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去舞會之前先去找了乾月。
乾月正在爲了一場秋冬發佈會做準備,整天都忙的天昏地暗的。她好不容易確定下了衣服圖設後,緊接着又要忙着去布料房,確定裁製服裝時,該用到的布料搭配。
幸好乾月有自己的專用工廠,否則她非被這繁雜的工作壓趴下不可。
蘇晴然走進乾月的創意設計工廠,剛走進去,由於布料房很不通氣,蘇晴然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的身體,就快受不了了。
“小然,你怎麼來了?”乾月驚訝地看着遠處的蘇晴然。
蘇晴然蘇晴然勉強地笑了笑,腦子有種暈暈的感覺,“月姐,我來看看你,晚上七點我要去一場晚會。”
“我看你的臉色實在是不好,你要去的是東嶽酒店舉辦的酒會?”乾月輕嘆一口氣,握住蘇晴然的手,手心傳來的火熱,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手怎麼這麼的燙?你先出去,這裡通風不好,怪不得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等我三分鐘,我就出來!”
“我也不知道,白天還好好的,可能是有些感冒了,沒事的。”蘇晴然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身走出布料房。
蘇晴然走進一間辦公室,這是乾月的辦公室,她經常爲了設計衣服就住在這裡了,蘇晴然看着四周各種樣貨。
快十一月了,顧川銘和她一起睡的時候,都很小心地幫她晚上蓋被子,怎麼還會感冒了?
突然看到遠處有一本特別的書,蘇晴然走過去拿起書,想起這好像是月姐第一次在大學拿到獎學金買的書,當時她還順便給乾明和乾月各買了一本喜歡的書呢。
回憶起過去美好的日子,她忍不住翻開書,一張照片卻從書裡掉了出來,蘇晴然蹲下身子去撿那張照片,拿起來一看,整張臉彷彿血脈逆流。
那是顧川銘的照片,照片已經很久,照片裡的人還帶着青澀的笑。
蘇晴然慌亂把照片放進書裡,衝出辦公室,跟走過來的乾月撞上了,“小然,怎麼了?”
“我,我沒事。月姐,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蘇晴然的聲音都在顫抖,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好像一瞬間就陌生了,月姐跟顧川銘以前就認識?月姐跟她最愛的丈夫之間,還有他們自己的秘密?
“真沒事?你看上去更嚴重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蘇晴然突然大聲拒絕。
乾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我送你出去!”
蘇晴然走出工廠,在乾月的攙扶下上了車,“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蘇晴然上了車,立刻把車開出去,一直到離開工廠去,她才停下來,無力地靠在方向盤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伸手按住腹部,一股疼痛猛烈地扯動着。
不要,千萬不要這時候來那個!
痛苦地低吟了一聲,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起來,腹部的疼痛,再加上整個人發熱的暈眩,讓蘇晴然渾身都顫抖了一番。
硬是撐着把車開到了公司門口,蘇晴然衝進公司電梯,等到電梯門打開,她已經滿頭大汗了,跌跌撞撞地走向辦公室。
已經快要到下班時間,她往總裁辦公室走,恰好看到正在整理東西準備離開的秘書。
“總裁,您怎麼了?”秘書擔心地站起了身子,過走來扶住蘇晴然那。
蘇晴然搖搖頭,有些虛弱地說道:“我沒事,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需不需要我報告總經理?”
蘇晴然睜開眼睛看向她,“總經理在公司嗎?”
“剛纔在的。”
“那你去找總經理來辦公室找我。我先休息一會,不見客!”
秘書扶着她走進辦公室,“那我等會兒讓其它都不要來吵你。”
“辛苦了!”輕輕地說了一句後,蘇晴然腿腳無力地走進辦公室側邊一個小休息室裡。
秘書走出去帶上門。
蘇晴然感覺腹部的疼痛一陣一陣涌上來,讓她非常肯定自己來了每月一次的例假。忍着痛意,在櫃子裡找了衛生巾去了一趟洗手間,就躺倒在了牀上,給顧川銘發了個短信昏沉沉地睡着了。
乾月感覺到蘇晴然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古怪,回到辦公室,發現她書架上有一本書微微突出,走過去拿出那本書,翻開裡面的照片,眼裡浮現一抹了然神色,原來是這樣子。
秘書沒有找到蘇秦,轉而給顧川銘打了個電話。
“你好,顧先生!我是蘇總裁的秘書,總裁好像很不舒服,已經下班了,公司的人快走完了。”
“請問她怎麼了?”
“看上去像是……”迷糊一臉尷尬,聽聲音就知道顧川銘是個很冷漠的人,對着從沒見過的人聊這個,總覺得說不出口。
顧川銘從座位站起來,“我明白了,我馬上來接她,麻煩你稍等一下,我半小時到。”
“好的!”
正在忙工作的顧川銘立刻扔下手裡的工作,拿過一起轉身出門。
門口碰到幾個同事,“川銘,得到準備消息,影子毒梟的確參與了這次的非洲石油計劃。”
“知道了,注意保密工作。我先下班了。”
顧川銘出門,還去藥店買了一個止痛藥,這樣一去一回的,等他再到蘇晴然公司的時候,已經下班了,上了樓,秘書立刻站起來,“顧先生!”
“多謝你,你可以下班了。”顧川銘朝她淡淡地笑了笑,就轉身進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摸摸心口,跳得好快,顧川銘真的好帥,可惜她早就沒機會了,唉~
蘇晴然早就己經睡着了。顧川銘把藥放在桌上,然後悄悄走進休息室。
房間裡的光線比較昏暗,顧川銘一進去,就感到了一股胸悶,整個人都很不舒服,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走到窗戶口打開窗戶讓空氣透進來,瞬間舒服了許多,伸手把房間裡的壁燈打開,柔和的光線投射到了牀上那稍微隆起的棉被上。
顧川銘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擔憂。他快速走到牀邊,輕輕地掀開棉被,一張佈滿汗水的小臉印進了他的眼眸,不期然心頭一疼。
“晴然,你怎麼樣了?”輕輕地喚了一聲後,顧川銘伸手擦掉她額頭上,還有臉上的汗水。感覺到手下觸及的溫熱,讓他心裡更加擔心起來。
“疼!”蘇晴然迷迷糊糊地抱着身體蜷縮起來。
顧川銘倒了一杯水回來,“乖,是不是痛經?”
“嗯!”
“來,先把止痛藥喝了,等會回家我讓白爺爺再來一次!”顧川銘把蘇晴然抱起來,摟在懷裡,完全不在意她渾身黏黏的汗,把藥送進蘇晴然嘴裡,爲她喝了藥,顧川銘才把她放平,“再睡一會!”
走進休息室裡的浴室,還好這裡的設施一應俱全,看來蘇南郭之很長在這裡過夜吧,拿了條毛巾過了熱水擰乾走回來,小心而輕柔地把溼透了的髮絲拂開,然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蘇晴然身上的汗水。
可能是喝了藥的緣故,蘇晴然睡的有些沉,任由顧川銘怎麼折騰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要清醒的樣子。
顧川銘就這樣來來回回幫蘇晴然擦了幾次身後,總算是看着清爽了幾分。按了空調的開關,調好溫度,顧川銘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熟睡中的蘇晴然。
原本白皙的臉頰現在看起來通紅,幾縷被汗水浸溼的髮絲無力地貼着她的額上和臉頰上。兩彎好看的眉,輕輕地皺着,微翹的紅脣此時也緊緊地抿着,每個小動作都再說她非常不舒服。
突然牀上的人兒轉了個身,一腳踢開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
“好難受。”一聲呻吟自蘇晴然乾澀的脣邊溢出,同一時,她的手緊緊按住腹部。
雖然人尚在睡夢之中,但是身體上傳來的感覺,卻還是讓她難受地皺起了眉頭。
顧川銘拉住被子給她蓋上,伸手摟住蘇晴然,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忍一會,就好了!”
聽到蘇晴然模糊不清的聲音,顧川銘的心揪了起來,雖然他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講什麼,但是他卻明白蘇晴然的身體一定是很難受。
過了半小時,天色越來越暗,顧川銘坐到牀上,輕輕地翻過蘇晴然的身體,手伸進她衣服裡,輕輕蓋住她的腹部,手下一片冰涼,“這裡還痛嗎?”
“痛……難受…………”蘇晴然嗚嗚地痛苦呻吟,抓住顧川銘的胳膊,更用力地按在腹部。
可能是太過於難受了,蘇晴然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她的手按着顧川銘的手,顧川銘的手按着腹部,似乎這樣能讓痛楚減少幾分。
“我幫你揉揉,等藥效到了,就不會這麼痛了!”
耳邊傳來的溫柔聲音,讓蘇晴然的神智終於清醒了幾分。勉強地撐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她目光迷糊地看着顧川銘。
“你怎麼來了?”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她的手伸出來,慢慢伸向顧川銘,被顧川銘握住,“你不舒服,你秘書給我打電話,我就來了。”
“啊,我要去舞會的,我——”蘇晴然掙扎着起來,渾身一顧痛楚又劃過腹部,她癱在顧川銘懷裡,“好痛!”
顧川銘安撫地撫摸她的頭髮,“不要去了,你這麼難受,去了也沒有用。好好睡一覺!”
“可是……”
“乖,一切都交給我!”顧川銘柔和的目光,讓蘇晴然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看着他眼裡的溫柔,蘇晴然默默點了點頭,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在了顧川銘的懷裡。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快就妥協,可是誰讓她正陷入病中的難受和虛弱,就這樣輕輕地靠在顧川銘的懷裡,她的心裡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