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木從小就像個假小子,個性又暴躁又衝動,倒是很像外公年輕時的脾氣,時間真的過的很快,連她都有喜歡的要保護的人了。”看她剛纔那副着急的樣子,如果知道外公只是想試探一下她,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又和外公開戰,這兩個人,一老一小都那麼固執!
“是啊,木頭和真人一定會很幸福。”因爲他們活得很真實,愛的也毫無隱瞞,當知道互相喜歡對方便願意放下一切!秦秦是真的羨慕木頭和真人。
“即使知道是飛蛾撲火?”孔蔚嶺卻冷不丁潑了盆冷水。
“恩,即使是飛蛾撲火,我想只要是木頭認定的事就不會放棄!”哪怕在等愛的道路上受盡委屈,傷心難過,心疼的再厲害也絕不後悔!
“我也相信,穆木會幸福。。。那麼,秦秦,你呢?你想過自己嗎?”
“我?”
“不要否認你有多喜歡南宮哦!”
“我。。。”難道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嗎?南宮簡義是這樣,連孔蔚嶺也看出來了。
“秦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爲何連這句話也和南宮簡義說的如出一轍!
希望。。。你們又如何知道這樣的希望有多渺茫。。。
“蔚嶺,你和他。。。”
“郝小姐吧?先生讓您過去。”突然出現的傭人打斷了秦秦要問的話。
孔蔚嶺催着她快去,笑着和她揮手道別,於是,秦秦心底的這句話也就沒有問出口。
你和他。。。還會在一起嗎?
這已經不是秦秦第一次見穆崇文了,昨晚上的孔家家宴上,那個對她的到來有些不滿的老者,如今再次見面,而且是兩個人單獨的在穆崇文的書房裡。木頭被“請”到了外面,剩下秦秦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位年過七旬的老者,雖然銀絲滿頭,手上拄着柺杖,但懾人的威嚴一點也沒有因爲年齡而削減。
他冷靜犀利的眼睛掃了眼面前顯然是緊張害怕到不行的女孩,“你就是郝秦秦?”
“啊?是、是。。。”一緊張她又開始結巴。
“你和南宮家的小子是什麼關係?”他開門見山不想繞什麼圈子。
“呃。。。”她被問的無語,這老人家也未免太直接了吧,他怎麼知道她和他已經發生關係了!
“如果今天不是穆木帶你一起過來,我也正準備找你,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要找你?”
“我。。。我。。。不知道。。。”她心虛的低下頭,根本不敢直視老者的眼睛,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不管是誰都逃不過被探究吧。
“不知道?”穆崇文神色間已不耐煩,“那好,那我就讓你知道!你和南宮家的小子,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你們再見面!這個,你能做到嗎?”命令的口氣根本不是和她打商量。
“可是。。。”
“我不管蔚嶺爲何要幫你們說話,總之,蔚嶺和南宮那小子的婚事我已經定下了。”不容否定的氣勢。
“可是。。。”
“如果你覺得自己委屈了,條件。。。儘可以提!”
“可是。。。”
“老鍾,送客——”
“等一下!”她擡起頭,直視老者的眼睛,握緊的拳頭輕微顫抖,內心卻起伏難平,“穆爺爺。。。我。。。。我不能答應你!”
“哦?”穆崇文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他似乎是在期待秦秦說下去。
“您。。。有什麼權利決定他們的。。。婚事。。。”即使不爲自己,她也不能看着他的婚事被人強迫。
“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替他們做決定?那麼,你認爲你有資格?”
“穆先生。”秦秦覺得還是和這人保持距離比較好,“您作爲長輩當然能親力親爲孫女們的婚事,可是,您不覺得尊重他們的意願纔是真的爲了他們好嗎?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對此發表意見,可是。。。作爲朋友,我還是有些瞭解南宮的,他,應該不是那種喜歡被人強迫的人,即使再喜歡蔚。。。孔小姐!而孔小姐,我想她也希望能自己做主吧。。。至於我,雖然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我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東西,如果我的外公健在,他一定也和穆先生一樣希望自己的外孫女能幸福!但前提是,他一定會尊重我的選擇!”
她從沒在不熟的人面前說過這麼多話,今天大概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和這樣一位氣勢壓倒一切的長者如此說話。
說完她就後悔了,惶恐不安的站着,心裡懊惱,自己怎麼最近老是做出格的事。。。這人品爆發的也太頻繁了點。
“很好!”穆崇文哼了一聲,“老鍾,送客!”這次是毫不遲疑的把她趕走了。
穆木站在書房外焦慮不安的等秦秦,“怎麼了,爺爺和你說什麼了?”看到她出來焦急的問。
秦秦朝她搖搖頭,露出的那個笑比哭好不了多少。
穆木自然瞭解自家爺爺,肯定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秦秦又是個喜歡藏事的,估計問是問不出什麼了。
“真人沒事吧?”秦秦轉移話題。
“不知道。。。爺爺他還是很生氣,也不肯告訴我把人帶到哪裡去了,不過他倒是向我保證不會把袁真人怎麼樣。。。”既然爺爺保下他的安全,就不會動他,只是那個頑固的爺爺說,他只給袁真人一次機會,如果他做到了便罷,如果做不到。。。哎。。。真夠讓人擔心的,不知道這次爺爺又出了什麼難題,還記得那年大表哥和薇姐被爺爺害的差點就。。。
“恩,那你可以放心了,不管怎麼說,你爺爺總是心疼你的。”她有些黯然的想,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會心疼自己了。
“那可不一定。。。”穆木喃喃自語,自己也理不清心頭莫名的情緒,對袁真人,她承認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可是,他呢?他又是否能經得住爺爺的試探?
“木頭!”秦秦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什麼?”
“你究竟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什麼事?沒、沒什麼瞞你的。。。”
“木、頭!”又撓頭!就知道你在撒謊,秦秦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之前我還奇怪你怎麼和南宮簡義聊得上,現在才明白,你們家既然和孔家是姻親,那麼和南宮家自然也熟悉,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南宮簡義答應救雜誌社提的那個條件?”
“秦秦。。。”她家一向溫柔的秦秦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你自己根本有能力救雜誌社卻去找南宮家幫忙,這是不是你和她兩個的共謀?”
“不是的,秦秦,我是那種人嘛!”穆木急急的辯白,“你知道從小我就不喜歡自己的家庭,直到現在我也。。。很難接受。。。所以,我怎麼可能向家裡求救!那件事確實是南宮簡義主動來找我的,我也沒和她有什麼‘共謀’,秦秦,你要相信我!”雖然南宮簡義來找自己提出要讓秦秦去找她的時候她不是沒猜測過這其中的緣由,但,秦秦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旁邊看着她,一步步,一次次陷進去,明知道南宮這個人不值得卻依然義無反顧,自己除了擔心她還能做什麼呢?
雖然秦秦看着是個柔弱好欺負的女孩子,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的內心有多固執,一但是她認定了的,任誰都拉不回頭。
“木頭。。。”秦秦如何不知木頭永遠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我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呢。。。”
穆木望着秦秦臉上強撐着的笑容,這樣的笑大概就叫苦笑了吧。可是,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如果,如果她能再狠心一點,也許她就能把那件事告訴秦秦,那麼秦秦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可是。。。她真的很珍惜秦秦這個朋友。。。
而秦秦,即使是飛蛾撲火,她也甘之如飴吧。。。
這幾天很安靜,不管是誰,都沒有來找她,除了八百年不變的宅在家裡,她偶爾也去教一一畫畫,只是不管是在哪裡,在做什麼,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她現在才發現,原來之前她和他還是很有緣分的,不管是誰,於二,南宮簡義,一一,彷彿這些人總願意把自己和他送做堆。
那一晚的記憶就像一場夢,絢爛而不真實,雖然每每想起心裡還是隱隱的痛,但每晚躺在牀上,身邊若有似無他的味道總讓她覺得心裡不再孤單,就像他躺在自己身邊一樣,他會用他好看的眼睛溫柔寵溺的看着自己,睡夢中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剛從一一家回來坐在地鐵裡的秦秦又開始YY了。。。連帶看地鐵電視鏡頭裡的人都變成了他的樣子!
等。。。等。。。這個人。。。好像真、真的是他!
原來他去美國了,怪不得這幾天總不見。。。這是一則國內一家設計公司在國外上市的財經新聞,他也只有那麼一兩個鏡頭出現,可是爲何,他看起來很不好。
她原本漸漸平靜的心因爲他又再起漣漪,此刻,她多想能見他一面,只要遠遠地看一眼,在他因爲心情不好喝醉的時候把他送回家,在他的背後,心疼他。
琥珀又到了打疫苗的時候,家附近的寵物診所因爲裝修她只好帶琥珀去更大一點的寵物醫院。
打好針出來驟然變天下起雨來,出門時還陽光普照所以她身邊沒有帶傘,只能一人一貓站在醫院走廊下躲雨。
快要打起瞌睡的秦秦發現懷裡的琥珀劇烈掙扎起來,在她懷裡拼命扭動,她拍了拍琥珀的頭安撫她也沒用,突然一聲呵斥聲傳來,她纔看到自己身邊那隻無辜的始作俑者。
“誰家的狗狗?”正疑惑,一個人撐着傘從不遠處走過來,“邁克!坐下!”
“對不起,邁克沒嚇到你吧?”傘下是個戴着眼鏡白淨斯文的男人。
“沒、沒事。”那隻大狗因爲主人的命令不再繞着秦秦轉琥珀這才安靜下來,趴在她懷裡閉着眼睛裝死,就是不敢直視那隻盯着它的大狗。
“不好意思,邁克它很怕打針,所以纔會突然跑出來。”男人將手裡的牽繩套在大狗身上。
“好漂亮的秋田犬。”秦秦對一人一狗笑了笑以表示自己並沒有受到驚嚇。
“謝謝,你的貓也很漂亮。”男人有一口整齊白淨的牙齒,笑起來雲淡風輕般的讓人舒服。
“你——沒帶傘?”他似乎發現了秦秦的窘迫。
“不用了,謝謝,雨一會兒就停了。”她慌忙拒絕陌生男子的遞過來的傘,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紳士很正派,可是畢竟是個陌生人。
“其實有時候靜下來看看雨也不錯,可以放空自己。。。”男人收起傘,站在她身邊,和她一樣的姿勢望向雨中。
“是啊。。。”不知爲何,她能感受到身邊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身上竟然也有深刻的。。。寂寞和悲傷。。。
兩個人相顧無語了一陣,直到天空終於放晴,她向身邊人禮貌的點了點頭,抱着琥珀離開了寵物醫院。
雜誌社的情況堪憂,真人失蹤,木頭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雜誌社的老闆本就無心經營連帶着員工們也懶懶散散,整個辦公室空空蕩蕩,叫一聲還能有迴音。
“哎。。。”秦秦嘆了口氣,想起當初自己來雜誌社交稿子時真人的熱情,木頭的冷眼諷刺,大家的嬉鬧,如今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怎麼?在考慮我的提議?”
放下手裡的稿子,秦秦朝南宮簡義尷尬一笑,自己剛纔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恐怕都被她看到了,她一定看準自己就是個心軟沒用的人才用雜誌社威脅自己的吧。
“真不知道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是我猶豫。。。”這結婚難道不是要兩情相願的麼,又不是她說可以就可以的,況且她也只是南宮的姐姐又不是老媽。
“你擔心南宮不同意?”南宮簡義手搭上秦秦的肩膀,附耳在她耳邊說道,“等生米煮成了熟飯,我看他還能不答應!”
她笑得賊,秦秦額上卻開始冒冷汗,如果告訴她自己早已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了可他還是不會就範,不知道南宮簡義臉上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