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飛快的開着她的轎車,很少見到有女人可以把車看的那麼快。安迪做到了。汽車在這坎坷的道路上奔馳,劇烈地上下跳動、左右搖晃,這樣的感覺安迪還真是初次體驗。
安迪的淚已經打溼了一沓紙巾。她的心裡難過的要死,看着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找個熱鬧的地方爛醉如泥。也許這樣,她會忘掉那個狠心的,根本不願意聽她解釋的男人。車快速的行進着,城市中的車水馬龍和繁華熱鬧好像都與她無關,她把車停在一家看上去還算氣派的酒吧門前。
笙簫醉世下的一切煩惱都不再是煩惱。酒能解憂,這個道理安迪懂得,只不過,曾經的她不會用這種方法麻痹自己,她的過去活的太過於循規蹈矩。沒想到連這最恰意暢快的報復都會被她心愛的男人迎頭撞上。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好運”了。
華燈初上的夜,酒吧裡的俊男美女們開始逐漸多了起來。這樣的夜對於這幫時尚男女們來說,纔是一天真正的白晝。帶火橡膠瓶在空中旋轉着不斷的在調酒師的左右手間不斷交換着,只見那橡膠瓶沿着伸直的手臂上直滾向脖頸,在調酒師的脖子上變戲法般轉了個圈,又好像有線牽着一樣順着左臂直滑到左手。這樣精妙絕倫的表演引得那些追求刺激的男女陣陣尖叫。
封閉的空間內瀰漫着菸酒的味道,那些夜場領班把舞池邊的音樂開到最大,音樂聲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那些瘋狂的男女都在舞池中央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翹臀,打扮風騷豔俗的女人嘻嘻哈哈的混在一堆男人裡面,用輕佻的語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慾望的輕佻男人。
安迪彷彿如同一個外人般用冷眼看着那堆癡迷與慌亂間的男女,那些人看起來是那樣的歡騰而愉悅,世上的煩惱好似對那些人而言顯得無關緊要罷了。要是像他們那樣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挺好的,至少這樣不會覺得太累。今天和他癡纏歡樂,也許明天就會換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他們的無憂無慮爲什麼她,得不到。#_#67356
“酒保,再來一大杯威士忌加冰!”安迪喝慣了外國的酒,烈性穿腸,那種痛似乎可以泯滅掉心裡的疼。她拿起酒杯一杯幹掉,即使冒着酒醉不歸的危險,她也要繼續喝下去。喝了酒,忘了愁,這樣子也挺好的。
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猥瑣男人,他們看見孤身一人的漂亮小姐總會剋制不住的靠上去。
“來一杯啊,小姐。”不知名的男人這樣叫着安迪,諂媚的樣子和嘶啞的聲音聽得安迪從心裡感到噁心。她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自飲自酌着。那樣的男人自是入不得她的眼。
“小姐,別這樣冷冰冰的。來,碰個杯吧。”那男人又繼續招惹着安迪。他把他的身體無限的靠近安迪,男人身上的煙味很重,他的身上夾雜其他女人不知名的廉價香水氣味。這樣的味道讓安迪感到噁心。
“麻煩先生您往旁邊靠一點。”安迪皺着眉和男人說,她討厭那樣的男人。
“小妞,來都來了還裝什麼矜持,陪我乾一杯。”男人隨手拿起安迪的水杯。這樣的行爲很讓安迪討厭。
安迪起身很淡定的打算走開。可她不料剛移開身子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臂。
“請你放開。對我放尊重些。”安迪冷着一張臉。這樣的男人真是……太令她反感了。
“小妞,陪大爺來一杯。”那男人竟然敢這樣得寸進尺。”先生,請你放尊重些。”安迪打開男人的手。這種作嘔的人,她想離得越遠越好。
“你這丫頭,還敢打大爺我。”男人立刻站了起來。“我這樣的能看的上你,你就感到高興吧。不識擡舉。”男人的表情很猙獰,他順手打了安迪一個嘴巴。
“弟兄們,這女人你們幫我治治。”男人一邊說着一邊用色眯眯的眼神在場子裡四下觀望,他在尋找下一個獵豔目標。
那個男人,他肥胖的肚子,一口經常被菸酒浸泡侵蝕的泛黃的牙,他衣冠不整的打量着一切。這男人何德何能說自己可以配得上自己!安迪一邊這樣想,一邊掙脫着那羣瘋狂的撕扯自己衣服的流氓。她的眼淚已經流乾,她只能掙扎着盡力掏出魔掌。
“鬆開她!”夜場大門爲一個男人的到來而再次大開。黑色的西裝下隱藏着男人的神秘的冷傲感。他的身後跟隨着無數功夫不凡的打手。
那些混混看到這樣來歷不明卻又好像不太好惹的男人,紛紛收住手。安迪在一片混亂中好不容易得以脫身。她可真要感謝這個救了她的男人。
“安小姐,你沒受傷吧。”金色的細邊眼鏡後是一雙看上去充滿溫柔的眼神。
“宋先生!”安迪對他的到來感覺有些驚訝。“你怎麼會……”#6.7356
“男人嘛!談生意總要來這種地方的。”那雙狡黠的眼微眯着打量着安迪,換換開口到:“這種地方,女孩子還是儘量少來,危險。”宋楠哲的話總是那麼切中要點又讓人覺得暖心。
“晚上回家就不要開車了。叫我的司機先把你送回去吧。”宋楠哲風輕雲淡的說道。
“謝謝你,宋先生,只是……我,不太想回家。”安迪很堅定的回絕了男人。作爲一個理智的女人她知道,絕對不要和有女人的男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那種很有魅力的男人。
“那好吧,一路小心。”男人溫柔的提醒她。
一路的冷風把安迪吹的有些冷。可這樣清爽的風還是無法吹散她心頭的難過,她的藍色上衣早上還是好好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就變得破爛不堪。那件藍色的襯衫已經站上了酒漬。衣服的邊角還被扯得有些開線。她凌亂着自己的短髮,一路彷彿行屍走肉的走下去,她沒有想法,也沒有什麼眼淚。走累了,她頹廢的坐在路邊的花壇。百般無奈的翻着手機。她一直在尋找記憶中的號碼,可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無奈,她只能隨手按了最近通話。冥冥之中,她的感覺告訴她,擁有這個號碼的人會來找她。
“喂。”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是那麼的不耐煩。
“喂,我……頭好痛……你來,來……”安迪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醉的要命。
“你在哪?”男人雖然並不太喜歡安迪這女人,可他的良心還是讓他決定應該去找那個女人,要知道,一個外表還算不錯的單身女人,一個在外面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這種事陸騰飛想想都害怕。
“快說,你在哪!”男人很擔心。他的語氣不由得加重。
“你永遠,都那樣……那樣的態度……我只不過……喝了點酒,在市中心……”安迪的語氣吞吞吐吐。她的眼神是迷離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喝了幾杯。這是她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她的胃口,很難受。
陸騰飛聽見了安迪斷斷續續的言語中的關鍵。他立刻穿上鞋子,顧不得換下家居服。直接衝出了家門。他的責任心告訴他,這個女人他必須找到。
“這個,夠純的。”宋楠哲用鼻子輕輕吸入極少的白色粉末狀物。那是毒品,被稱爲k粉的一種東西,很多酒吧裡都存在着。宋楠哲不喜歡監守自盜的行爲,入行那麼多年,他可不吸食那些毀人身體的東西。他只是能夠很清晰的聞出毒品的味道和大致純度,但他對這種東西還真是不上癮。
“那個妞還真是漂亮,不知漂亮,那氣質也真是夠好的……上品,上品啊!”猥瑣的男人反覆回憶着安迪的樣貌,併爲自己漏掉了一個上品美女感到不甘。在這個風月場所裡,風騷嫵媚的女人要多少,可那種氣質冷傲乾淨的女人可真是多年難遇一個。放走了實在是夠浪費的了。
“別爲了女人耽誤了正經事,她,你可得罪不起。”宋楠哲很淡然的提醒這男人。
不知在冷風裡吹了多久,安迪的頭有些暈,她打算站起來自己往回走,可她發現,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隨着腦子的清醒,胃裡的感覺愈發難受。安迪任由自己把那些一股腦灌進胃裡的酒精全部被吐出去。她的胃再不斷被掏空,空到她有些懷疑自己一天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吐完之後,她的眼神也更加清晰,她看見那個早上嘲笑她的男人,雙手插兜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
“喂,你不就是討厭我呀,討厭我幹嘛管我!”她衝着男人喊到。
“我怕你影響市容”男人皺皺眉,眼尖的他看出了安迪很情況很糟糕。她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跡。她的頭髮是凌亂的,她的眼睛是紅的。
“離我遠些,別碰我!”安迪的語氣很緊張,她瞪着眼前的男人。
陸騰飛覺得委屈,自己只是不嫌棄的打算過去扶她坐進車裡而已。
“男人,都沒有好的,這我是知道的在國外是這樣,回國了也是,哪怕現在站在我身邊的也是。”安迪一頓一頓的講着。
“喂,你看看。”她把衣服從腰間拉開。漏出後背上那個隱約可見的傷痕。
“這是我在國外,因爲一個男人被燙傷的,你知道嗎!他騙我說他單身,他的未婚妻知道了,所以……我的腰上就有一個疤。”安迪自顧自的說,她從沒在乎男人的神色。
“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你們男人都相信眼睛看到的?!”安迪的語氣裡帶着傷心“爲什麼去酒吧喝酒就被看成放蕩女人,爲什麼把咖啡潑在別人身上就被看成壞女人?”安迪停頓一下,用手摟住陸騰飛的脖子,她打量着他的眼。喝醉的她,眼睛裡蒙了一層水汽,看起來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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