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語便繼續在她耳旁說着,她的臉上始終帶着讓人難以理解的那種表情。
一直到沐芷凝猛地將雙眸睜開,她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夜初語站在她面前。
她立刻像是見了瘟神一樣,大聲尖叫起來,夜初語一看她喊叫,便用手捂着她的嘴巴。
而後笑着說:“噓,這裡是醫院,要安靜。”
“安靜懂不懂,你不要叫,我再鬆開手。”
沐芷凝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聽着夜初語的話,忽然又安靜了下來,她空洞的眼睛一動不動,眼見她安靜下來,夜初語纔將手移開。
“你恨我?”
夜初語冷冷的問道。
沐芷凝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盯着夜初語,目光毫不放鬆。
“沐芷凝,你說話,你是不是特別恨我?恨我搶了三叔,恨我生了三叔的孩子,恨不得殺了我泄憤?”
“因爲你恨我,所以就對我的孩子下手,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就忍心打他,給他下毒,你究竟還是不是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爲,你是怎麼做出來的,你難道就不覺得臉紅,就沒有一點點心存愧疚?”
沐芷凝原本一動不動,可是在聽到夜初語這樣說之後,她忽然像是醒悟了一般,用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恨你,可是我更恨冷驀然,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你有什麼資格來指着我,如果不是我的成全,你和冷驀然會有今天。”
“夜初語,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會讓你兒子死的,你信不信?”
沐芷凝的眼神透着一絲狠絕,就像是她手裡抓着什麼能讓夜初語,冷驀然都恐懼的把柄一樣。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挽回什麼麼?愚蠢。”
“你這種做法只會讓自己坐牢,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沐芷凝,我現在來找你,就是想問你究竟爲什麼給謹言下毒?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夜初語氣憤的質問道。
“哈哈,下毒?你們真是太天真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一定要折磨你的孩子到死。”
“你們讓我變成這樣,我就要讓你們永遠不得安生。”
“哈哈,哈哈,我一定要讓你的兒子痛不欲生。”
沐芷凝的笑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她眼下就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夜初語聽到她這話,真的忍不住胸臆之中的怒意,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沐芷凝沒有防備,被夜初語這一巴掌打的有些發矇,她的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跡。
她伸手摸了摸一側火辣辣的臉頰,而後瞪着夜初語說道:“你打啊,你敢再打我一下,我現在就讓你的兒子去見閻王爺。”
“你再碰我一下試試?”沐芷凝說的像是真事一樣,夜初語真的沒敢輕舉妄動,她不能理解沐芷凝憑什麼這麼有勇氣,有信心說這樣的話。
“你說什麼鬼話,我兒子的性命什麼時候掌握在你的手裡,你個瘋女人,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看到夜初語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沐芷凝忽然笑的詭異,她看着夜初語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兒子的性命就掌握在我手裡,我讓他生,他就生;我讓他死,他分分鐘會死。”
“信不信由你,夜初語,我告訴你,你和冷驀然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冷驀然的孩子我是不會動他的,可惜他卻是冷驀然的兒子,所以對不起,我要讓他死。”
沐芷凝狠狠的咬着那個死字,把自己滿腔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沐芷凝,我看你真是瘋了。”
這時候冷驀然走進病房,他剛好聽到剛剛沐芷凝的那幾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哈哈,主角都到齊了,冷驀然我是瘋了,可我是被你逼瘋的。”
“我就要你兒子死,我沒辦法讓你死,讓你兒子死也是一樣的,讓你痛苦一輩子似乎也不錯,哈哈,哈哈!”
病房裡一時間又迴盪起沐芷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你究竟對謹言做了什麼?你說?”
冷驀然也難掩心中的忿恨之意,他指着沐芷凝,讓她將真相說出來。
夜初語有種預感,謹言這次中毒絕對不是簡單的中毒而已,這裡面一定包含着沐芷凝的某些陰謀。
只是究竟是什麼陰謀,他們還不得而知,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如果知道了才能對症下藥。
沐芷凝仰着頭看着冷驀然,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冷驀然,如果我說讓你以後和我在一起,做我的男人,就放你兒子一馬,你願意麼?”
“別這樣瞪着我,回答我,你願意麼?如果你說願意,我立刻放了你們的兒子如何?”
冷驀然看着沐芷凝那張美麗依舊的面孔,卻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披着美人皮的老巫婆。
她心腸歹毒的讓人難以置信。
都到了這樣的田地,居然還妄想要他做她的男人,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沐芷凝,我看你是真的這裡有問題。”冷驀然說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沐芷凝她腦子有病,還病的不輕。
“怎麼,你不願意?那你就想眼睜睜的看着你兒子去死?你究竟是不是親爹,好狠心吶!”
沐芷凝揪住這個就是不放手,不停的挑戰着冷驀然的底線。
冷驀然的周身開始不斷的釋放那種冰寒之氣,他真的從沒想到沐芷凝是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
“沐芷凝,你究竟有沒有點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
“阿寧對你什麼樣,你看不到麼?”
“他現在還躺在ICU病房裡,能不能醒過來都是一個未知數,而你卻在這裡和我玩文字遊戲。”
“你這個女人的心腸怎麼這麼硬,如果不是看在阿寧的情面上,我分分鐘可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我奉勸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最好痛快的把你究竟對謹言做了什麼說出來,否則我不會再對你姑息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