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和慕北霆長的很像,慕華建握着毛筆的手一頓,腦海裡不知不覺的閃過莫雪紅的樣子。
“讓她進來,把她帶到我的書房來!”慕華建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見見管家口中這個和慕北霆長的很像的女孩子。
慕北霆和他媽媽長的很像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說,這個姓秦的女孩子很有可能是慕北霆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只不過,就不知道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了?
慕華建一邊繼續練字,一邊等管家待秦慕瑤進來。
沒過一會兒,管家就帶着一個臉色蒼白,一臉病態,眉眼間極爲楚楚可憐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秦慕瑤跟在管家進門,不等慕華建開口,就低着頭,弱弱的喊了一聲,“伯父!”
她喊的聲音很輕,很柔,裡面帶着一絲嬌弱和無助!讓人不由的心生憐憫。
慕華建怎麼都沒想到,像莫雪紅那麼沒有知識沒有教育,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能生出一個這麼有禮貌又楚楚可憐的女兒來!
慕華建看了管家一眼,“你先出去!”
“是!”管家點點頭,轉身離開,順便替他們把房門關好。
待管家離開後,慕華建這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秦慕瑤,我媽媽叫莫雪紅!我是慕北霆同母異父的親妹妹!”秦慕瑤倒是不隱瞞,不讓慕華建開口詢問,就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慕華建毫不吝嗇的給與讚賞,“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娃兒!”
“謝謝伯父!”秦慕瑤很大方的接受慕華建的讚賞,倒是一點也沒有像別的女孩子那樣表現出絲毫羞澀不好意思的樣子。
慕華建將手裡的毛病放到硯臺上,指着旁邊一個真皮沙發道:“坐吧!喝茶嗎?”
秦慕瑤不卑不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聽說伯父的功夫茶很好喝,如果有榮幸,慕瑤很想嚐嚐伯父的手藝!”
聞言,慕華建忍不住笑道:“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不卑不亢,坦坦蕩蕩,直來直去,直言左右!”
秦慕瑤笑着回答,“謝謝伯父的讚賞!”
“坐吧!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說着,帶着秦慕瑤到一個小茶几旁邊的真皮沙發上坐下,而自己則在另一邊坐下,然後熟練的開始在清晰乾淨的茶具上面泡功夫茶。
秦慕瑤默不作聲的坐在旁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樣靜待着慕華建泡茶!
不多時,慕華建就把自己泡好的功夫茶遞到秦慕瑤面前,笑着說,“你嚐嚐看,看看味道怎麼樣?和外面茶館裡比起來如何?”
“好!”秦慕瑤點點頭,接過慕華建遞過來的功夫茶嚐了一口,很仔細的品嚐一下,隨即咧開嘴,毫不吝嗇的給與讚賞,“伯父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味道確實是獨一無二,喝之後脣齒留香,久久不散!果然是好茶,泡茶的人手藝更好!”
是人都喜歡被誇獎,尤其是像慕華建這種一個人孤獨在家的老人,被秦慕瑤這樣一頓誇獎,慕華建馬上高興的大笑起來,“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像你嘴巴這麼甜的小丫頭!你和你那個媽簡直相差太遠了!真不明白,她是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好女兒!”
聽慕華建提起莫雪紅,秦慕瑤眼神一暗,“其實媽媽人很好的,她對我也很好,如果沒有媽媽,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我很感激她給了我生命,將我養育成人!她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會在我有限的生命裡好好的孝順她,讓她活的開心!”
聞言,慕華建皺起眉頭,不解的問,“有限的生命?什麼意思?”
秦慕瑤低着頭,黯然道:“既然伯父問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今天來找伯父,是有事相求的!我知道,我們初次見面我就求你很不應該,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時間不多了,這是我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聞言,慕華建眉頭皺的更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秦慕瑤紅着眼睛,柔聲說,“是這樣的!我在三年前檢查得了絕症,前兩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最多活不過一個月!這三年裡,媽媽傾家蕩產,用盡一切辦法替我保着一條命!也許你不喜歡我媽媽,甚至討厭她,但是她對我確實付出了所有!在一個多月前,我就知道我命不久矣,如果我死了,哥哥就是媽媽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媽媽以後孤苦無依,連一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所以,我請求媽媽和我一起回晉城找哥哥!其實,這二十五年來,媽媽從來沒有忘記哥哥,就連做夢都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媽媽爲了不給哥哥添麻煩,不打擾哥哥平靜的生活,一直忍着沒來找他!一個多月前,如果不是我苦苦哀求,媽媽仍然不肯回來!但是你也知道哥哥是什麼性格,媽媽回來這麼久了,哥哥一直都不肯原諒媽媽,眼見我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求你,希望你能幫幫媽媽,讓他們母子和好如初!這樣,就算我死了,媽媽一個人也不會孤單寂寞!好歹有一個兒子承歡膝下!”
“她惦記着北霆?”聽到秦慕瑤說莫雪紅做夢都喊着慕北霆的名字,慕華建顯然一點也不相信。
他對莫雪紅有偏見是一回事,但是更多的還是上次茶餐廳裡莫雪紅說的話!
他永遠也忘不掉莫雪紅當時那囂張得意的樣子!就好像慕北霆已經是她手裡的玩偶,任由她想怎麼拉怎麼拉。
這樣的女人,她實在看不出她哪裡有一點爲人母的樣子!
看出慕華建眼裡的質疑,秦慕瑤解釋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可是這是事實!媽媽說,十年前,她爲了讓哥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她不得已纔將哥給伯父帶回來!她之所以拿那一百萬,也是逼自己沒有退路,不要回頭去找哥哥!如果她真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又怎麼會那麼疼愛我!她幾乎把對哥哥所有的愛都投注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