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顧川銘從**上下來走到門口打開門,是顧川晨。
“怎麼了?”
顧川晨依舊錶情淡若湖水,目光平靜,“談談,關於顧家的一些事,你可能會感興趣!”顧川銘回頭看了一眼睡在**上的蘇晴然,想了一下才走出房門,“去你那裡!”
“行!”
兩人一起走到盡頭,拐彎的地方,那是顧川晨的休息室。
蘇晴然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頭都在天空飄蕩,想要腳踏實地,可是不管怎麼找她都
飄着,非常難受。
叩叩叩!
有敲門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蘇晴然茫然地睜開眼睛,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才
左搖右晃地下了**走到門口,“誰啊?”
打開門,看到七八個人站在門口,而且她都是不認識的,蘇晴然努力眨眨眼睛,還會認不清楚,只好傻笑一聲,道:“我不認識你們,不能讓你們進來,呵呵!”
說完就當着所有人面關上門,剛走回**邊,就要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又聽到有人敲門,而且對方好像還在敲節奏,蘇晴然眨眨眼睛,感覺很熟悉,兩條腿聽指揮走到門口,再次打開門,茫然地盯着外面的一個男人。
頓時不悅了,高聲呵斥:“說不了不認識你們,不要敲了!”
“蘇蘇,你喝醉了!我帶了醒酒茶給你喝!”方巖把手裡的一杯茶遞給她,一臉笑意地
看着她,“你還是這樣,一喝白蘭地立刻就醉了。”
蘇晴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認識,而且很熟悉,可是就是看不清臉,只好作罷,抱
着醒酒茶晃晃悠悠地走進房間裡,窩在沙發上,拼命擰瓶蓋。
方巖剛關上門,就看到她在擰瓶底,擰不開還生氣地嘟着嘴,可愛極了,連忙走過去
拿過瓶子,“我來幫你!”
方巖打開瓶蓋放到蘇晴然手裡,“喝吧!”
蘇晴然喝了醒酒茶,迷迷糊糊地把茶杯還給方巖,趴在沙發上睡覺,“呼……”
看到她這就要去睡覺,方巖連忙搖醒她,“蘇蘇,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找到能夠證
明顧川銘是騙婚的證據了,他利用一個催眠大師讓你被催眠之後跟他去結婚。我已經拿到證據了,一定能讓顧川銘同意離婚!”
“不要……離婚……”蘇晴然喃喃呢語。
方巖雙手僵住,臉上的驚喜瞬間冷卻,一顆心放佛被放在了懸崖上,蘇晴然一句話能讓它平安,也能讓它摔進萬丈懸崖。
方巖聲音乾啞,輕輕在她耳邊問道:“蘇蘇,你愛顧川銘嗎?”
蘇晴然動了一下沒有回答,繼續趴着睡覺。
方巖不放棄地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聲音都帶着一絲顫音,“蘇晴然,你還愛方巖嗎?”
“方巖……方巖,對不起……嗚嗚,顧川銘……是混蛋,……爲什麼不……愛我……”在睡夢中,蘇晴然站在顧川銘身後,看着他的背影那麼無情,不管她怎麼去追,好像顧川銘永遠都在她伸手夠不着的地方。
放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方巖緩緩起身,身體踉蹌一下差點摔倒,他轉身朝門外走,那背影竟然顯得無比脆弱。
走出房間,他睜着眼睛望着外面燈火通明的夜色,可是他早已經落入萬丈懸崖,如今更是連最後一點光明都徹底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大笑出來,方巖的肩膀在顫抖,“哈哈,方巖,這就是命,根本掙脫不開,哈哈!”
……
晚上八點,開始拜壽,蘇晴然喝了醒酒茶雖然還有點雲裡霧裡,不過已經醒了大半。
上座坐着一個老當益壯的男人呢,不過凋零的頭髮,和臉上的皺紋還是能讓人看的出這個男人真的老了,只是他身邊站着一個美豔的婦人,那婦人倒是跟方巖有些神似。
等到方巖走上前,把手裡的大盒子送上,然後笑着鞠躬,“爸,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不錯。”
“也祝媽永遠開心。”
那個婦人竟然是方巖的母親?可是方巖的媽媽不是早就死了嗎?蘇晴然疑惑地看向方巖,對方接觸到了她的目光,卻在下一秒移開了。
“禮物怎麼辦?”看着每個人都送出自己的禮物,蘇晴然緊張得拉住顧川銘的手,還亂地看着他。
顧川銘拍拍她的手,“不用擔心。”
終於要到他們這一塊了,蘇晴然一顆心狂跳,手心都開始出汗了,顧老大開口了,“聽說你結婚了?”
“是!”顧川銘拉起蘇晴然的手,把她手上的戒指給大家看。
顧老大嘆口氣,伸手跟麗影的手疊在一起,老懷安慰地點點頭,“結了就好,你媽媽也能安心了!”
蘇晴然感覺到顧川銘捏得她的手好痛,但是她不知道爲什麼顧老大一提起顧川銘的媽媽,他就會反應這麼大?
不敢掙開,只好伸出另外一隻手覆在他手上,輕輕安撫。
顧川銘身體一頓,低頭看了她一眼,嘆口氣,摟住她的腰。
“大家舉杯!”
每個人都露出快樂的表情,蘇晴然手裡端着一杯紅酒看着身邊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進胃裡的顧川銘,他不開心,這種連隱藏都隱藏不住的悲傷到底因爲什麼?
顧川銘突然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好嗎?”
“我來這裡本就不是爲了他,現在事情辦完了,我們走吧!”
結果到了停車上,顧川銘直接坐在駕駛座,那張臉似乎帶着一股壓抑的憤怒。蘇晴然連忙拉他出來,“你喝酒了,你要知法犯法嗎?”
“我給你三秒鐘,你可以選擇回去,找個人送你安全回家。”顧川銘沒有看她,他一直低着頭,一張臉都藏在陰影處。
蘇晴然有個直覺,如果今天放他一個人離開,她這輩子都無法再靠近他了……
內心糾結,她要還要利用顧川銘救她家公司,可是她現在要要跟顧川銘一起去拼命嗎?陪他去發狂,甚至可能接觸死亡嗎?
顧川銘嘴角勾起殘忍的笑,然後手指擰動鑰匙。
蘇晴然臉色大變,立刻跑過去上了車,來來不及繫上安全帶,車已經嗖一聲衝了出去。
蘇晴然感覺顧川銘的狀態很不對勁,一直緊緊抓着安全帶,結果他開車沒有往家走,反而開到了墓園,從車上下來,蘇晴然雙腿都軟了。看着顧川銘丟下她往他母親的墳墓走去,她趕緊追了上去,卻見他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靜靜地待着。
夜晚的墓地,陰森恐怖,可是顧川銘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一直到遠處有人那手電筒照他們,嚇得聲音都哆嗦了,“你們沒事幹這麼晚闖墓園,你們快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蘇晴然沒辦法只好拉住顧川銘的胳膊,“我們走吧,好不好?”
顧川銘閉上眼睛,任由蘇晴然拉住他離開墓園,然後上了車,蘇晴然坐在駕駛座上,手指顫抖地按在方向盤上,“我知道你不開心,那我們不回家,你想去哪裡?”
顧川銘伸手按住眼睛,聲音沙啞“回家吧!你開車小心點!”
“好!”
深呼吸一口,蘇晴然開車離開墓園。
等到終於平安開到家,蘇晴然從顧川銘從車裡扶出來,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那麼重,再想到他竟然開夜車還那麼極速,心裡就嚇得行,沒出事是萬幸啊!
剛一進家門,蘇晴然還沒打開客廳的燈,就被顧川銘緊緊抱住,滑着門框,她就坐在顧川銘懷裡,兩人靠着門。
只有玄關微弱的燈光讓他們不至於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
蘇晴然低頭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她柔聲說:“你怎麼了?如果想說,我聽着。”
“我媽媽是自殺的!”
蘇晴然想要回頭看他,卻被顧川銘按住頭不讓她看他的表情,他每句話土氣都帶着濃濃的酒氣,“因爲方巖的媽媽進門,我媽自殺了。那人說這輩子就娶一個人,結果他沒做到,外面養的女人,一個接着一個,然後我媽媽也在外面找人,他們像是比賽一樣,誰也不服輸,誰也不肯低頭。”
蘇晴然感覺顧川銘的脣在她鎖骨上輕吻。
“然後她有一天受不了,就死了。”
“顧川銘,你,這都不是你的錯……”蘇晴然想要抱抱他,可是他不讓她動。
“你爲什麼願意上我的車,你知道我那一刻想過帶你翻下山崖嗎?爲什麼?”他的脣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傳入耳中。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心裡有個堅定的想法,不能讓他一個人待着,不能讓他一個人傷心!
顧川銘的聲音變得迫切,還有急促,“如果再來一次,你還願意嗎?蘇晴然,如果我付出我的一切來愛護你,你背叛我嗎?”
“我不會!”如果你願意愛我,我願意被你囚禁一輩子,去他什麼沒出息,去他什麼原則(百分號)
顧川銘猛然把蘇晴然壓在地上,他的眼睛不似往常,不是冷漠,不是疏離,也不是帶着一層隔膜的笑,而是急切,他看着她,與她鼻間相處,脣齒之間動則相觸。
“不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