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難道是眼花了”驚訝過後的宋南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雙隱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細長狐狸眼。他的眼神裡透着不可遏制的憤怒和煩躁。宋南哲本想發怒,可他同一時間注意到了身邊的楚芳影。“剋制,剋制。”這一念頭不斷盤旋在宋南哲的腦海裡。“宋南哲,你現在需要的是忍耐”
在剋制着情緒的過程中,宋南哲對楚芳影依舊保持着標誌性的微笑,如果你不注意他緊握的右手根本無法覺察出他的憤怒。宋南哲熟練的打開車門把他的楚小姐請進副駕駛的位置。平靜的關上車門。
“楚小姐,我們回家吧”說這話時宋南哲滿臉的笑意。
多年後,當楚芳影在回憶起那個早已消失於塵封中的男人依然可以想象出他的剋制與僞裝,動作表情真實的像是本來就是表現出的感覺。
計劃和方巖想象中一樣,可以說準確的毫無偏差。記憶中那個英挺而鋒利的影子再次如同剪影般在宋南哲眼前劃過,顧川銘,回來了。
這次救他,方巖想賭一把大局。爲此,他策劃了很久。救出顧川銘並非他慈悲心腸,而是因爲顧川銘是他和宋南哲較量的棋盤上一顆極其重要的棋子。
你宋南哲可以用楚芳影作賭想方設法牽制我的步伐,那麼我也可以利用顧川銘消除你的羽翼。走着瞧宋南哲。
在看到顧川銘的那刻,宋南哲的內心有一點微小的挫敗感,在他的計劃裡,他明明已經通過姑媽宋皖霞的誤認把顧川銘和蘇晴然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在他的好心照顧和幫助下,蘇晴然已經把內心向自己靠攏而且內心認同了他這個表哥。他以爲他已經成功了。成功的矇騙了兩個癡纏的愛侶,並且給予了仇家最深最重的內心打擊。
可是,他還是不滿足,因爲,離自己的目標還差那麼一點點啊!就一點點!如果沒有那個惱人多事的方巖,顧川銘就活不到今天。
宋南哲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人物!他既然能想方設法把顧川銘騙進秘密小島就沒有讓他活着回去的準備。那個小島上到處是危險的食肉動物和長滿毒液的花草。能活着回來真算是天賜的運氣。
如果沒有方巖的幫助,就憑顧川銘!回來?想都別想。
可惡啊!可惡!方巖,我要你嚐嚐背叛的滋味!
想到這兒,宋南哲不住的加快了油門。
陸鵬飛的話,有些時候,還是有作用的,雖然他還是個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單身狗。聽了陸鵬飛的話,顧川銘才感覺醍醐灌頂。也許,有些時候,自己的固執和霸道的確傷害到蘇晴然。這些事,曾經的他一直以爲是雞毛蒜皮,未曾放在心上,而今,到了兩人的感情千瘡百孔時他才覺得後悔。
“騰飛”想通了一些事的顧川銘沒頭沒腦的喊了陸騰飛的名字。他實在是想聽聽陸騰飛的意見。也許,他還不如自己的兄弟瞭解女人的心思。誰叫自己只是個不懂兒女情長的鐵血軍人呢!如果他真的瞭解女人,他就不會每次在感情上失敗的那麼慘。即將步入婚姻殿堂就被紫衣拋棄,將青梅竹馬的女人拱手讓給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說我是不是在愛情這方面缺根筋?”這麼不找邊際的話,陸鵬飛聽到驚得瞪大了眼睛。他暗暗感嘆到,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顧公子情商方面缺的可不止一根筋。
“兄弟,你缺的,不止是一根筋,應該說,你根本沒腦子。我是說愛情方面”陸騰飛半開玩笑的說着,一邊說一邊隨手打開櫃子“對女人,不能像對待敵人一樣,不止要有霸道,還要有耐心和溫柔。”說話間,陸騰飛已經穿完了衣服。
“要不要給她個驚喜?女人嘛,總想要些驚喜的。”陸騰飛提出一個很好的建議。前些日子,自己帶蘇晴然去買鑽戒,。那時,蘇晴然還是他的未婚妻。雖然買戒指時蘇晴然沒有太多的言語,不過,從她的眼神裡陸鵬飛還是能看出她的驚喜。
時隔不久,那個他心裡的大哥就回來了。他雖然心裡喜歡蘇晴然,但是不得不把那女人讓給顧川銘。得不到女人心,何必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這一直是陸騰飛的心結,不過,他還是選擇放手,蘇晴然屬於他的好兄弟,開始是,現在也是,也許永遠都是。
車子在一個不起眼角落停下,駕駛位上是一個帶着墨鏡的帥氣男人,他把車窗搖下一半。正好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當他看見那個戴着金邊眼鏡的優雅男人同一種驚異的眼光看向馬路對面時,他同時看見了。
看見了那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顧川銘。
正如方巖的預測,他當初的做法的確對了。即使救得人是恨得牙根癢癢的哥哥可顧川銘再怎麼說都是和他有一半骨血的人。
去救顧川銘之前,方巖知道其中的風險。那個小島危機重重,各種危險不知名的動物,特殊的花草。剛去時,他以爲自己會死在那。如果不是小米的通風報信,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地方。而顧川銘就在那樣一個危險的環境中存活下來。他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更不知道宋南哲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顧川銘騙到這裡。這真是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原來溫柔優雅的宋南哲纔是他身邊最可怕的存在者。
在之前,他想着離開校園,離開蘇晴然,只是因爲他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找到,他必須面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他無法逃離,只能面對。他被家族流放孤島,受盡非人的折磨,回來後還要忍受其他人的指點和冷眼。顧川晨和顧川銘輪流的諷刺,顧曉晨無聲的鄙夷,他感到自己彷彿是這個家族的入侵者和他麼格格不入。
再後來,爲了錢,爲了生活,爲了地位,更爲了給無辜死去的母親報仇。他毅然決然加入毒梟組織,憑藉自己的聰明和拼勁小小年紀佔有了一個很高的位子。他的一切看似順風順水。但到底他是明白的,幹這一行沒有其他出路。除了像過街老鼠般隱蔽身份,他沒辦法活在現實之中。
忽然想起小時候的問題,那時候方巖還是個單純的少年。
“父親,我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去孤島的前一夜他這樣問他的父親。那是一個沉穩又帶着霸氣的中年男人。
父親彷彿進入了久久的回憶,過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
“你的母親,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方巖看見宋南哲像躲避什麼似得發動車子離開,而顧川銘和陸鵬飛也進了宋南哲剛剛離開的dy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記憶它真是件奇特的東西,總在不知不覺中打亂你的心思。想到這兒,方巖擡頭透過車窗看到外頭的天氣。
這樣的陽光明媚,不知道還能再遇到幾次?算了,即使遇見又能怎樣?有些東西再喜歡也留不住的。
爲了蘇晴然,也爲了整盤局的勝利。顧川銘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行。因爲,除卻他,沒有人可以制衡宋南哲。
走進街角叫做“y”的店裡,這兩個鐵血的漢子才感到多麼的尷尬和無奈。雖然兩個人沒有任何的親密動作,但他們還是感覺出周圍似有還無的異樣眼光。
“真是的,那兩個男人~”
“唉,可惜了,兩個都長得那麼帥。”
“你說上天是不是暴殘天物啊!兩個帥哥竟然在一起~”
陸騰飛收集着這些癡女此起彼伏的低語,扮作嬌羞的摟住顧川銘的脖子,而正陷入沉思的顧川銘則是一副冰川臉的接受着女人們更爲吃驚的評論聲和陸騰飛表演般的肢體接觸。
“陸騰飛,夠了”顧川銘好像命令似得低吼。
陸騰飛假裝不知所措的放開顧川銘的脖子。放手前還在他親愛的大哥耳邊低聲說了句:“別忘了,你心愛的蘇晴然的結婚證還在我手裡。”
顧川銘算是看懂了,人還是會變的,有的人越老越狡猾。例如:陸騰飛
兩人開着玩笑,,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旁邊等候多時的安迪。
“咳咳”安迪提醒似得咳了兩聲。“兩位先生,我是你們的珠寶設計師,我叫安迪。”幹了那麼多年,安迪接了上百個不止的大單。可是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她心想:兩個男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氣衝破多少阻力才能走到一起啊。竟然還能明目張膽的挑選結婚戒指,這真是夠特別的一對兒啊!比起剛剛出去的俊男美女還要惹眼。
“兩位是想要情侶對戒還是單戒啊?”看兩人半天沒有言語,安迪好心提醒道。
“川銘,要不,來對戒吧。價位也沒比單戒貴太多。雖然我知道你不缺錢,不過,好事成雙嘛!”趁顧川銘還沒拿定主意陸騰飛直截了當的補上這樣一句。
“你也覺得對戒好?”顧川銘停頓兩分鐘“那就對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