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一怔,“媽媽……”想要辯解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楊欣嘆了口氣,拉着若若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媽媽看的出來遠航這孩子並不是普通人,他是家世殷實的富貴人家吧?”
若若沉默的點頭。
楊欣苦笑,“這樣家族裡的孩子,要麼很紈絝,要麼很穩重,遠航顯然是後者,他對你,我是放心的,
可是若若,雖然說你未來嫁的人是遠航這個人,可其實多少也跟他的家人,家庭有關係。
他的家人如果不認可你,未來家庭成員相處時,會有很多摩-擦和不愉快的事情。”
這些隱患,若若早已經想到。
此刻聽媽媽這樣說,她就理解爲是媽媽有意要勸她放棄慕遠航,放棄嫁入慕家這樣的豪門世家。
二十年前,媽媽和爸爸還沒有離婚時,其實也是對恩愛夫妻,夫唱婦隨的,兩夫妻一起打拼,白手起家。
可當爸爸事業小有所成的時候,竟然就出-軌了。
所以在媽媽看來,這都是因爲經濟富裕了,更深一點兒的意思就是,有錢人的家裡,事情很多。
對於婚姻的忠誠度會更低。
所以,媽媽從小灌輸給若若的觀念便是:找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錢不需要太多,夠花就好,只要另一半對你好。
但現在聽到媽媽這樣說,若若自然而然的認爲媽媽這是有些反對自己和慕遠航在一起的意思。
想着,不由加重語氣強調說:“媽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真的很愛慕叔叔,
我心裡已經認定他了,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楊欣苦笑,“傻孩子,媽媽沒想要拆散你們,只是想和你說,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忍讓,寬容,和遠航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
言下之意,其實是在給若若講述經營婚姻的法子。
若若有些窘迫的點頭,是她反應過度了。
“我知道了,媽媽。”
楊欣若有所思的點頭,“好了,你也來了好一會兒,晚一點要去學畫畫是不是?快去吧,媽媽也有些累了,
休息休息。”
若若嗯了一聲,“那媽媽我先走了, 明天再來看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有機會拍到慕叔叔家人的相片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拿給媽媽你看。”
“好。”
目送女兒離開,楊欣臉上的神情緩緩萎靡下來,眉宇間甚至染了上了幾許哀愁。
剛剛的話,讓她想起來了以前,想起來那件一直被她堵在心裡的秘密。
她心中暗暗祈禱着,但願,事情不是她所猜測的那個樣子。
老天啊,看在我女兒和那個小夥子這麼相愛的份上,千萬不要讓我女兒傷心。
……
慕家
家庭聚餐之後,慕遠航到了書房,和慕秉鈞提及要帶若若回家正式見面的事情。
慕秉鈞剛想點頭說好,畢竟他沒有太大意見。因爲慕遠航的母親的遺願,他願意成全慕遠航。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表態,老爺子慕景宜忽然出現在門口,老氣橫秋的說:“我不允許!”
慕秉鈞和慕遠航一愣,轉頭看着門口老當益壯的慕景宜。
“爲什麼?”慕遠航問。
慕景宜哼了一聲,“我一開始就沒同意過,這段時間沒說你兩句,就以爲我同意了?”
慕遠航面色不變,“爺爺,您何必爲難孫兒?我帶她來是尊重您老人家,固然希望她能得到您和父親的認可,
但如果你們堅決不同意,我也不會帶她來讓你們羞辱,孫兒還是那句話,這是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說完,慕遠航也不理會慕景宜什麼反應,邁步就往門口走去。
慕景宜就站在門口, 看着慕遠航這架勢,下意識的堵在那兒,看他要怎麼辦。
見狀,慕遠航微微蹙眉,“爺爺,麻煩您讓開。”
聞言,慕景宜只覺得胸口發悶,“遠航!”老爺子拔高音調吼了一句,“你是以爲我老頭子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不敢。”慕遠航不溫不火的回答。
“信不信我把你手上的所有都轉給遠方?!”
“隨便。”慕遠航面色淡漠,
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相比起若若而言,他現在擁有的,都不值得一提。
慕秉鈞急忙走過去,“好了好了,你們爺孫倆吵什麼呢!”邊說便用暗力將慕遠航推開了一些,攙扶着慕景宜不動聲色的往外面走去。
“爸, 您也一把年紀了,身體又不是特別好,今天醫生不是剛說過麼,讓你不要輕易動怒!這麼大動肝火的,氣壞自己的身子怎麼辦?!”
面對兒子的嘮叨,慕景宜氣呼呼的哼哼兩聲,擡頭還想訓斥慕遠航兩句,哪知道慕遠航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慕秉鈞見了,勸慰道:“爸,遠航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慕景宜沒說話,板着一張老臉。
“爸,遠航從小到大一直都按着我們的要求過的,他唯一一次逆了我們的意思也就是因爲自己的婚事,
要不然就答應了吧,依我看,您要是真心疼秦家那丫頭,就別讓她嫁進來,要不然有的苦頭吃。
你看啊,這阮家小丫頭還沒出現的時候,遠航對秦家那丫頭就不待見,就算真嫁進來了,
也會冷落她,而且,您老人家健在的時候還好說,有您老人家給那丫頭撐腰,可萬一您老人家哪天去了呢?
誰來給那丫頭撐腰說話?反正您是別指望我了,在這件事情上,遠航也不會聽我的,至於沈蘭就更不可能。
別說我們這邊了,哪怕是亦揚的話,遠航也未必聽的進去。這孩子雖然從小都很遵從我們的意思,
但那是因爲我們的意願和他自己的沒有衝突,現在好了,阮家那丫頭就是他想要的人,
若這件事不讓他如願,我怕他今後跟家裡的關係會更加冷淡,對秦家那丫頭那就更加不待見了!”
這話說的是句句在理,句句屬實。
只是,慕景宜心裡卻終極有悶氣,“說白了,還不是當年你自己造的孽?!”
慕秉鈞摸了摸鼻子,有些底氣不足的說:“爸,您也知道當年的事情那是我一時衝動的。”
“可你當年一時衝動結下的果子,今天快把你老子給氣死了!”慕景宜揚聲嚷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