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貝還是第一次看到血鷲對李珍惜這麼冷漠,看着血鷲決絕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瀾!”
身後傳來李珍惜的驚喊聲,陸寶貝轉過頭去,看到李珍惜扶着杜瀾,而杜瀾大口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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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醫院裡。
手術室門外的走廊上安靜又冰冷,即便是夏天中最炎熱的時段,陸寶貝坐在這裡都覺得有點冷颼颼的。
靈鷲的醫院當然不可能接收杜瀾,所以杜瀾被送到了這裡。
李珍惜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沉默着一言不發。
薔薇坐在李珍惜另一邊,對於杜瀾薔薇只是見過一面,也不好說什麼,只安靜的陪着。
陸寶貝看了看李珍惜,想說什麼又沒說,最終只能嘆了口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雖然陸寶貝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大概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放心吧,一聲會全力救他的,不會有事。”
陸寶貝只能這樣安慰李珍惜。
剛纔杜瀾滿身是血被送進手術室的場景,讓陸寶貝想到了在美國時,韓非被司空霆揍進醫院的事。
李珍惜擡起頭來,看着陸寶貝笑了笑,笑容很是勉強。
“你們怎麼弄成這樣的?”陸寶貝問道。
血鷲的性格平時看起來也像是衝動的人,可是今天竟然在大庭廣衆下親自動手……
李珍惜漂亮的眼眸看上去一點神采都沒有,怔了怔,低下頭聲音很輕地說道:
“杜瀾喝了酒給我打電話,電話正好是血鷲接的。”
陸寶貝和薔薇對視一眼,愕然的看着李珍惜問道:“杜瀾表白了?”
怪不得,那不是找死麼!
李珍惜胡亂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而且杜瀾還說了以前我和他之間的約定。”
真正激怒血鷲的其實是這個。
陸寶貝有些奇怪的看着薔薇,問道:“什麼約定?”
薔薇不是說他們只是朋友嗎?兄弟?怎麼忽然又有了約定?
李珍惜看了看陸寶貝,眼神一黯,聲音很小的說道:
“我們曾經說過如果到了三十歲的時候大家都還沒結婚,我們就在一起。”
陸寶貝:“……”無語了。
“你以前喜歡他嗎?那個捱打的男人是你以前愛的人?”
薔薇用英文問道,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珍惜。
李珍惜看了看薔薇,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和他只是單純的朋友,這是以前喝多了的時候說的玩笑話而已。”
李珍惜很是鬱悶,她也不知道杜瀾會將這句話記這麼久,而且還說會一直等她。
“哇哦,我不能理解你們之間會開這樣的玩笑,怪不得你丈夫會生氣,如果親愛的跟別的女人有這樣的約定的話,我肯定也會很憤怒。”
薔薇除了司南以外,在感情上就是一片白紙。
以前在燕子門又是一直和一羣女人呆在一起,男人都沒見過幾個,更別說男性朋友了,根本就沒有。
陸寶貝看了看李珍惜,又看了看還在手術中的手術室,對李珍惜說道:
“好了,你別想這麼多,一切等杜瀾從手術室裡出來再說。”
李珍惜怔了怔,看着陸寶貝點了點頭。
……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醫生從裡面打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門口。
李珍惜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焦急地朝醫生走去,陸寶貝和薔薇也站起來看着醫生。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病人家屬,請問他怎麼樣了?”
李珍惜緊張地問道。
醫生將口罩摘下來,看着李珍惜說道:
“病人的肋骨斷裂三根,腿骨骨折,內臟被重傷。”
薔薇還算是淡定,李珍惜和陸寶貝都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現在最麻煩的問題是,病人的頭部受到重擊,顱內出血的情況非常嚴重!”
陸寶貝怔了怔,李珍惜看着醫生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
她們都不是醫生,知道杜瀾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到底危險到哪一步並不瞭解。
“三天之內,如果病人能醒過來就沒什麼問題,如果不能的話希望你們早做打算。”
醫生手裡的手術刀是冰冷的,確是救人生命的。
醫生說出來的話是溫暖的,但是往往讓人絕望。
“……”
李珍惜完全愣住了,直直的看着醫生,長着嘴巴大腦一片空白。
陸寶貝看了看李珍惜,看着醫生說道:
“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
“他在重症監護病房,病人現在情況非常危險,你們只能通過玻璃窗看他一會,不能進去。”
醫生說道。
陸寶貝點了點頭,看着醫生說道:
“請你們務必用最好的藥救他,不管花多少錢。”
“這是自然,搶救病人的生命是我們應該做的。”醫生答道。
看了陸寶貝和李珍惜一眼,再次回到手術室內,關上門。
李珍惜驀然癱軟在地,眼淚傾瀉而下。
“珍惜,你不要這樣!醫生也沒有說杜瀾就完全沒有醒來的可能,我們先去重症病房看看他。”
陸寶貝抱着李珍惜說道。
李珍惜滿臉淚水的看着陸寶貝,六神無主的眼睛迷茫的像是個孩子。
“熊貓,杜瀾會不會……”
“不會的!他一定會醒過來!”陸寶貝堅定地看着李珍惜說道。
薔薇在一旁無聲的搖了搖頭,那個男人被打成那樣,能留一口氣都已經算是這裡的醫生醫術高超了。
“所以你現在要堅強一點!我們一起等他醒過來!”
陸寶貝又說道。
李珍惜怔了怔,忽然擡手抹了兩把眼淚,藉着陸寶貝的力量站起來說道:
“我去問問重症監護室在哪裡!”
說罷,李珍惜就飛快的朝前走去,陸寶貝趕緊跟上去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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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外面,陸寶貝她們只被允許有五分鐘的探視時間,而且隔着窗戶玻璃。
陸寶貝站在李珍惜身邊,看着監護室裡的杜瀾,這一幕真的和她上次在美國的時候有些相似。
當時的她也是這樣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韓非,滿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