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撞見她和別的男人約會,是他在審問她,可她偏偏就有本事三言兩語就把髒水潑到他身上去!
陸子霖氣的嘴角抽搐,鳳眸噴火,真想把這個女人活活掐死。他向來是個不委屈自己的行動派,餓狼撲羊般地撲倒簡凝身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簡凝不甘示弱地扯住他的頭髮,兩人又在狹小的車廂裡扭打起來……
幾分鐘後……
陸子霖額頭出了薄汗,惡狠狠地瞪了簡凝一眼,手上抓着從她脖子上扯下來項鍊,冷哼了兩聲,打開車窗就丟了出去。
簡凝身上的襯衣鈕釦被他扯開了,纖細白嫩的脖子上被勒出了一圈紅痕,她撲過去抓,哪裡還能抓住項鍊,陸子霖腳踩油門,跑車一溜煙兒往前衝去。
“停車!停車!陸子霖,你這個混蛋,你憑什麼丟我的東西?!”簡凝怒不可遏地朝他吼,手腕和脖子都疼的要命,她委屈生氣極了,清涼的眸子籠上一層透明的水紋。
陸子霖輕哼,嘴角拉開一抹凌厲的弧度,眸色冰冷,“就憑你是我的人!你脖子上要戴也應該戴我送的東西,怎麼能戴別的男人送的?”
簡凝“啪”的一聲把包砸到方向盤上,“你什麼時候送過我禮物?我拿什麼戴?”
“你有病啊你?”陸子霖手一閃,抓住簡凝的包就丟到後座上,急打方向盤把車停到路邊。剛纔簡凝突然砸包,他反應要是再慢那麼一兩秒,兩人就得撞到欄杆上去。
“是你有病。”簡凝哼了一聲,冷若冰霜地轉過臉看窗外,“狂躁病、暴躁病、強迫病、流氓土匪病,是你有病,有病就得治!”
陸子霖額上青筋跳的發疼,下車繞過來,打開簡凝的車門,就把她抱出來。
“你做什麼你?你放下我!陸子霖,你要是再敢在大街上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跟你沒完!”
“我還就動、手、動、腳了!”陸子霖大手探進她裙子裡,就厚顏無恥地放在大腿.根,臉上露出一個“你能奈我何”的嘚瑟表情。
簡凝氣的發暈,咬牙低咒,“你個王八蛋!”
“謝謝誇獎。”陸子霖臉皮厚起來真可謂是天下無敵,他欣賞完了她臉上羞憤欲絕的表情後,扯着她的手腕,一路拖着東走西走,最後進了一家珠寶店。
導購員一見兩人的穿衣打扮就熱情地走了過來,“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麼呢?”
簡凝甩掉陸子霖的束縛,悶悶地站在一旁不言語,陸子霖眉梢一揚,頤指氣使地指着櫃檯道:“去、把你們這最貴的項鍊、手鍊、耳環、戒指都拿出來。”
“您稍等,我叫上就叫人拿過來!”
速度之快,堪比小孩說哭就哭的臉,陸子霖指着櫃檯上擺放的幾十件璀璨奪目的首飾,拉了簡凝過來看,笑道:“你喜歡哪個?還是全都喜歡?我全都買了送給你。”
簡凝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覺的煩,她深吸一口氣,脣角抿的緊巴巴的,“有意思?陸子霖,你在我的朋友面前鬥狠,在這裡耍富,有意思?你幼不幼稚!”
陸子霖頭頂冒幾縷黑煙,像簡凝這樣不解風情的女人他是從未見過,她們女人不都喜歡這種閃閃的石頭嗎?掌心擰成拳,他冷冷譏笑,“不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送的?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小白臉,連他隨便送的一個破爛玩意也覺得是無價之寶?”
“這跟他沒有關係。”簡凝咬牙,表情僵硬無力,轉過身就往外走,陸子霖低咒一聲,急忙追了出去。
車旁,他再次抓住她,鳳眸陰鷙,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逼的人喘不過氣,簡凝手腕劇痛,另一隻手撫着脖子上疼痛的紅痕,臉上略過一抹無力的蒼白,“就算有人送我一根稻草,一根頭髮,我也會喜歡,會感激,因爲禮物後面是心意,起碼能證明,他還記得我,懂得關心我,心疼我。”
陸子霖眉梢揚起,等着她往下說。
“可你呢?就算你把整個珠寶店買下來送給我又如何?在我眼裡,分文不值!我要的是心意,不是冷冰冰的金錢。陸子霖,我不是你那些玩玩就散的女人。”
明眸裡噙着撕裂般的痛楚,每個女人都喜歡鑽石,如果他肯心甘情願地送她,她當然高興,可是像今天這樣,她覺得是侮辱!
“陸子霖,你好好想一想,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相看兩生厭吧。”勉強扯了扯嘴角,簡凝不在看他,一個人孤單地朝前走。
她的心,好疼。想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的人,卻是這個樣子。或許,如果她能一早看清他,就不會飛蛾撲火地扎進去。可年年歲歲朝朝,她默默地喜歡了他那麼久,早已成爲習慣,就如同染上毒癮的人,想要光憑意志力戒掉,早已不可能。
女人的背影漸行漸遠,陸子霖細細咀嚼她那番話,俊臉浮現出不屑和一抹欣喜,她在想他索求真心?呵,真可笑,他的真心又豈會給她?
大步往前走,他追了上去,第三次拽住她的手腕,拖她回車上。
簡凝沒反抗,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車上很難打車,她把頭臉轉向一邊,眸光看向窗外的靜物,“回家吧,湯圓在等我們吃晚飯。”
這句話,像是萬能藥,讓陸子霖原本高漲的怒氣,又消了不少。他抿着冷硬的脣線,轟了轟油門,跑車開始均速行駛。
車廂內的氣氛安靜到壓抑,過了許久,簡凝才冷靜下來,她率先低低道:“那條項鍊不是紀澤熙送我的,是他妹妹送我的。”
“妹妹?看來你不光跟他關係好,連他的家人也很熟。呵?”陸子霖明顯不相信,譏笑,只有確定結婚的女友纔會帶回家中,給家裡人看。
“……”簡凝再次沉默。
陸子霖眸光沉沉,看似平靜,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他忍了又忍,偷偷瞥了她好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粗聲粗氣地開口問,“他妹妹爲什麼要送你禮物?”
簡凝還是不理他,就在陸子霖要抓狂時,她才慢吞吞地道:“我和筱熙是同學,關係一直很好,就像姐妹一樣,至於澤熙,是年少時經常去筱熙家中玩鬧才認識的。”
“噢。”陸子霖頓悟,同時在心裡對紀澤熙更加不屑,竟然利用自己的妹妹來接近他老婆,什麼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