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燈口,出租車停下,蘇晴然無聊地四處張望,一扭頭看到遠處的二樓口,一個帥氣的男人正愣愣地望着她。
蘇晴然也不知怎麼地,就朝對方露出一抹禮貌地笑。
紅燈停,綠燈亮,她們的車進入川流不息的車羣裡,再也認不出來。
顧川銘不顧一切跑下樓,衝過來站在路邊,一顆心狂跳如雷,他剛纔是認錯人了嗎?不,他不可能認錯人。
可是,如果她是蘇晴然,爲什麼會露出那麼陌生的表情,沒有一絲做作,就像他們真的不認識一樣。
顧川銘想到自己剛纔像個傻子一樣,趴在欄杆上休息,正在喝咖啡,突然就看到一輛的士裡坐着的女人,她戴着帽子,一臉愜意。
只看到對方的側臉,顧川銘心頭猛然一緊,呼吸都變得困難,直到對方扭過頭看向他,顧川銘手裡的咖啡杯掉在地上,咖啡撒了一地,他的腿上咖啡漬點點分明。
回到別墅,露易絲正在幫她熬藥,露易絲的適應能力非常好,短短几天她自己就可以熬藥了,而且不出一點差錯。
“太太你回來了!”露易絲按照中國人的叫法,一回到中國她就把夫人改成太太了。
“嗯,方巖有事要忙,我就先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拿過報紙翻了翻,直到露易絲把晾好的藥端過來,蘇晴然才收起東西,端着藥碗發呆,“什麼時候能不喝啊?”
“您的身體不好,這個藥很好,你看你的臉已經紅潤了。”
蘇晴然想想也是,她前段時間那種要死不活的狀態,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寶寶也很活潑地常常踢踢她來找存在感。
喝完藥,蘇晴然按照胎教說的,低聲跟寶寶說話,給他講外面的世界,講她的見聞。
露易絲忙完工作,走過來站在沙發邊,把一盤蜜餞放在她面前,“這是先生準備的。”
“方巖一直都很細心。”
“太太很幸福,有這麼好的先生。不過,露易絲有句話一直想說。”露易絲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想說又不敢說。
蘇晴然拉她坐下,“說吧,我沒有那麼兇吧!”
“太太很善良,你們很配。可是,太太,您一直跟先生分房睡,這樣不利於夫妻感情培養,妻子懷孕期間,如果丈夫無法滿足的話,很容易……”露易絲最後兩個字沒有說出來,但是那眼神早就說明了一切。
“呃……”蘇晴然很喜歡露易絲,看着她的時候,蘇晴然常常會有一種媽媽在身邊的錯覺,她會提醒蘇晴然很多事。這不,連夫妻之間的關係怎麼維繫她都操心了。
蘇晴然沒有立刻回答露易絲,她的胎兒不穩,晚上睡覺淺眠,方巖之前一直陪着她,但是爲了她的身體,一直沒有跟她親密過。
夫妻之間,她好像是有些過分哦。
“露易絲,你明天跟我去趟醫院吧。”去問問醫生,她的胎兒穩當了沒,她也不想讓方巖一直都睡在客房裡。
“好!”露易絲似乎更加開心,搖晃着胖嘟嘟的身體去忙了。
這一夜方巖沒有回來,也沒有給蘇晴然打個電話保平安,倒是毒蠍打了個電話,口氣非常差,“蘇晴然,你知不知道方巖發瘋了?”
“方巖發瘋?墨黑,你說清楚,他怎麼了?”蘇晴然擔憂地問她。
毒蠍嘆口氣,疲倦地開口,“沒什麼,他在爲了你們的未來拼搏,真是不要命得拼。”
蘇晴然鬆了口氣,她剛纔嚇得魂都快沒了,“讓他注意身體,你墨黑,你也是,已經十點多了,不要熬夜,對女人不好。”
“謝謝你還記得我是女人,掛了。”毒蠍掛了電話,點一支菸吸了一口,霧氣繚繞中,她看到第一次碰到顧川銘的樣子,她就不懂了,你一個男人怎麼能那麼堅毅,他堅持的光明真的有那麼美好嗎?
方巖要擊殺顧川銘,就在這個城市,蘇晴然,你真的再也不記得他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蘇晴然就和露易絲一起去了醫院,掛號婦科產檢。
看着前面還有十幾個人,露易絲就扶着蘇晴然走路散步,“太太,等我回去,給你們準備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你和先生一定會更加相愛的!”
蘇晴然笑了笑,沒說話。
“顧川銘,他就躲在這這附近,在軍方還沒有找到他之前除掉他,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明白!”
蘇晴然和露易絲兩人臉色慘白,相視一望,連呼吸都停住了,就怕被外面說話的人聽到。
過了一分鐘,對方離開了,蘇晴然嚇了一身汗,抓緊露易絲的手,“露易絲,他們要殺人?殺人啊!”
“太太,不要管,我們管不了!”露易絲扶着蘇晴然往回走。
“去報警,露易絲,你快去報警。我去找一下那個顧川銘。”蘇晴然的正義感爆棚,怎麼能讓人害死另外一個人。
他們說軍方?難道說軍方也在找那個顧川銘?
“太太,你不要亂來,對方也許是恐怖分子!”
“我就去提醒一下,你快去報警!”推着露易絲去報警,蘇晴然扶着肚子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她沒有手機,想要找方巖都打不了電話。
“顧川銘,你在哪裡?”她連顧川銘到底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提醒那人啊?
“啊!這裡怎麼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突然尖叫一聲。
蘇晴然連忙跑過去,就看到女廁所裡躺坐着一個男人,是他?蘇晴然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見到遠處一個男人走過來,蘇晴然在他身上搜了搜,掏出他的身份證,他就是顧川銘?
連忙拽起他,“抱歉,他喝醉了,亂跑,我找了好久,能不能幫我扶他起來!”
女人一臉蒼白,看了看蘇晴然的大肚子,同情孕婦吧,還是幫她把顧川銘扶起來。
蘇晴然撐着一個大男人,走出洗手間,見無處躲,只好坐在等候區的長椅上。
見那幾個人走過來,她把自己靠近男人懷裡,然後用他的手環住她的腰,把他的頭靠近裡側。從遠處一看會以爲是她靠在他懷裡,兩個人在說悄悄話一樣。
蘇晴然一直低着頭,看到兩個男人靠近她了,蘇晴然微微仰頭,“我跟你說,媽媽不喜歡女孩,你說咱們能不能去找人查查孩子的性別啊?”
“啊,討厭,你別亂說話啦!”
蘇晴然假裝正在跟老公說悄悄話,一會聲音大一會聲音小,感覺幾個男人慢慢走遠了,蘇晴然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感覺到男人微弱的呼吸在她脖頸吹動,剛纔就想救這個人,根本沒有機會去想其他,這下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他整個抱進懷裡。
一顆心突然噗通噗通狂跳起來,肚子裡的寶寶都跟着撲騰起來。她偷偷地打量這個男人,他真的很帥,但是嘴脣已經發青了。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顧川銘?顧先生?”蘇晴然輕輕戳戳他的臉頰,臉頰滾燙,立馬低下頭。
她怎麼回事?竟然會覺得這個男人好帥,不帶這麼見異思遷的!
蘇晴然,你要記住你都是結婚了的人,孩子都這麼大了,被鬼迷心竅了。
“太太!”露易絲驚呼一聲,太太竟然個一個陌生男人那麼親密地抱在一起。
“快幫我把他扶好了!”蘇晴然把怪異的心思壓下來,朝露易絲招招手。
兩人把顧川銘扶好,蘇晴然感覺背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全是血,“他受重傷了?”
怪不得醒不來,天吶,這怎麼辦?
“蘇晴然,請進來!”護士站在檢查室門口喊了蘇晴然的名字。
“這裡很危險!帶他進去!”蘇晴然和露易絲扶着顧川銘進了婦產科檢查室。
女醫生看到他們扶着一個男人進來,驚呼道:“你們做什麼,這裡男士止步!”
蘇晴然沒聽她的,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纔看向女醫生,“他受重傷了,醫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都報警了,等到警察來把他帶走就行了。”
女醫生強硬地拒絕,“胡鬧,我這裡是婦科檢查,你們再這樣我叫保安了!”
就在蘇晴然都沒辦法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三個男人走進來,目標直指顧川銘。
蘇晴然脊背發涼,被發現了?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被推進來,看到沙發上的人,眼裡閃過淚花,推着輪椅到顧川銘身邊,“川銘,你醒醒?”
伸手解開他的衣服,鮮血已經染透衣服了,紫蘭聲音壓抑着一股怒火,“人都抓住了嗎?誰要殺他,給我查出來!”
“是!”
蘇晴然立刻警惕地走過來,“你是什麼人?”
怎麼警察還沒有來?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壞人啊?她又分不清楚。
紫蘭觀察了蘇晴然一會,纔對蘇晴然開口,“我是他朋友,他受了重傷,請問你是?”
“我不認識他,就是聽到有人要害他,出手幫一下而已。”
露易絲走狗來拽拽蘇晴然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開口,“太太,既然這位先生的朋友都來了,我們就不要再插手了,您身上的血要早點”
兩個男人走過來擡起顧川銘往外走,紫蘭看了蘇晴然一眼,眼裡劃過一絲複雜情緒,“你真的不認識他?”
“嗯!”
“多謝你救了他,爲了你的安全,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是你最親近的人。”紫蘭留下一句忠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