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敏感的,懷孕的女人尤其嚴重。三天時間,顧川銘沒有打過一個電話,沒有發過一個短信。
當突破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她才知道相思煎熬的痛苦,她想念顧川銘,好想。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被她翻過了只是想要着一些他的東西,讓自己能夠睹物思人。
總是有很多人來探望她,現在蘇晴然已經不會那麼反感了,就算看着對方熱絡地講一些她根本沒有任何印象的東西,她也能禮貌地回以微笑。
這一天,蘇秦來看望她,知道蘇晴然再次懷孕,蘇秦也很開心,他當舅舅了。
“哥,顧川銘什麼時候出差回來?”
蘇秦正在削蘋果,聽到她的問題疑惑地擡起頭,“他不是昨天就回來了嗎?他沒有回來?”
蘇秦臉色嚴肅起來,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看着蘇晴然,“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曉晨,現在都不許我提起你,她不喜歡你的原因我知道,我只希望你們和平相處就好,可是她現在連聽到你的名字都很反感。小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晴然低頭攪動手指,“哥,我做錯事了。”
“什麼事?”
蘇晴然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蘇秦氣得大聲訓斥,“你真是傻了,你怎麼能做這些事?你就那麼喜歡方巖嗎?顧川銘對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他很討厭經商,跟我一樣,可是他爲了你丟了軍籍,現在變成了商人。”
“我知道錯了。”
“你……”蘇秦突然一轉腦筋,走到蘇晴然身邊坐下,“小然,你是不是恢復一些記憶了?不然你不會任由我這樣教訓你的。”
蘇晴然伸手抱住蘇秦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哥,我想通了,我想跟顧川銘在一起。我知道方巖是騙我的,以後我不會再跟她有什麼瓜葛了。”
“真的?”蘇秦激動地站起來,“這纔是我們蘇家的好姑娘。”
“哥,顧川銘回來了,那他現在在哪裡?”一想到那天顧川銘的目光,她就知道他肯定生氣了,他躲着她呢。
蘇秦看着她回答,“在總部處理問題問題,晚上會住在基地。你之前讓人家可吃了不少苦,以後不要再傷顧川銘了,知道嗎?”
“嗯,我不會了。”
雖然聽到顧川銘早就回來了卻不跟她說一聲,蘇晴然心裡很難過,不過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好像也沒有資格再說別人。
讓傭人熬了甜湯,蘇晴然提着湯準備去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
到了總部,應該是上次被顧川銘親自帶上去過,所以這次根本沒有人攔住她,但是到了總裁辦公室外面才知道顧川銘今天中午處理完這裡的問題就走了。
這個時間,他不在這裡,就在那個公寓裡。
讓司機再送她去公寓,站在公寓門口,看到依舊是上次站崗的護衛,蘇晴然笑着打招呼,“我可以進去嗎?”
“嗯,蘇小姐請!”
滿心歡喜地走到公寓門口,叩叩叩!
“要先道歉,再解釋……”
門開了,蘇晴然的笑慢慢僵住。
開門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大長卷發,一張國際明星的臉,現在正穿着顧川銘的睡衣,一副從浴室剛出來的模樣。
“請問你是誰?”女人很優雅地打招呼。
“我找顧川銘。”這個女人會不會故意跟她叫囂,罵她醜小鴨?
“守衛能讓你通過,看來是很重要的人,請進!”女人讓開門口的位置,大方請她進來。
顧川銘剛好從書房出來,“誰——你怎麼來了?”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也跟着陰沉起來。
蘇晴然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她以爲她來道歉,她以爲她只要回頭,顧川銘就會在原地等着他,難道一切都晚了嗎?
“銘,你把人家嚇着了,我聞到了很香的味道,專程來給你送吃的。”
“田陽,你休息夠了,就去處理文件,這個時期不要亂吃東西。”
“她的也不能吃嗎?”女人瞪大了眼睛。
蘇晴然因爲顧川銘的話心裡都被狠狠打了一拳,女人的反問無意是傷口上撒鹽。
她已經不被信任了?
“我先送你出去!”顧川銘沒有回答女人的話,拿過鑰匙,走到蘇晴然身邊,沒有拉她,沒有扶她,語氣淡得彷彿她是一個不速之客一樣,“走吧!”
還想爭取一下,蘇晴然小聲問,“我不能留下嗎?”
“不能!”顧川銘直接拒絕,不留一絲情面。
蘇晴然臉上血色褪盡,嘴脣顫抖,愣愣地轉身然後往外走。
顧川銘送她走到外面,“以後這裡你就不要來了。”
豆大的淚珠掉下來,蘇晴然終於感受到了被深愛的人漠視的痛苦,這是報應嗎?
“夠了,我猜不透你想做什麼?這樁生意關乎顧家生死存亡,我賭不起了。我不想時時刻刻防着你,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不想我們之間連最後一點尊重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轉身離開,蘇晴然看着天空,原來之前的痛還有這麼痛的程度。
顧川銘深呼吸一下,看着蘇晴然上了車,他才轉身,路過護衛的時候,“以後記得,除非我帶進來,不管是誰來過幾次,都不許私自進來,包括田陽!”
“是!”
回到家,蘇晴然打開蓋子,甜湯已經成了溫的,抱起瓶子,大口喝起來,直到一股反胃的噁心感逼得她不得不放心保溫杯,她才衝進洗手間大吐特吐。
蘇晴然趴在牀上,旁邊聽着胎教的歌曲。
“四天了!”那天被顧川銘趕出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顧川銘了,他不回家,也不跟她打電話。
這個家冷清得蘇晴然只能每晚躺在顧川銘的牀上,聞着他越來越淡的氣味,然後逼自己睡覺。
顧川銘被田陽扶進家門,看了一眼這個別墅,田陽很客觀地評價,“你就是爲了這個別墅,花光了你所有的積蓄,也不是很好啊。”
“謝謝你送我,你可以走了。”
“喂,你這是跟我求婚後該有的態度嗎?你小心我不嫁了!”田陽白他一眼,姐姐行情好着呢。
“嗯,不想嫁就算了。田陽,這樁生意成了,我把我持有的百分之一的顧家股份轉給你當酬勞。”顧川銘把自己摔進沙發裡,額頭疼得他想找人好好打一架。
“喂,算這麼清楚幹嘛?我是那麼貪錢的人嗎?”田陽倒了一杯水走過來坐在顧川銘身邊,送到他嘴邊,“喝吧,買醉這種事你嘲笑我,怎麼現在你倒是買醉了!”
顧川銘突然站起來,回頭看着田陽,看不出他真醉還是假醉,“我該死的成了拿得起放不下的孬種!給你錢,這跟我向你求婚無關,我不愛你,我不會讓你誤會,田陽,這tm太苦了。”
“我先走了,你給我的錢,我收,就當嫁妝了。蘇晴然的孩子,你養,我幫你;她養,我陪你定時去看。”
“謝了!”顧川銘踉踉蹌蹌地上樓。
田陽走出別墅,望着明月,長嘆一聲,“既然打算這樣結婚,我有病要繞二十多年!”
顧川銘推開房門,迷迷糊糊地爬上牀,剛打算閉上眼睛睡覺,就發現身下柔軟溫熱。
胡亂蹭了蹭,蘇晴然就被蹭醒,看到顧川銘的臉,她整個人都激動得不知所云,然後又聞到沖天的酒味,伸手推推他,“你喝醉了!”
“呃……”
“有沒有喝醒酒茶,我去找牛奶,你先別壓着我。”
顧川銘突然睜開眼睛,“你是誰?”
“我是蘇晴然啊,怎麼了?”伸手推着他的肩膀,把他翻個身,蘇晴然累得滿頭大汗。
趴在顧川銘身邊,看到他眨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蘇晴然?”
“嗯,我在!”輕輕靠近他,就算是酒氣沖天,可是太思念了,那種快要把她逼瘋的衝動,如今顧川銘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只要不再不理她。
顧川銘突然說了一句,“你走吧!”
蘇晴然僵硬着一張臉,滿臉委屈地看着他,咬着嘴脣,“我不想走。”
“離開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裡!”顧川銘咕噥完就閉上眼睛了。
蘇晴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顧川銘說的那句話。
夢裡,他以爲她只是一個夢嗎?
“顧川銘,你睡着了嗎?”他的身體好熱,蘇晴然坐在牀上幫他脫了外套,看着裡面的白色襯衫,想了想還是伸手幫她解開口子。
顧川銘胸前的衣服被她扒開,皮帶都扯掉了。
“你擡一下頭,我幫你脫掉外套。”拉他一邊太重了,蘇晴然每次都很吃力。最後想了一下,索性坐在他腰上,然後手上抱住他的頭,“別動,乖乖把衣服脫了。”
結果一下子用力過猛,顧川銘坐了起來,她剛好跨坐在他腰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
顧川銘緩緩睜開眼睛,喝醉的男人帶着一絲呆萌和動作遲緩,連眨眼睛的速度都慢了好多。
“你是誰?”
“我是蘇晴然啊!啊!”蘇晴然尖叫一聲,因爲顧川銘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壓在他敏感的位置,兩人這下可算無縫貼合了。
“不要想冒充她,別想跟馨兒一樣……”
馨兒她當然聽說過,不是因爲陸馨兒,她就不會去意大利,他們是這樣說的。
聽到顧川銘的醉言罪語,蘇晴然笑着伸出雙手在他頸上收緊,“我是蘇晴然。”
“蘇晴然……”顧川銘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蘇晴然,可是怎麼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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