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能吐出一些東西，到後來完全是乾嘔。
陸寶貝眼前不斷地閃過angle脖子噴血的畫面，嘔吐也停不下來。
“好一點了嗎？”
恍惚中，陸寶貝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像是三月的春風一樣。
陸寶貝淚眼婆娑的擡起頭，轉過身超後面看過去，這才感覺到還有一隻手在她後背上拍着。
十四、五歲的少年，脣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本來就帥氣的臉龐人畜無害的看着陸寶貝。
怎麼看都像是毫無攻擊力的樣子，更何況陸寶貝剛纔根本就沒看到是東方小雨動的手。
陸寶貝想問眼前的這個男生，他是誰，但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她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
東方小雨笑起來的時候更像是三月的暖陽，陸寶貝看到他的右邊脣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愣愣的被東方小雨拉起來，東方小雨遞給陸寶貝一個杯子，裡面是淡綠色的液體，一股清涼的薄荷味。
“拿着，簌簌口。”東方小雨拿着杯子的手又往前湊了一下，示意陸寶貝接杯子。
陸寶貝怔了怔，看了一眼東方小雨，將杯子拿過來。
現在腦子已經有些清醒了，陸寶貝記得她沒有見過這個男生。
陸寶貝喝着漱口水漱口。
“第一次見到殺人嚇到說不出話，是很正常的事。”
東方小雨一句淡淡的話，讓陸寶貝嘴裡的漱口水差點嚥下去。
陸寶貝將漱口水吐進馬桶裡，眼神防備的看着東方小雨。
東方小雨朝好陸寶貝笑了笑，微微彎腰，按下馬桶的沖水鍵。
嘩啦的沖水聲響起，陸寶貝看着眼前的男生，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男生是誰？毫無疑問肯定是外面那個男人的人。
稀稀拉拉的水聲響起，然後水龍頭被關上，東方小雨將毛巾擰乾，轉過身遞給陸寶貝：
“擦擦吧。”
陸寶貝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還有他手裡的毛巾，沒有接。
“你是誰？”
陸寶貝眼睛直直的看着東方小雨，她聲音有些難聽，像是砂石一樣。
東方小雨怔了怔，忽然笑了，徑直將陸寶貝手裡的漱口杯拿走，將毛巾放進陸寶貝手裡。
毛巾溫熱的溫度傳來，陸寶貝低下頭去看。
“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誰。”
東方小雨溫潤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他還在變聲期，但是聲音卻很是好聽。
陸寶貝怔了怔，眼神還是防備的看着東方小雨。
跟着司空霆以後，她已經學會了很多。
最起碼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這一點，她已經爐火純青。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東方小雨偏着頭，又露出淺淺的梨渦。
陸寶貝看了看東方小雨，抿着脣不說話。
這個少年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她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不告訴我是麼？”東方小雨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爲難陸寶貝，靠在洗面臺上看着陸寶貝說道：“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吧，少爺還在等你。”
少爺……
就是剛纔那個男人！
陸寶貝忍不住渾身一陣冰冷，angle噴血的脖子又在眼前出現。
而那副畫面的上一秒，angle還在跟那個男人接吻，她甚至還聽到他們調情的聲音……
“你們想幹什麼？用我來威脅司空霆？”
陸寶貝看着東方小雨問道。
“你敢直接叫血殿殿主的名字，這麼說他對你應該很好。”
東方小雨的回答與陸寶貝問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
陸寶貝怔了怔，沉默下來，並不打算跟東方小雨多說。
經過這麼一會，陸寶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東方小雨拍了拍陸寶貝的肩，淺笑着說道：
“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一會你就可以看到血殿殿主。”
“……”
陸寶貝擡頭看了一眼東方小雨，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如果他們真的會這麼容易就放了她，那還抓她來幹嘛。
“走吧。”
東方小雨率先朝外走去。
陸寶貝只好跟了出去，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地毯上躺着的angle，剛剛恢復血色的臉有刷的一下慘白。
“別去看。”
東方小雨的聲音忽然響起，陸寶貝擡頭看過去。
這才發現少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正回頭看着她。
陸寶貝怔了怔，步伐有些僵硬的從angle的屍體旁邊走過。
這個房間是一個套間，臥室外是個客廳。
藍祈正坐在沙發上，看着臉色慘白的陸寶貝走出來，沒看到她蓬頭垢面的樣子，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
“坐。”
藍祈輕鬆地說道。
陸寶貝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眼神防備又審視的看着藍祈。
這個男人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要爲難她，不過也不排除他掩飾的太好。
“你是誰？”陸寶貝執着的追問這個答案。
“你又是誰？”藍祈反問，妖孽一般的五官含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定定的看着陸寶貝。
“陸寶貝。”陸寶貝答道。
她已經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事實上她隱不隱藏都已經沒什麼關係。
藍祈挑了挑眉，妖孽的看着陸寶貝說道：
“藍祈。”
藍祈。
沒有聽說過。
“你是司空霆的仇家嗎？”陸寶貝乾淨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藍祈。
既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歷，那還不如干脆問。
藍祈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道：
“這個不好說。”
不好說？
這是什麼意思？
有仇就是有仇，沒仇就是沒仇恨，可是他說算不上……
陸寶貝糊塗了。
“這個世界上呢，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藍祈用沒打石膏的那隻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看到我的手臂和腿了嗎？都是拜你的殿主所賜。”
“……”
陸寶貝看了一眼藍祈胳膊上的石膏，這麼說的話，他不是應該和司空霆有仇纔對？
“你一定覺得我應該找他報仇對不對？嗯，我也是這樣打算的。不過現在我要討好他，因爲我用得上他。”
藍祈朝陸寶貝笑了一下，頓時妖氣橫生。
陸寶貝聽得一頭霧水，有點沒反應過來藍祈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