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頓時不好了,如果真的是來了小偷,她該怎麼辦?
夜初語心裡恐懼的要命,可還是慢慢的靠到門口的位置,想要聽聽門外的動靜。
冷驀然頭暈暈的,整個人身體靠在門上,還在盯着那密碼鎖研究,“奇怪,怎麼會不對呢?”
“明明是這幾個數字。”嘴裡喃喃的念着,手指又按到了密碼鎖上面。
其實冷驀然根本就沒有記錯密碼,只不過他在醉酒的狀態,看東西有些重影兒,所以在按密碼的時候,會偏離正確的位置。
這樣就造成了他心裡明明是要按那個數字,但是實際按到的就是其他的數字。
夜初語聽到門外的確是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嚇的要哭了,四下的看了看,發現在門後有三叔平時放置在那裡的高爾夫球具。
她想也不想,從裡面抽了一根球杆,而後立在門口,準備等小偷破門而入的時候,用這個球杆來自我防衛。
冷驀然努力的晃了晃頭,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總算是按照心裡想的數字,一個一個按了一遍。
隨後密碼鎖發出“嗶”地一聲,“咔嚓”門鎖開了。
冷驀然心裡一喜,便隨手拉開了門,夜初語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她嚇的渾身都在發抖。
尤其手裡握着高爾夫球杆兒的也不停的打顫。
冷驀然剛一露頭,真的剛剛露出一個腦袋,就覺得面前一道陰影砸了下來。
如果換做平時,以冷驀然的身手躲過這一球杆那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可是眼下他是個醉酒患者,眼前本來就都是星星,腳下也搖搖晃晃,還哪裡會留意着突如其來的襲擊。
後果可想而知,夜初語這一球杆,不偏不倚砸在了冷驀然額頭上面。
“dn”的一聲,冷驀然當時就“哎呦”的叫了起來,隨後身體一歪身體便向前撲了過來。
夜初語打中了冷驀然之後,人也傻了,手裡握着的球杆應聲落地。
緊接着她連跑都沒有跑掉,就被冷驀然撲過來的身體給壓倒在地。
還好摔在地毯上並不會很痛,可是壓過來的這具身體是真的很重,尤其在這種身心極具恐懼的時候。
夜初語被壓倒之後,就又打又踹,恨不得趕緊從這個人身下逃出來。
冷驀然的額頭遭受這麼一下子,當時就昏了,他壓着夜初語摔倒在地的一瞬間他都沒有任何知覺。
可是被夜初語又是踢,又是踹,手上還不停的在他臉上撓,這一番摧殘之下居然又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睛,就被夜初語的小拳頭打中,疼地倒吸一口涼氣。
夜初語還在不停的叫着,“救命啊,抓小偷啊!”
聽到夜初語這麼喊,冷驀然這才反應過來,他爲什麼還沒進門就被一球杆差點打昏過去。
原來是被小丫頭當成了小偷。
他立刻開口說道:“語兒,是我。”
夜初語這時被冷驀然壓着,正奮力的向外掙扎,忽然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子愣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竟“哇”一下哭了出來,“三叔,三叔你幹嘛這樣嚇人家。”
冷驀然伸手摸了摸剛剛被夜初語這一高爾夫球杆砸過的地方,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包,稍稍用手一碰,就疼的厲害。
還有脖子,耳朵下面一點的臉頰好像也被夜初語給撓破了,身上就更不用說,估計腿上得淤青很大一塊。
冷驀然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夜初語身上爬起來,他還不忘去拉小丫頭。
可惜腳底不穩,夜初語沒拉起來,他又再次摔了下去。
夜初語真的哭了,被壓了一次也就算了,這還二次傷害,又被壓了一次。
從冷驀然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氣,她能判斷出三叔喝了不少酒,否則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至少在她與三叔相處的這九年的時間來說,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冷驀然醉的如此厲害。
原本心裡那糾結與憂傷,似乎在見到冷驀然的一剎那,就沒有辦法再去表達。
夜初語穩定了一下情緒,用力推着冷驀然死沉死沉的身體,好不容易從他身下掙脫了出來。
站穩之後,她便伸手想要拉冷驀然起來,沒想到冷驀然忽然一個轉身,從原來的趴在地上,變成了仰臥在地。
夜初語上前去拉他,他竟一用力,向自己身體上一帶,小丫頭便覺得眼前一陣兒天旋地轉,而後跌倒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面。
“三叔,你幹嘛?”
“別說話,讓我抱你一會兒。”
冷驀然的聲音透着疲憊,似乎他的所有僞裝都在這一瞬間卸下,只有緊擁着夜初語的時候,他才覺得他是有血有肉的一個人。
而非一臺工作的機器。
夜初語伏在冷驀然的胸膛上,她的小手也貼着冷驀然的心口的位置,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很熱。
就像是一塊燃燒的焦炭那般,渾身上下都透着讓她感覺到溫暖的熱度。
爲什麼剛剛她一個人建立起來想要遠離三叔的防線,在接觸他以後便不攻自破,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拒絕他。
夜初語內心不停的鄙視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麼沒出息。
難道她真是命中註定要倒在這道情劫上麼?
她不知道,可是她嗅着那淡淡的酒氣,還有屬於三叔身上特有的味道,卻是那麼的心安。
就這樣兩個人保持這樣的姿勢很長一段時間,夜初語漸漸感覺到冷驀然的呼吸變得平穩。
她才意識到,他竟就這樣睡着了。
躺在客廳的地毯上,擁着她,冷驀然睡的是那麼的安然,香甜。
彷彿一切的困難都不再是什麼困難,只要能擁有懷裡的女人,他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夜初語本想將冷驀然弄到房間裡去,可是顯然是不可能,別說上樓,就是掙脫冷驀然的懷抱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夜初語的身體一動,冷驀然便會緊皺着眉頭,來表達他內心的不滿。
夜初語便不敢再動,最後就這樣兩個人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夜初語是被冷驀然的胡茬給活活扎醒的,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冷驀然側臥着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正盯着她看。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