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語便將當時發生的情況和穆小愛說了一遍。
聽完夜初語的敘述,穆小愛徹底被震驚了,她當時說了唯一的一句話便是,“冷逸凡真是個傻瓜。”
“我從沒見過像他那麼傻的人。”
穆小愛話一出口,夜初語便再也抑制不住一直強忍着的傷心情緒。
她捂着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小語語,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能看得出來,你喜歡你三叔對不對?”
“可是如果讓我在你三叔還有冷逸凡之間替你選擇,我一定希望你和冷逸凡在一起。”
“你知道爲什麼嗎?”
夜初語抽了抽鼻子,用手背將臉上的淚珠抹掉,“爲什麼?”
“一直覺得你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可是在這個問題上面,我覺得你簡直蠢的不要不要的。”
“你三叔再好,他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那般耀眼,可是卻是你無法觸摸,更沒有辦法採擷的存在。”
“而冷逸凡卻是個十足的暖男,他那麼溫暖,那麼開朗,他恨不得將他擁有的所有愛都傾注在你身上,難道你看不到麼?”
“一個是天上的神,一個是接地氣的人,你卻一定要選擇一條遙不可及的不歸路。”
“你說說看,你是不是傻?”
穆小愛這一番話像是給夜初語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忽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便是,三叔與她之間相差的太遠太遠,並非她可以通過努力就能輕易到達。
就像是穆小愛口中所說的那般,他住在天上,而她想要走到他跟前,卻找不到通往他那裡的天梯。
“小愛,我……”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你已經愛上你三叔了,你忘不了也離不開他是不是?”
“你別傻了行麼?你還真當自己是萌萌噠的無知少女麼?”
“小語語,你清醒清醒,你三叔那種男人會娶什麼樣的女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求你別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我爸爸還在說你三叔的事情,他說這次冷氏集團遇到的麻煩不小,說如果不借助點外部的力量,冷氏集團日後恐怕還有大麻煩。”
“我雖說不是很懂,但是我也聽懂了我爸爸說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冷家是一定會和夜家聯姻的,因爲在B市除了冷氏集團,便只有夜氏集團可以有這樣的財力物力幫助冷氏渡過難關。”
“你難道真的以爲你三叔會爲了愛情,而放棄整個冷氏集團,就爲了和你談一場大叔蘿莉臉,就置整個集團而不顧麼?”
“當然這只是我爸爸閒聊這樣說的,也許事實並不是這樣,但是小語語你懂不懂,你三叔是不可能會爲了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放棄事業的。”
“但是冷逸凡卻不一樣,他爲了你已經幾次三番連性命都豁出去了,這樣的男人你還要上哪裡去找?”
“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我就不知道你的心是秤砣麼,怎麼會這麼硬,這麼狠,夜初語你就不怕遭報應。”
穆小愛也是替冷逸凡打抱不平,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聽着穆小愛的這些話,又聯想到今晚三叔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是去和朋友喝酒。
夜初語似乎能感受到,冷驀然內心的糾結與難以抉擇。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讓她放棄三叔,她根本就沒辦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做到心如止水。
可是讓她繼續這樣看着三叔在痛苦裡徘徊,她又不忍心,況且冷逸凡的記憶還處於恢復狀態,她越來越覺得整個人的頭要爆炸,連正常思維的能力都喪失。
“小愛,小愛,我求你別再說了,好麼?”
“我的頭很疼,心很亂,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我知道你說的話都是爲我好,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真的很愛三叔。”
“其實我知道我不應該愛上三叔,但是愛就是愛了,我沒辦法欺騙自己說我不愛,或者從沒愛過。”
“對於冷逸凡,我一直都是心存愧疚的,我想用盡全身力氣彌補,但絕不是屈服於自己的感情,我並不喜歡他,就算明知道他喜歡我,可我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他。”
“小愛,我不知道你能理解那種心裡已經被一個人裝滿,再也裝不下任何人的感覺嗎?”
“我就是這樣,我的心容量太小,真的沒有辦法再容下逸凡,我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堅持,但我卻沒有辦法不堅持。”
穆小愛聽着夜初語帶着濃濃痛苦的聲音,她也心塞的要命,“語兒,我懂你,但是你和你三叔在一起真的會很難,很難,我怕你會受傷。”
“因爲藍藍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小語語,你能理解我嗎?”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忘了你三叔,讓他從你的心裡走出來,就算你不喜歡冷逸凡,我相信你以後還會遇到你喜歡的男人的。”
“小愛,你不要再說了,我求你別說了,你讓我靜一靜……”
夜初語真的不能再和穆小愛就這個問題繼續聊下去,因爲她心口痛的彷彿要裂開一般,她掛了電話,便一直用手捂着胸口。
靜靜的感受着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清晰地彷彿有人用鋒利的刀片在凌遲着她的血肉。
夜初語覺得整個人猶如被浸在水中不能呼吸,窒息感侵襲着她的大腦。
身體早已麻木,心碎成塵。
“夜色撩人”頂層的VIP包廂裡,氣氛濃烈,從不喝酒的顧明軒竟破天荒的喝酒了。
只因爲冷驀然親自給他倒酒,冷驀然並沒要求他一定要喝,可是祁佑一直不停的在一旁煽風點火。
他口中唸叨着,“顧少,這杯酒你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給三少面子啊!”
“你要知道今天三少心情不好,要不然能這麼往死裡灌自己,你看看他前面擺了幾個酒瓶子了,全他一個人幹掉的。”
“作爲好兄弟,難道不要同甘苦,共進退麼?”
“你要是不喝了這杯,三少要傷心的。”
“得了,我也不多嘴,我先乾爲敬,三少,今天兄弟豁出去了,陪你醉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