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安東尼訂婚?你瘋了嗎?”乾月正在塗指甲油的手被她嚇得都沒有把握好,一下子塗到了旁邊,扔下指甲油,走到**邊拉開窗戶,“蘇晴然,你的任性放在顧川銘身上的已經夠多了,你現在還想再來嗎?”
“月姐,安東尼對我很好!”蘇晴然有些害怕乾月,坐在**上。
乾月哼一聲,“你還覺得顧川銘對你好呢,還不是一個混蛋!”
蘇晴然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同意我跟安東尼在一起?”
乾月換了藍牙耳機,走到櫃子前選今天要穿的衣服,“咦?我有說嗎?訂婚是,什麼時候,我把時間空下來,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爲了讓我去參加你的訂婚禮嗎?”
蘇晴然驚訝開口,“月姐,你願意來?”
“爲什麼不願意!”乾月反問她。
“我以爲你不同意我跟安東尼在一起,一定會勸我們分開,不打算來。”蘇晴然趴在**上,突然想到現在的情況,連忙翻個身,平躺着,伸手摸摸肚子。
乾月拿出一套藍色的套裝,一邊放在身前比劃,一邊說話,“我有嗎?我只是驚訝而已。顧家是你的剋星,不是方巖和顧川銘,你嫁給誰我都贊同,安東尼能夠利用家族勢力吃力不討好地把蘇氏洗白了,他這份心意就不錯了。”
“那就好,我已經跟哥哥說過了。月姐,我哥身體沒什麼事?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我給他打電話他在醫院,我害怕他身體有什麼事。”那時候的慌亂感覺讓蘇晴然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難受。
“他?我好些天沒見過他。蘇氏現在很忙,他估計都住到公司了。你放心,我找個時間去看看他,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好!”有乾月的話,她就安心了。
乾月突然對着電話說道:“不過乾明去不了,他正在體味情傷的痛苦。”
“他失戀了?這麼快,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他談戀愛!”蘇晴然驚呼出口,竹馬談戀愛了?這無異於彗星撞地球!
“他戀的人就是你這個笨蛋,不過他也是個笨蛋,說是愛一個人絕對不要成爲愛人,感覺會變,情誼會變,關係會變,不如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那他……”蘇晴然有些尷尬,她小時候也懷疑過竹馬喜歡她,因爲他真的對她好到讓人不能不往那裡想。想當年初二時候,她也曾經暗戀過竹馬,跟全校女生一樣,不過最後被竹馬無情地打碎了那個還沒來得及開始的夢。
乾月就像說一個笑話一樣,一點擔心弟弟的情緒都沒有,換好衣服,走出臥室的門,“聽說最近碰到一個毒蛇女教授,把他教訓得讓他突然有痛覺了,突然覺得心疼,然後就請了一個月假去山裡養情傷了。”
“那位女教授,我很好奇。從小到大沒人能讓竹馬改變想法,那個女教授,會不會就是他的真命天女?”蘇晴然想起童年時光,心情大好。
“女教授不可能小於四十歲,他敢找個比我大的,我就替乾家滅了他。不說他了,寶寶現在怎麼樣?”
“他很乖,我現在孕吐還好,臉上也沒長疙瘩,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
乾月掛了電話就去工作,車開到半路乾月突然停下車,停了一會她調轉車頭拐到另外一個道上繼續開,半小時後,停在蘇氏門口。
正要下車去找蘇秦,就看蘇秦開車從車裡離開。
“上班時間,他要去哪裡?”乾月喃喃自問,難不成真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偷偷地不告訴任何人。
乾月跟在蘇秦的車後,一路跟到顧家的醫院,這裡她也來過,都是有錢人住的醫院,**性,環境設施,醫療水平都是頂級的。
蘇秦來這裡做什麼?他應該跟顧家再沒有任何牽扯了啊?
跟着走進住院部,看着他走到最前面一間半透明的病房門口停下來,乾月疑惑地看了一下標牌——重症監護室
他是來看望人的?蘇秦有什麼朋友竟然好到他要翹班來?
“小姐,你是記者還是小偷?”李哲思站在乾月身後,一臉無奈地看着她。
乾月一回頭,看到李哲思,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你是生物醫藥博士李哲思?!”
李哲思點了下頭,疑惑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乾月被人發現了,也懶得藏起來,撥弄了一下大卷秀髮,欣賞地看着他,“我弟很討厭你,因爲你很厲害,他趕不上你。現在我倒是要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李哲思一臉黑線,這個女人似乎很難纏,不打算跟女人繼續廢話,“看你也不像小偷和記者,請小姐你不要偷偷摸摸地行動,不然會被人抓起來的。”
蘇秦聽到這裡對話,一回頭,震驚地看着乾月,“乾月,你怎麼來了?”
李哲思的金絲眼鏡劃過一道光,叮!“你弟弟是乾明!”
“你也知道他?”乾月看着李哲思。
“我跟他專業不同,沒有誰更厲害一些。”李哲思很平靜地解釋,然後朝蘇秦的方向走過去。
乾月也不打算解釋,直接問蘇秦,“你來看望誰啊,還住在加護病房!”
目光從蘇秦滑到加護病房裡,看到**上躺着的人,乾月的臉色慢慢沉下來,“怎麼會是他?”
“這件事由蘇先生解釋比較好,我還有事,失陪了。”李哲思換了衣服走進病房開始換藥。
蘇秦看到乾月一副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的表情,只好把事情解釋了一番,全部說出來,連他都有些詫異,這一切都是顧川銘事先計劃好的嗎?讓蘇晴然跟他離婚,讓她出國。
只是現在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只有他一個人,卻什麼都不能說。
“你就把這一切都瞞着嗎?”乾月眼裡都是嚴肅,回頭看着蘇秦,有些憤怒,“她就要跟安東尼訂婚了,可是你知道她跟顧川銘之間不可能說離婚就斷得乾乾淨淨,你讓她以後知道該怎麼辦?”
蘇秦冷冷地開口,“她不會回國,顧川銘要娶陸馨兒,小然就算知道了能怎麼辦?她就算回來,又能怎麼辦?”
“蘇晴然要訂婚了?”顧曉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手裡拿着一瓶奇怪的換色冷凍藥水,站在兩人面前聲音冰冷,臉色發沉。
顧曉晨沒等他們回答她,走到病房門口,把一瓶藥遞給李哲思,扭過頭,下逐客令,“兩位可以離開了。既然她打算訂婚結婚,那就希望她以後不要回來禍害人了。”
“你是誰?”乾月不滿她對蘇晴然的評論,氣勢毫不放軟。
“你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了。”顧曉晨轉身離開。
“你給我說清楚!”乾月被她譏諷的眼神,話裡有話的深意刺痛了內心最黑暗的那一塊。伸手一把抓住顧曉晨的肩膀把她往後一扯,大學裡她是散打社的優秀學員,是顧川晨說的,女孩子該學點東西防身。
顧曉晨一下子沒有留神,身體失去了平衡,直接往旁邊的玻璃摔過去,蘇秦皺眉看着她,這點程度,她不可能受傷。
結果——砰!顧曉晨摔到玻璃上,聽到她胳膊發出很脆的聲音,蘇秦臉色一邊,伸手摟住她把人扶起來,厲聲訓斥兩人,“夠了,別在醫院吵架!”
“我是顧曉晨。”顧曉晨笑得異常詭異,“我好像骨折了。”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爲什麼笑,後面已經有人開口了,“曉晨?”
顧川晨?!乾月臉色蒼白,手指有些顫抖,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顧川晨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
顧川晨把顧曉晨從蘇秦懷裡扶起來,“怎麼回事?”
“她欺負我,這個女人還真是兇猛。大哥,我好像骨折了!”顧曉晨一臉滿不在乎地說道,似乎骨折了只是很平常的事情。
顧川晨目光掃過乾月,有些憤怒,還有責怪,“爲什麼出手?”
“看不慣,不行嗎?”乾月嘴角諷刺地彎起來。
顧川銘厲聲道:“立刻離開!”
乾月一轉身,離開了。蘇秦看着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把疑惑壓在心裡。
“你會躲不開?”等乾月離開之後,顧川晨纔看着顧曉晨,眼睛變得更加黝黑深邃,“她不會隨便出手,你傷到她了。”
“哦,重要嗎?顧家的人只重視結果,過程有什麼關係!”顧曉晨把漫不經心收起來,推開顧川晨的攙扶,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皺起眉來。
她真是吃飽了撐的!
一直等到走進電梯裡,顧曉晨才讓自己把痛苦表現在面上,沒有衡量清楚,真痛!
伸手按樓層,一隻手幫她按了,擡起頭看到蘇秦站在面前,一臉複雜的表情看着她,“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不會愛上我了,還想看懂我?”顧曉晨諷刺一笑。
蘇秦抱起她,“別逞強了,我送你去!”
顧曉晨乾脆也不推脫了,伸手拍拍蘇秦的臉,提醒地在他耳邊軟語,“千萬別愛上我,姐姐沒空陪你玩愛情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