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方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記憶混亂。你給我記清楚,你的身體,你的愛情都是我的。如果再讓我聽到你把我的孩子說是他的,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低頭在她脖頸狠狠吮吸了一個印。
顧川銘起身穿上衣服,他快被氣瘋了,明明知道蘇晴然現在是不記得他了才這麼說的,可是隻要看到她眼裡的警惕還有陌生,顧川銘就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了,爲了不傷害蘇晴然,他毅然離開了病房。
砰地一聲,病房門被大力地關上,蘇晴然身體一顫,然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她蜷縮在一起,緊緊抓住被子,擡頭望着天花板,滿腦子疑惑怎麼都想不通。
她跟方巖大學畢業就結婚了,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所以他們直接旅行結婚,並沒有通知其他人,這些事她都記得。
把手伸出來,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這個就是她的婚戒,這一切都很真實。顧川銘爲什麼會突然冒出來?
還有這孩子,到底是方巖的還是顧川銘的?
在醫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病房外面吵吵鬧鬧,蘇晴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裡坐着一個女人,一身白色淑女裝,手上只帶了一塊全球定製的女式手錶,一頭長髮柔順地披在身後,只有一股頭髮調皮地搭在胸前,從未見過一個女人連吃蘋果都能那麼優雅,她一下子看懵了。
女人悠悠地轉過頭看向蘇晴然,“醒來了,要吃蘋果嗎?”
“請問你是誰?”蘇晴然疑惑地問她。
顧曉晨把蘋果放下,站起來走到病牀前,嘴角掛着一抹笑,“真有意思,你不止忘了顧川銘,似乎連我也不記得。”
“我應該認識你嗎?”這些人都是顧川銘的人,他們說的話,蘇晴然不敢隨便相信,如果這些人想要利用她來對付方巖,會怎麼做?控制她當誘餌去釣方巖嗎?
顧曉晨走到門口,打開門對外面的人說,“她醒來了,對我也沒有任何印象。”
顧川銘先走進來,蘇秦跟着大步走進來,看到蘇晴然,激動地走上前,“小然,你仔細看清楚,我是大哥啊?我是你的義兄,你記——”
“哥,你腦袋壞了,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你怎麼跟這些人在一起啊?”蘇晴然伸出手要拉蘇秦到自己身邊。
所有人都驚住了,蘇晴然還記得蘇秦,那她爲什麼不記得其他人呢?
蘇秦給顧川銘一個‘一切交給我’的眼神,走到蘇晴然身邊坐下,拉着她的手,滿心擔憂,“小然,方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爲什麼不認識大家了?”
“哥,方巖是我丈夫,他能對我做什麼,你纔是,我又沒有失憶,你突然找來一大堆人做什麼。還有,他,我不想見他,你讓他走開!”蘇晴然摟住蘇秦的胳膊,指了一下顧川銘。
她還沒忘顧川銘昨晚對她做的那些事,只要想起來,她就恨死顧川銘了,她的身體怎麼能被陌生人碰,她覺得對方巖好愧疚。
“小然,顧川銘他……他是你丈夫啊,你跟方巖根本沒有結婚,你們怎麼可能結婚?”蘇秦滿臉認真地看着蘇晴然解釋。
蘇晴然呵呵一笑,怎麼可能,她把手伸出來,一枚簡單大方的戒指就在她手指上,“哥,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讓一個記憶很完整的人突然接受另外一份記憶,那無異是告訴你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生,你其實不是大學生而是離異少婦一樣,除了驚悚之外,只剩下可笑。
蘇秦怎麼解釋,蘇晴然都不相信,最後還把大家都趕了出去。
站在病房門口,顧川銘氣得牙癢癢,“聽到了沒有?她什麼都不聽!”
“你別生氣,小然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失憶了?”
顧曉晨悠悠地開口,“你沒聽她說嗎?她沒失憶,她有完整的記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病人,她沒問題,如果不是我們能證明她的過去,去打官司,我們都可能輸。”
李哲思一直在皺眉思考,這時才緩緩開口,“她會不會被人催眠了?方巖帶她消失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誰也不知道。蘇晴然明顯有一個完整的記憶,只是把這些年之間遇到的人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了,這可能是方巖搞的鬼。”
“催眠?”顧川銘直直看向李哲思,“我知道催眠,但是能這麼厲害,讓她忘掉一切?”
李哲思摸摸下巴,對顧川銘說道:“有一些被剔除的催眠研究可能會有答案,我要回去一趟,查查資料。”
“拜託你了!”
顧川銘再次走進病房,端着一碗中藥,蘇晴然看到他,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被子裡拿着一把水果刀,如果他敢亂來,自己一定會毫不留情殺了他。
“你該喝藥了!”顧川銘把藥放到她旁邊的牀卓上,嘆口氣道:“你別說那些話氣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你是不是……”蘇晴然想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妄想症之類的,可是一想到他說的彆氣他,還是沒問出口。
乖乖把藥喝了碗放在桌前,躺回牀上,剛拉上被子,“啊,痛!”
“怎麼了?”顧川銘一臉緊張地跑到牀邊,一把揭開被子,就看到一把水果刀橫在牀上,剛好劃傷了她的大腿,一點血跡散開。
顧川銘捏着被子的手收緊,能聽到他骨頭嘎巴作響的聲音,蘇晴然汗毛豎起,小心翼翼地吞了一口口水,這個男人一定會打她,絕對錯不了。
可是過了幾分鐘,對方還是沒有動,蘇晴然偷偷地睜開眼,卻剛好望進他眼裡,一絲心痛,一絲失落,還有濃濃的……蘇晴然沒有看清楚,他就離開了。
“我不會碰你了,不用拿把刀防身。”
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疲倦,蘇晴然不承認自己被他的聲音觸動了,心裡有個地方不停翻涌,好像有個地方被塵封了,連她自己都打不開似的。
蘇晴然乖乖地把刀放到桌上,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也不敢去看看傷口大不大,溜進被窩裡,把被子蓋到鼻子處,緊緊閉上眼睛。
蘇晴然,你趕緊睡吧,你睡着了,就不會這麼尷尬了。都被軟禁了,是不該矯情,她還是乖乖等着方巖來救她吧!
顧川銘看到她的樣子,心裡被狠狠打了一拳,她就那麼害怕他嗎?推開病房門,走到護士站,“我太太腿劃傷了,請幫她處理一下。”
護士背對着顧川銘,端起盤子,疏遠地點頭,“馬上就來!”
護士跟着顧川銘走進病房,“我在外面等。”
等到顧川銘離開之後,護士走到牀邊,拍拍蘇晴然的胳膊,“蘇小姐,醒醒!我幫你處理傷口!”
蘇晴然幽幽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才揭開被子,把褲子捲起來,“就劃了一下,不嚴重。”
“那也要消毒!”護士把一張紙條塞進蘇晴然手裡,手在嘴邊比劃了一下,繼續講:“孕婦要特別注意身體,一旦感染可能誰傷害到孩子,請您萬事小心。”
蘇晴然握緊手裡的紙條,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無比緊張地打開紙條。
蘇蘇,保護好自己,跟顧川銘說你要回去,我會你祭拜父母的地方帶你走。
這是方巖給她的,蘇晴然震驚地擡起頭看向護士,“你——”
護士要要頭,指了一下門外,然後把紙條拿走了,“處理好了,最好不要過水,幾天就會好了,請您保重。”
護士離開病房,看了一眼顧川銘,“蘇小姐情緒波動太大,不要刺激她,會影響胎兒,這是醫生交代的。”
“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顧先生。”
有了方巖的保證,你蘇晴然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逃走了,沒事了就好。
“方巖,你到底在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想知道他做什麼違法勾當,你不如問我!”顧川銘走進房間裡,i沒有看蘇晴然,而是走到沙發旁坐下,拿出手機似乎在看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蘇晴然氣惱,他竟然偷聽她說話,可是又不敢公然質問,她是人質,乖乖聽話纔不會出事。
蘇晴然一直把自己當作是顧川銘對付方巖的人質,她以爲自己被囚禁了,而且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那種局面。
“你太高看自己了,我需要軟禁你嗎?”顧川銘毫不客氣地譏諷她的想法。
蘇晴然咬牙怒視他,就他這態度,還說喜歡她,鬼才信他!
“人質能夠住高級病房,二十四小時陪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未免太天真了。”
“夠了,我不想跟你說話,我不可能喜歡你這種毒舌男人,哼,方巖會來救我的!你詆譭他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想聽,麻煩你省省吧!”
顧川銘一聽她口口聲聲念着方巖,心裡就一通妒火,“閉嘴,睡覺!”
“你根本不喜歡我對不對,你就是想要用我牽制方巖,顧川銘,是個男人就不要用人家的女人和孩子做籌碼,你有本事去跟他堂堂正正鬥去!”
顧川銘突然站起來大步走過來,蘇晴然嚇得渾身顫抖,他眯起眼睛,聲音帶着一絲慍怒,“你再提一句方巖,我就上你一次。”
蘇晴然瞪大眼睛,半天才喃喃,“流氓,粗俗,噁心,變態。”
顧川銘躺在沙發上,眉頭緊蹙,“別忘了還有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