,也再一次聯繫了雪靈蘊,稟報了他自己並沒有跟着帝景宇的事情。
想知道雪靈蘊會不會給他下一步的指示。
誰知道……夫人並沒有責怪自己。反而說讓他跟着西蒙元好了。
既然兩個大佬都這樣吩咐,他自然沒啥意見了。
嚴肅尷尬的笑了笑,“只要閣主不怪我貪生怕死,便好了!”
西蒙元冷笑道:“嚴長老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過,不能做無畏的犧牲了,不過,你一點都沒看出來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嚴肅搖了搖頭,“沒有,他們是幾人配合着利用陣法對付我們。”謊話連篇到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是不知道西蒙元信幾分呢?!
西蒙元擰眉沉思了片刻後,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嚴肅後,才道:“走吧!”話音剛落,人便揹着手走遠了。
嚴肅那顆懸着的心仍沒有一絲的放鬆,反而緊張的像繃緊的一根弦。望着西蒙元逐漸遠去的身影,嚴肅深吸口氣,緊跟其。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大黑,你不是說大哥在這裡嗎,人咧?”墨雲水暴跳如雷,心情十分糟糕。他們在神冢裡東竄西走的,寶貝沒找到,受傷倒是不少。最最鬱悶的是,大哥和二哥她都沒碰過。她也是醉了! ̄ ̄゜
總覺着自己在這裡轉圈,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啊!
大黑手身子一抖,飛身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面,把墨雲水放了下來,“小姐,彆着急啊!或許主子有什麼事兒,急着去辦了吧?!但是咱們的大方向是對的,主子這在這附近呢!”它都已經能感知到主人的氣息了。
墨雲水麻溜的從大黑手的手背跳了下來後,擡眸仔細打量着這周圍的環境。他們周圍是一片片矗立着的嶙峋怪石羣,這片石林方白霧繚繞,周圍靜籟無聲。真的挺滲人的!
而墨雲水和小黑兩人的對話迴音,也在石林盤桓,經久不息。石林地面鋪着拳頭大小的石子。
除了些許石柱有各種苔蘚外,這片地方可真是寸草不生啊!
墨雲水忍不住嘟囔道:“這什麼鬼地方啊?”搞不懂大哥爲何會來這裡?她來了這裡後,心裡有點毛毛的。
小金察覺到有人靠近這裡之時,便快速化作原型,盤在了一根不起眼的矮小石柱之。
在一旁小心窺視着他們,想知道這羣人爲何會來這裡?
聽了對話後,感受到這兩人的氣息後,小金才知道來的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這兩人既然是來這裡找暗域的?!
小金一雙綠豆大的蛇眼轉了轉,暗道莫非暗域在這裡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所以纔會來這裡的嗎?
還是說他有其他的目的呢?
小金跳進神冢大門之後,便和衆人分開了,因爲之前他一直有一種感覺,感覺着自己或許會在神冢遇見白隙,所以,他進來神冢後,並沒有想過要去找藍子霖或星爺等人匯合。而是自己不停的在神冢裡尋尋覓覓,果然近日便在這片石林之,察覺到了一絲絲很淡的白隙的氣息!
這一刻,他終於露出了絲微笑。至少證明了自己的直覺真的對了!
並不是想入非非!
小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爬在一塊離墨雲水等人大約五十米開外的石柱頂端,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被他們發現自己的的蹤跡,便把他蛇皮的顏色變成了與石頭一樣的深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