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若若這問題,周姐先是愣了一下,奇怪的反問道:“你阮小姐,你說的是近親結婚嗎?”
若若恍惚了一下,“對,近親。”
周姐皺了皺眉,隨後,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
“我身邊都沒有這樣子近親結婚的事,而且,國家法律不是規定了嗎?近親是不能結婚的,如果結婚那就是違反法律啊!
還有,我聽說近親結婚的人,生的孩子都會畸形的,得遺傳病的可能性會很大。”
說着,周姐有些納悶的看着若若,“阮小姐,你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呢!”
若若有些慌神,“哦,我有個同學好像喜歡上她的表哥了。”
周姐噢了一聲,“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雖然說喜歡是喜歡,但是,近親還是不要結婚的好,
一旦結婚,肯定會要孩子的,這孩子說不定一出生就帶個什麼遺傳病,或者畸形的,那一輩子可就苦咯。”
“是,你說的對。”若若心中酸澀,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儘量平靜的說:“我會好好勸我同學的,周姐,你忙完了,就先回去吧,謝謝你,”
“誒,好。”
等到周姐離開,諾大的房子只有若若一個人的時候,若若強忍着的情緒在這一刻再也止不住宣泄出來。
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爲什麼他是我的哥哥?
就在一天前,她還跟慕遠航討論,以後想生男孩還是女孩,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可現在她卻發現孩子這個問題是個致命傷,就算她真的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和慕遠航自欺欺人的過下去,
跟他結婚,可她以後也不敢要孩子。
就怕像周姐說的哪樣,怕孩子從孃胎裡出生就會得遺傳病,或者是畸形。
想想都讓人無法接受。
可是這樣的事實,她要怎麼跟慕遠航說?
如果慕遠航知道了,一定會跟自己一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和自己一樣心痛,難過。
怎麼辦?該怎麼辦?
一個人的時候,情緒往往是不加掩飾的,也正因爲說一個人,若若才能夠肆
無忌憚的哭,哭得聲嘶力竭,哭到鼻塞呼吸不了,哭到說話聲音都是啞的……
一直到眼睛乾澀,流不出眼淚了,若若這才緩緩停止了哭泣,卻因爲哭的太猛,控制不住的抽噎。
她呆呆地坐在那兒,怔怔看着面前的飯菜,一動不動。
慕遠航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若若卻遲遲沒有按接聽。
不是她不想接,而是不敢接,不知道怎麼面對慕遠航,更害怕讓他聽出來,自己剛剛哭完。
可是如果不接的話,他應該會擔心。
因爲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打過來一次,可她卻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回覆過去。
幾經猶豫後,若若終於還是按了接聽。
而這時候電話另一端的慕遠航卻準備要掛機,卻發現電話已經接通了。
“阮阮,怎麼這麼久才接聽?”
聽到他的聲音,隔着千山萬水傳入自己的耳朵裡,若若感覺好像在做夢一樣。
她嗯了一聲,含糊的說:“剛剛在廁所,沒聽到手機響。”
先前哭得太厲害,她現在嗓子啞啞的,而且,塞住的鼻子還沒有通,使得聲音聽起來哭腔很重。
這樣明顯異常的聲音,慕遠航一聽就聽出來了,“怎麼哭了?”
若若沒有否認,“對啊,剛剛忍不住哭了。”
沒等慕遠航問原因,若若自顧自的又說:“我剛剛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給切了,流了一點血,好疼,然後我就哭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若若干澀的眼睛,雖然難受,但是情緒到了,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她急忙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聲音問:“慕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好想你在我身邊,好想你能夠抱抱我……”
聽着她這樣期期艾艾的語氣,聲音裡面又帶着哭腔,慕遠航很心疼,卻也敏銳的察覺到,若若的情緒異常。
他有些不相信地反問,“真的只是不小心切到手?”
若若知道他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所以儘量用很認真的語氣,回答道:“對啊,切了一個小傷口,很疼,
看着它流血的時候,我想到了以前,被胡雪芳她們欺負的時候,沒有人幫我說話,沒有人來保護我,
所以我就越想越難過了,越難過就越忍不住哭了,所以……我就忽然好想慕叔叔你能夠在我身邊,好想你抱抱我。”
慕遠航信了,信了若若這番說詞,因爲若若以前的經歷。
聽着若若這樣說話的語氣,他可以想象到,若若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憐兮兮的眼神,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
“乖,阮阮,別哭了,我後天半夜的飛機,很快就回去了,回去再好好抱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回來,慕叔叔。”若若哽咽着聲音應道,怕慕遠航擔心,她又努力找了一些話題和他說。
“舊金山那邊的城市景觀是不是很好看?”
“對,有一個很漂亮的九曲花街,下一次帶你過來,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我們之間還有下一次嗎?
若若在心裡面無聲地反問着,嘴上卻說:“好啊,下一次我們一起去,還要拍好多好多的相片,然後你要給我買一些禮物做紀念,好不好?”
“好,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慕遠航想都沒想就應道。
“嗯。”
“若若,你真的……沒事情瞞着我?”慕遠航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若若下意識的搖頭,佯裝嗔怒道:“你是不是聽見我哭了,就覺得我有事情瞞着你?嗯?
早知道我不接你電話了,我就是因爲忽然很想你,很想讓你回來,很想你在我身邊所以纔可憐兮兮的。
現在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就更加想讓你在我身邊,可是我又不能這麼任性,我要等你忙完了,才能見到你,等你忙完了你纔回來。”
慕遠航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覺告訴他,若若是有事情瞞着自己。
但是聽若若這樣說,似乎又沒有什麼問題。
難道,是因爲自己沒有親眼看着她,多想了?
見慕遠航沉默,若若有些僞裝不下去,趕緊道:“慕叔叔,你去那邊是出差,爲了工作,
我不和你說了,我想去畫畫,等你回來的時候給你看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