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銘說的那個專門做婚禮策劃的公司是陸鵬飛的表嬸家的公司,上次其實在顧家老頭六十大壽的時候就見過面,但是顧川銘和蘇晴然當時都沒有自己關注過。
顧川銘一說要辦婚禮,陸鵬飛就跟表嬸說過了,所以這點不用擔心,自家人做肯定沒有問題。
兩人約好週六和週日拍婚紗照,爲了這個,蘇晴然從週五晚上就開始鍛鍊,勵志讓自己面色紅潤,身體苗條健康。
顧川銘正在院子裡打太極,藉着月光,在安靜的環境下養生是非常愜意的一件事,如果沒有旁邊的噪音的話。
“十一,十二……呼!呼!不行了,不行了,再加油!”蘇晴然一邊自言自語打氣,一邊自己給自己泄氣。
第十三個仰臥起坐終於做完的時候,她坐在瑜伽墊子上,回頭看着還是很悠閒的顧川銘,一臉不滿地盯着他,“你爲什麼都不着急?”
顧川銘回頭瞥了她一眼,“你對我的身材不滿意嗎?”
顧川銘的身材,蘇晴然立刻從很多帶着桃心的畫面裡回憶到顧川銘的身材,腹肌,胸肌……有棱有角,她還咬過呢。
好棒啊!
“你流口水了!”顧川銘走過來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卻帶着寵溺地提醒她。
蘇晴然連忙擦擦嘴角,發現並沒有流口水,都是顧川銘耍她的!
“哼,不理你,我要繼續鍛鍊!”她躺下繼續做運動,“十四,呼!十五,十六……”
等顧川銘端着一杯水走出來,發現蘇晴然還在做,而且額頭的汗都試了髮鬢。
顧川銘立刻走過來,壓住蘇晴然不讓她再做了,“欲速則不達,你已經跑了兩千米,做了一百個深蹲,五十個仰臥起坐。再做下去,明天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不會的,我又不是不鍛鍊,我可是軍校生啊,你不能小看我!”蘇晴然豪情壯志地對顧川銘說。
顧川銘沒理她,伸手捏了一下蘇晴然胳膊上她自封的‘肌肉’!
“啊,好癢~”
顧川銘只覺得,好軟!
“夠了,你一點都不胖,都瘦成這樣了,不怕被拍成排骨嗎?”顧川銘伸手抱起蘇晴然,把人抱回家,關上門,把院子裡的新瑜伽墊丟棄在原地,估計它就這一晚會派上用途吧。
顧川銘把人直接抱上樓,抱進房間裡,才放下她,“我幫你放熱水,你好好泡一泡,想要運動,以後我帶你一起運動。”
“不要!”蘇晴然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他,想要讓她跟顧川銘一樣每天運動,那是要她的命。
顧川銘走進浴室裡,放好熱水,蘇晴然跟着走進來,身上穿着浴袍,笑得像個偷腥的貓,撒嬌似的把頭靠在顧川銘背上,“你要不要一起泡啊?”
問完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天吶!蘇晴然連忙站起來,不敢看顧川銘,眼觀鼻鼻觀心,心,心……
“我很想啊!”顧川銘突然伸手抱住蘇晴然,他聲音沙啞有力,在她耳邊劃過,激得蘇晴然心頭一蕩!
“我不是!”蘇晴然想要解釋自己沒有別的想法,她就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顧川銘已經一把抱起她往浴缸走過去。
眼見着顧川銘就要抱着她進浴缸,他的話鋒突然一轉,“可是明天要拍婚紗照,如果我跟你一起泡,明天你估計就沒精神拍照了。所以……小色女,你就自己泡吧!”
把蘇晴然放進浴缸裡,抽走她的浴袍,顧川銘立刻轉身走出浴室。後面跟着蘇晴然炸毛的尖叫聲,“我纔不是小色女,顧川銘,你不許笑,不許亂想!”
最後蘇晴然是怎麼出浴缸,怎麼上牀的她都不記得了,累得已經叫不醒的新娘,就這樣在高強度的鍛鍊下呼呼大睡。
有前一夜的作爲,必然有第二天的真實寫照。
“顧太太,麻煩你的腰直一點!”攝像師不停地向蘇晴然打手勢。
蘇晴然臉上畫着濃妝,還要用力挺直腰背,殊不知她每一個小動作的背後都是每一根骨頭都疼得快要斷了。
早知道就不跑步了,她的胳膊啊,疼死了。
早知道就不做仰臥起坐了,她的腰啊,疼死了。
早知道就不做深蹲了,她的腿啊,連樓梯都上不去了。
顧川銘忍不住再一旁露出大笑的表情,接到蘇晴然的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收斂起來。
不到五分鐘時間,顧川銘還是走過去,抱住蘇晴然的腰,看向攝像師,“今天先不要拍單人的了,我們先拍合照吧!”
攝像師無奈地搖搖頭,“知道今天有大事,你們就別那麼心急,這都是你新郎的錯,新娘子這麼虛弱,你們能拍好照片嗎?年輕人真是沒有分寸,昨天幾不能忍忍!”
顧川銘有苦難言,蘇晴然心虛地把頭埋進顧川銘懷裡,這下攝像師更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拍了一天的婚紗照,蘇晴然累得跟狗一樣,最後坐在車裡靠在顧川銘懷裡,完全沒有形象地睡得昏天黑地。
回到家裡,顧川銘也渾身痠痛,照婚紗照竟然比鍛鍊還累,如果說出去可能都沒有人會相信。
外景拍完了,接下來的是內景還能簡單點,顧川銘把蘇晴然放在沙發上,拍拍她,“晴然,醒醒,吃點飯再睡好嗎?”
蘇晴然迷迷糊糊伸手抱住顧川銘,然後露出一抹笑,“拍!”
“……”這是有下意識反應了這是!
想想還是算了,睡醒了再吃吧,抱着蘇晴然轉身上樓,回到房間裡,顧不上換衣服,兩人抱在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十分,突然手機開始響起來,就算再疲倦,顧川銘也會立刻清醒,拿過手機,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蘇晴然被噪音吵到了,皺起眉頭,翻個身繼續睡。
顧川銘把手機拿到浴室,“喂?我是顧川銘。”
“顧大哥,救命!”黑子慌亂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
顧川銘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黑子,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在醫院嗎?”
“我不在醫院。他們來找我了,嗚嗚,顧大哥,他們來找我了!”黑子無助地抱着電話哭起來。
顧川銘問,“什麼人?”
小黑把自己往綠化帶裡再縮了縮,聲音顫抖,“金沙,還有羅齒他們,我看到他們到了醫院,我好害怕我現在藏起來了,我好害怕他們會找到我!怎麼辦,嗚嗚……”
“你在哪裡?我馬上到醫院找你,別害怕。”
“我在醫院外面的小樹林裡面藏着,我不敢出去,他們就在外面。”
“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顧川銘立刻給陸鵬飛打電話。
陸鵬飛怒吼,“現在凌晨兩點半!”
“金沙和羅齒可能到了醫院,小黑說看到他們了。現在不能確定,你帶兩個人去醫院周圍查一下,不要驚動其他人,我馬上到!”
“明白!”陸鵬飛一躍而起。
金沙和羅齒是影子毒梟手下兩個長期留在金三角的大將,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小黑的身份還有什麼古怪,他們都必須查清楚。
西南境的毒梟犯罪活動被連根拔起,但是隱藏起來的勢力還有很多,如今他們是不敢在明面上做事,地下盤根錯節的關係還是由影子毒梟來控制。不抓住他,西南境不出兩年就會重新恢復原來的畫面。
顧川銘走出房間,拿過便籤寫了留言放在桌上,換了一身衣服迅速出門。
趕到醫院,給小黑打電話,聽到嗡嗡的震動聲,顧川銘纔出聲喊道:“是我,小黑,出來!”
一抹黑影衝出來,直接撲進顧川銘懷裡,渾身顫抖彷彿一個受驚的小老鼠一般,“大哥,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鵬飛和另外一個軍官也跟着走過來,陸鵬飛立刻報告情況,“我們點看了醫院的錄像,的確有兩個可疑的人物曾經打聽過小黑的情況,但是不確定是不是金沙和羅齒。我們並沒有他們具體的照片,所有人物排查還很麻煩。”
顧川銘點頭以示瞭解,低頭看向小黑,“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金沙和羅齒?”
就連他也只是知道那兩個人的存在,並不確定那兩個人的真實相貌,小黑竟然知道?
“我見過他們,還有他們的老大。我好害怕,顧大哥,他們是要來抓我回去的嗎?”
“什麼?!”三人齊齊驚呼,陸鵬飛更是瞪大了眼睛。
金沙和羅齒的老大,那不就是影子毒梟嗎?
小黑見過影子毒梟?
顧川銘也渾身一震,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因爲小黑一句話,瞬間沸騰起來,他只是失憶不記得人了,卻沒有忘記他追求終生的事業,抓到影子毒梟,把東南亞的毒品生意徹底剷除。
而這東南亞的毒品生意中,影子毒梟卻是最難纏也最難抓的頭目,他的年齡,身份,種族,甚至連性別都是一個迷。時不時出現的一個身份,總是他的替身。
“小黑,你怎麼見過影子毒梟?他是誰?”
小黑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遠遠見過他而已。顧大哥,我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要想以前的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