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筱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當日,她出手,是因爲這兩人對她起了壞心。要說,單純打架的話,她肯定不會下這樣的黑手,而是光明正大地和人打一場,是輸是贏各憑本事。可這兩人心術不正,出言不遜不說,還動手動腳,她一時氣不過就封了這兩人衝脈上的一條經絡,令得這兩人不舉。
她也不想想,這兩個人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紀,平常本就是在女人身上滾的人,一下子被陸寒筱給廢了,簡直是生不如死,這兩人能不着急嗎?
別說下跪喊姑奶奶了,要是陸寒筱不嫌棄,他們都願意給陸寒筱當兒子了。
只是,陸寒筱當日趁手快,如今,要她幫忙解了這兩人的痛苦,於她是極爲簡單的事,但,那部位,她就有些下不去手。
那裡是人體身上最爲脆弱的事,她如今雖然已經在化境的門檻內待了有兩個多月了,有陸遙風在一旁看着,她的實力長進得也很快,但她還是不敢出手隔空爲這兩人梳通當日被她用氣流堵住的經絡。
但要是不疏通,這兩人就一直只能這樣了。以如今的現代醫術,連檢查都檢查不出她當日用來堵經絡的氣流,就別說幫這兩人治療了。
這也是爲何,她當初讓鈴蘭夫人通知這兩人去找她的父親陳佑世用針治療的原因,她會有一套下針的方法告訴她的父親,她還想好了,一定是下針特別痛的穴位,痛死這兩人,讓這兩人能夠有所覺悟,想欺負她,就一定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陸寒筱其實是很小氣的女孩子。
但她,也免不了有些心善。她與戴華軍之前,雖然衝突不小,但打也打了,讓他苦頭也吃了。最關鍵的是,她拿了鈴蘭夫人的那張名帖,卻又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她臉上就有些熱了。
她聽到了腳步聲,從陸遙風的肩頭看去,她竟然看到了鈴蘭夫人,在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的陪同下朝這邊走過來。
她看到那女孩子的時候,女孩子也看到了她,她看到了一雙與她自己一般的眼睛,她心裡正感到有些親切,誰知道,那女孩子卻是無視般地從她的臉上掃過,她看到女孩子的目光落在陸遙風的身上時,眼角抽動了一下,眼中一抹暗淡的神色閃過,頓時,陸寒筱心裡就不舒服了。
陸寒筱從陸遙風的肩頭轉過身來,她有些不高興,就在陸遙風的耳邊低語道,“三哥,後面的女孩子,你認不認的?”
“不認得!”
陸遙風頭也沒有回,他鷹隼般的目光在戴華軍和他哥們的身上掃了一遍,頓時,這兩人就如置身於了冰窟之中,遍體生寒,上次那種要尿尿的感覺就又來了。這一次,戴華軍有些經驗了,就強忍着,嘴裡呼救,“風少,姑奶奶,我錯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佟薇扶着鈴蘭夫人走過來,她看着地上的兩人笑了笑,就對陸遙風道,“風少,這是怎麼了?”
她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邊出了問題,因爲涉及陸遙風,就很快有人去報告了鈴蘭夫人,她們纔過來的。
鈴蘭夫人有些不太喜歡佟薇這樣自作主張,在這裡,她是長輩,就算說話,也是她先說話。她笑着偏頭對陸寒筱道,“寒筱,你上次答應我了的。”
陸寒筱的臉頓時就紅了,往陸遙風的懷裡一鑽,她咬了脣,嘟囔着道,“我忘了!”
鈴蘭夫人就忍不住笑了,陸寒筱小女兒般的樣兒,真正是能暖一個人的心。她一生求而不得,並沒有兒女,她和妹妹佟珂的關係一向親密。她們的母親去世得早,她雖然比佟珂大不了幾歲,長姐如母,卻是一直都照顧佟珂。
寒筱是佟珂親生,是她的妹妹與心愛的男人生的孩子,她能不喜麼?
只是,她不能表現出她的歡喜。她笑也是淡淡地笑,只別人看不到她眼中凝着的那份寵溺。這孩子真是懂事,她其實知道是陳佑世不願意給這兩人治,當時戴家的人做的實在是太過火了,要是沒有蕭家的人壓着,要是陸寒筱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的話,只怕,那番輿論讓寒筱如今連門都出不了。
佟薇忍不住在旁邊笑了一下,她很聰明,笑中的嘲諷也是若有若無,她笑着問,“姑姑,這位小姐是風少的妹妹麼?”
曾經是妹妹,如今……,鈴蘭夫人擡眼朝陸遙風看去。陸遙風低着頭看寒筱,笑着用親暱的話在問她,“三哥幫寒筱,寒筱會給什麼報酬?”
報酬啊?還需要報酬?三哥什麼時候幫她還需要報酬了?陸寒筱不高興,她撅起嘴,輕哼一聲,雙手在陸遙風的脖子上一環,將下巴擱在陸遙風的肩頭,就不理他了。
陸遙風被她逗得笑起來,他摟了摟女孩兒,這才擡頭朝鈴蘭夫人這邊看過來,道,“我那天回來得匆忙,具體的事情是蕭家在操作,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時的輿論很不好聽……”
“風少,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豬油蒙了心,你想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在網絡上發視頻道歉都可以……”
陸遙風淡淡地朝這兩人一瞥眼,戴華軍就不敢吱聲了,只聽到他說,“滾起來!”這兩人就忙不迭地朝旁邊一滾,忙起了身,惹得佟薇在旁邊掩嘴了撲哧笑。
她看陸遙風的眼睛裡,一片晶亮,她和陸遙風相遇的次數越多,她就越是管不住自己的一顆心。她看到陸遙風寵溺陸寒筱,他一直把她抱在懷裡,他明明很冷的一個人,但他對陸寒筱時看她的眼神,說話的語氣,真正是要甜得溢出蜜來。
這世上的女人,誰不想要一個神祗般的男人來寵着自己,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坎上,嵌入到他的靈魂中,視若生命?
陸遙風是見不得這兩人跪在自己跟前,這才讓他們滾開的,他一手摟着陸寒筱,一手朝那兩人伸出去,他與戴華軍二人離了三米遠的距離,他的手輕輕一抹,那兩人就感覺到身上似乎有一陣風兒吹過,那種凝滯在體內的感覺就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