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擰抿着脣角不說話,一雙瀲灩的清眸看着佟穎兒,良久後,她勾起脣,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可是陸子霖已經不愛你了,他煩透了你,只想把你送走,連看都不想再看你一眼。所以,你跟我說你們的過去又有什麼用呢?你也知道那只是過去式的回憶吧。”
佟穎兒根本就不是在商業談判席上歷經百戰的簡凝的對手,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扭轉形勢,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話語權”。
“哪對情侶不會吵架?我和子霖只是一時不和,等冷戰期過去,我們肯定會和好如初的。”佟穎兒試圖辯解,咬着脣瓣,指着牆壁上的結婚照挑釁道:“這張照片是三年前拍的,我一直忘了去照相館取回來,前段時間,子霖親自去照相館命人找了出來,重新打印沖洗裝裱,你覺得他對我沒有情嗎?”
冷笑着走近,佟穎兒嗤笑:“你雖然是子霖的妻子,但是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婚禮現場連新郎都沒有,完全是個笑話嘛。戒指、結婚照,度蜜月都沒有,這算是什麼婚姻?”
簡凝冷着臉,耳朵裡聽見的話像是一把刀在心上割,她強自忍着不落淚,清美臉頰上是淡然,“我們的婚姻的確不如意,但是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失去了陸子霖的喜歡和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像和他重歸於好,那請你去找他,不要來煩我!”
冷然地蹙眉,瀲灩的清眸裡噙着凜冽,簡凝發起脾氣來,不會大吼大叫,但是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冽氣質,都能叫人不寒而慄,“你要是想得到陸子霖的原諒,應該去找她,而不是來惹我!”
簡凝真是厭惡死了女人們之間的爭鬥,說來說去,不過是爲了男人。區區一個男人而已,就算是愛的要死要活,也絕對不能在情敵面前“軟弱”,就算是再受傷,也要硬着頭皮裝出一副強勢的面孔來!
簡凝冷冷嗤笑,“不要以爲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樣,費盡心思耍盡齷齪的手段,只是需要得到一個男人可憐的愛意!既然這棟別墅你不肯賣,那我也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必要了!”
俏麗的身影一轉,冷若冰霜地朝外走,腰桿挺得直直的,像是一座陡峭的山峰。
佟穎兒面色漲紅,凝視着簡凝的背影,大叫道:“你爲什麼要買下這棟別墅?簡凝,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喜歡陸子霖,你愛他,你纔是費盡心思耍盡齷齪手段的第三者!”
簡凝停住,光影在她素白的臉頰上交織,兩扇羽睫在眼窩處落下暗色陰影,她嘴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我買房子是我的自由。”
“狡辯!”佟穎兒蹬蹬瞪地走到她面前,她已經忘了今天的目的是要離間簡凝和陸子霖之間的感情,她只知道,她聽到簡凝說的那些話後,猶如被人凌空抽了一巴掌,屈辱、羞辱,難堪撲面而來。
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簡凝就能如此瀟灑?
她不愛陸子霖,幹嘛還要買下自己丈夫送給情人的別墅!
似乎是爲了證明簡凝口是心非一般,佟穎兒怒聲指控:“少在這裡裝大度!你要是不愛陸子霖,爲什麼會到這裡來?這棟別墅,是你親手設計,當初落成之時,我舉辦了一場晚宴,你卻趁機勾引子霖!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一開始就是故意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利用我靠近子霖,勾引他引誘他,然後想辦法爬上他的牀,生了一個下賤的私生子——”
啪——
佟穎兒口不擇言的怒罵聲因爲一記耳光戛然而止,簡凝轉過身,臉色陰沉,清澈的眸子冷若寒冰,她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擠出字來:“當初,是誰約我出門,叫陸謙給我下//藥?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靠近陸子霖,但我沒有故意接近你利用你!佟穎兒,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別人!”
佟穎兒張大嘴,兩行清淚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這件事,陰差陽錯,她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還有,你主動來惹我很多次,但是我一次也沒有和你計較過。”一步步的靠近,簡凝停在距離佟穎兒只有幾釐米的位置,她比佟穎兒略高,冰冷的眸光睨視着,她真的很想“弄死”她,就憑“下賤的私生子”這六個字。
“你、你想做什麼?”佟穎兒心忌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從來沒見過簡凝發怒的樣子,就算是自己上次冤枉她推她下樓梯,簡凝最多也就是抿着脣角不說話,臉色冰冷,一次狠話也沒有放過。
所以,佟穎兒一直認爲簡凝是個軟包子,雖然在公司裡手段果決凌厲,但是在家裡,一定是賢妻良母的類型。
“我不跟你計較,只是因爲我不想和女人鬥,但這不代表我是個軟弱好欺的人。”簡凝勾起脣角,隱隱有幾分邪氣,說出的話更是一劍封喉,“我的孩子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如果以後,你再來惹我,或者是說了什麼我不喜歡聽的話,你該知道……讓一個女人身敗名裂,淪爲喪家之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商場上,多少叱吒的CEO都敗在我的手上,你不會以爲那都是正當競爭吧?”
冷笑,大部分人都以爲戲子無情,會裝會撒嬌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很厲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狠角色,都是深藏不漏的。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過的女人,狠毒起來,勝過狡猾奸詐的男人一百倍!
佟穎兒想起了一件事——津城以前有一家很大的地產商,但後來因爲一塊地皮,賠的傾家蕩產,老闆夫妻兩人,帶着三歲的孩子在家用煤氣自殺。
這件事,據說就是簡凝乾的,外面都謠傳說,是她故意放假消息,然後匯假支票給人家,最後在所有人都以爲茂光失敗之時,扭轉局面,一舉拿下地皮,讓競爭者措手不及……只能含恨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