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幾次想要趕走她,但是她一眼淚汪汪的看着我說,叔叔,你別趕走我,我已經沒有家了,我只有你。”
“那時候就被她的這句話給打動了,忽然覺得這世上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我,所以便不忍心再趕走她,反正家裡也不差一雙筷子,就這樣把她養了下來。”
“這一養就是幾年,這期間我一直忙於工作,並沒有對她傾注太多的關愛,不過她竟成長的很好,性格活潑,聰明伶俐,每次我回家她都會撲到我懷裡甜甜的說,三叔,你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
“那時候冷氏正處於上升期,工作壓力大的差一點把我逼出抑鬱症,可是每次回家看到她,聽到她甜糯的話語,彷彿所有疲憊都不翼而飛。”
“就這樣一直到了冷氏穩定下來,我終於有時間去關心她的成長,她的學業,那時候她已經十六歲了,可是和我交往了幾年的女友卻因爲你奶奶的一句話,決定離我而去。”
“那段時間我很消沉,每天借酒消愁,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她就會捏着小鼻子,一臉討厭我身上的菸酒味的模樣,而後光着腳丫到廚房去接一杯冰水端到我面前,很鄭重的說,三叔,喝酒傷身體,如果身體垮了,我們的家就垮了,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好麼?”
“每次她這麼說的時候,我都心存內疚,可是內心的痛苦卻逼得我不得不夜夜買醉。這樣過了半年,我忽然發現每次醉酒之後其實最想看到的就是她那一副嫌棄的模樣,慢慢的似乎連爲什麼要醉酒的原因都淡忘了,只是喜歡她圍在我身邊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嘮嘮叨叨的模樣。”
冷逸凡聽的很認真,似乎在他的印象裡,並沒有一個三叔口中所說的這個女孩的任何記憶。
“三叔,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聽到冷逸凡這樣問,冷驀然臉上忽地漾起幸福的微笑,“你小子還真是夠聰明。”
沒有回答,可是卻勝似回答,冷逸凡當即捂着嘴輕笑,隨後說:“她纔多大啊,你居然愛上一個小丫頭?”
“那時候她十六歲半,我就愛上她了,可是我不敢對任何人說,我怕人家說我有病,心裡變,態,居然會喜歡一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小丫頭片子,那段時間我糾結的不要不要的。”
“後來我實在憋不住了,就和宋寧夏說,我說阿寧,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上一個小女孩,你會怎麼想?”
“你才阿寧當時怎麼回答的?”
冷逸凡託着曬棒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舔了舔嘴脣,之後說:“寧叔叔肯定說,你丫的,上趕子往你身上撲的女人多得是,你居然喜歡上一個未成年少女,你真是夠了。”
“哈哈,哈哈,差不多,阿寧當時大概就是這麼說的,不過後來他又說,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不靠譜的,誰都有可能愛上誰,所以既然愛了,就放手去做,日後再說。”
冷驀然故意加重了某兩個字的重音,都是男人,冷逸凡自然懂得,當即會心的笑了起來。
“那後來呢?你表白了麼?”
“我哪裡敢表白,人家才十六歲半,我當時就想我得忍着,忍着,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對女人絕緣,再也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關係,爲了擋住一波又一波女人的攻勢,當時不是還用嶽美妮做擋箭牌,效果似乎不錯,從那以後就很少有女人不開眼的往我身上撲了。”
“三叔,你說重點,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表白的,人家想聽這一段。”
冷逸凡從沒有想過,在他眼裡奉若天人的三叔,竟然還有這麼不爲人知的感情經歷,他的興趣是相當的濃厚,完全瓜子板凳準備好,就等好戲登場的狀態。
冷驀然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下去,“後來,終於熬到了她成年,當時我就想在她十八歲生日當天,我要表白,我把一年多前就準備好的表白禮物帶在身上,就興致勃勃的準備去表白了。”
“嗯呢,那你表白了木有?”
冷逸凡如果能想起那時的往事,肯定不會這麼傻白白的問了。
冷驀然抿着脣含笑,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盯着冷逸凡,沉默了三秒鐘左右,纔再次開口,“我找到了她朋友幫她準備的生日派對地點,還沒進門,就遠遠的看到,一個男孩抱着她,含情脈脈的向她表白,然後還準備吻她。”
聽到這裡,冷逸凡當即驚訝的說:“我湊,三叔你當時沒有上去一拳打爆那小子的鼻子麼,居然敢和你搶女人,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這一次喚作冷驀然“噗”的笑出來,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他緩緩的說道:“沒錯,我當時火冒三丈,心想,你個臭小子,居然敢勾搭我的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藍後捏?”
冷逸凡真的很入戲,他的面部表情呈現一種緊張的狀態,似乎正在腦補當時的那些精彩鏡頭。
“藍後我在背後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聽到這裡,冷逸凡笑的前仰後合,不停的拍着大腿,還不住的說:“三叔,你太逗了,你是上帝派來逗比的猴子麼?”
冷驀然則一點也不惱火,繼續說道:“然後我就把我的小丫頭帶走了,留下那傻小子一個人站在原地惆悵。”
“沒錯,那小子是夠悲催的,不過也怨不了別人,都怪他不開眼,看上了三叔的女人,所以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冷驀然則一臉得意的壞笑,伸手拍了拍冷逸凡的肩膀,而後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傻小子就是你,你會咋樣?”
冷逸凡的笑聲忽然止住,一臉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表情,之後怯生生的說:“三叔,你別逗了,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和你搶女人,你騙我的對不對?”
“不,我是認真的,逸凡,那個和我喜歡同一個人的人就是你。”
“我真的沒有騙你,而你一直覺得你心裡空空的,大概就是因爲你已經不再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