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和顧川銘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帶着一點驚恐,這個和方巖做整容的樣子有點像啊……
聽到男人敘述他的臉被換成蘇木的臉之後,顧川銘有一點疑惑:“按理說,這件事情只是牽扯到了蘇木,爲什麼要跟我們說?”
這件事情完全跟他們貼不上關係好麼!這個男人是故意要把他們扯進去嗎?
“我知道,你們認識方巖,而給方巖做手術的那個醫生,我認識。”男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篤定,他之前也是調查過這些事情,只是調查到某一點之後就被人打斷了,然後自己就被開始無止境的追殺。
蘇晴然和顧川銘都知道蘇晴然對於方巖身份的執着,雖然現在不太清楚蘇晴然到底怎麼想的,但是顧川銘還是下意識的看了蘇晴然一眼,詢問她的想法。
蘇晴然抿緊了嘴巴,想了一下,其實在方巖跟她坦白的時候,她就很少想這些事情了,跟顧川銘在一起之後,她更是不會想這些事情了,只想着跟顧川銘靜靜的呆在一起就好,哪裡還會去想這些紛爭事情?
看着蘇晴然糾結的臉色,顧川銘就知道她最近已經很少想這些事情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實在是不想讓蘇晴然摻合進去方巖和宋南哲之間的事情了。
“要我們幫忙也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和蘇木怎麼樣都行,但是跟別人說的時候不要說到我們兩個。”顧川銘直接替蘇晴然做了決定,既然蘇晴然一臉的糾結,那麼還不如他來說,反正蘇晴然是一直要跟着自己的。
蘇晴然的眼睛一亮,側頭看着顧川銘,她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男人的話,雖然很在意方巖的身份,但是她現在已經釋懷了,並且最主要的是,她雖然很想知道顧川銘消失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到那可能是顧川銘心裡的一道傷疤,她就不忍心去揭開,於是就讓這件事慢慢地沉沒在自己的心裡。
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這麼好說話,於是便點點頭,嘴角帶着一抹笑意:“那這樣還需要跟你們說一下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晴然花瓣上都點點頭,表示他們現在反正也沒有事情可做,聽聽他們之前的故事也不錯,總好過在蘇家的時候,爺爺奶奶想拉住他們講蘇家過去的故事好……
蘇木比顧川銘大了幾歲的樣子,在蘇家出生的孩子註定一開始就是一個殺手,所以小時候的蘇木一直是在訓練中度過的,可是,作爲一個殺手,仇人自然不少,更何況是一個殺手家族?
所以在蘇木成年的那一天,就有人盯上了蘇木,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殺手中最狠的大概就是蘇木了,因爲他做事真的很果斷利索,基本上他接的任務是不可能被消掉的,而且從來都是有勝無敗。
所以這就讓蘇木的仇人很多,這個數量蘇木也不清楚,誰會有那個閒心情記錄記恨自己的人?
這一點讓顧川銘想到蘇木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了,應該是被人追殺到那裡的吧?
想來蘇木也是挺委屈的,畢竟出生在一個殺手家族並不是他想要的,顧川銘知道當特種兵的艱難,但是他更知道,作爲一個殺手,經歷過的痛苦可能會比他更難。
可是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蘇木心裡之前是沒有感情的,她對待任何人都很冷淡,或者是溫柔的樣子,完全不會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對自己喜歡的人表現溫柔,或者是能多說幾句話,但是他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或者是厭惡的人,基本上都是眼不見爲淨,再稍微狠一點的就是直接殺了。
當然殺人的這個前提是因爲這個人招惹到了他,或者是在任務名單上面。
聽到那個男人說到這一點的時候,蘇晴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在想自己到底是進入了一個什麼樣的家族,聽起來真的很血腥。
顧川銘抱着蘇晴然,有點安慰似的撫摸着她的肩膀。
蘇木的性格就是那樣,已經定型了,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改變,可是。
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有一點委屈,還有一點痛苦,臉色變得特別扭曲,“我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要找上我,他們想讓蘇木安定下來,所以找我去替蘇木送死,可是爲什麼偏偏是我?”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滿眼都是不甘心,但是他的腦海中閃過蘇木的臉頰,還有他對自己伸出的那雙手,就覺得替蘇木去送死,代替他被追殺也沒有什麼委屈了。
顧川銘和蘇晴然一直保持沉默狀態,他們聽到男人這樣帶着痛苦的聲音,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蘇晴然和顧川銘都下意識地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要是這個男人的話,在被長久的追殺之後,可能會直接崩潰吧!
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男人本來以爲自己只要死掉了就可以萬事大吉了,他也天真的以爲蘇木去換一個身份生活,不再用蘇木這個身份生活,然後自己代替他死掉,這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沒想到那些人壓根就不會放過自己!在他滿身都是傷痕的時候,那些人把他抓了起來,把他的身體進行了改造,給他注射各種藥物,讓他身體的機能比之前都要強很多,儼然把他當成一個蘇晴然鼠。
男人嘗試着逃跑很多次,可是都沒有成功。
被抓回來之後,再次循環各種藥物。
顧川銘聽到他說這一點的時候,臉色蒼白了一下,手指下意識的捏住自己旁邊的沙發,就連抱着蘇晴然的手臂也稍微緊了一下,腦海中閃過那些人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蘇晴然有點疑惑顧川銘的反應,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龐緊繃着,好像在極力忍着什麼。
蘇晴然的心臟猛地一跳,伸手摟住顧川銘的腰,在那個男人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的拍着顧川銘的背部,像是安慰他一樣。
顧川銘突然回神,看到蘇晴然關心自己的眼神,有一點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在蘇晴然的頭頂上親吻了一下。
蘇晴然側頭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大概知道顧川銘過去發生什麼事情了,肯定是跟這個男人很相似,要不然他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的。
想到這一點,蘇晴然就覺得一陣怒火從自己的心底升騰而起,恨不得直接把那個虐待顧川銘的人找出來,抽筋扒皮都不能解她心裡的恨!
顧川銘說了一聲抱歉,示意男人繼續說下去,表示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
男人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在彼此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苦笑,想來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他們的眼中也帶上了一抹釋然。
在某一次,那些人在男人身上試驗了一種藥物,結果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控制男人之後,任由男人逃了出去。
終於逃脫成功的男人並沒有失去理智,反而變得更冷靜了,渾身是血的走到這邊,一路上不知道嚇壞了多少人,可是並沒有人報警,他們都選擇了視而不見,更別說有人去找醫生了。
就算是有人找來了醫生,可能男人也不會領情,因爲他的身體已經被改造得不像人類的身體了,身體機能比別人都要好很多很多,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像他這樣的身體,找到普通的醫生肯定會被直接當成怪物,然後被送到研究所。
在男人以爲自己沒救了的時候,想着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自己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猩紅的眼睛看着那個人腳上穿着白鞋,上面已經沾染了一點一點的污跡,下着雨的天氣在那個人站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瞬間停了雨。
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那個人的腳,看着自己身上的鮮血,把那個人的白色鞋子染紅,男人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把天使也給染髒了啊……
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家酒店裡了,牀的旁邊有一個男人正背對着他,之所以確定是男人,是因爲這個人光滑的背部,脊椎分明,看起來很有讓人想把他的骨頭捏碎的慾望。
男人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全部都好了,而且一點都不痛,下意識的想起來,自己身體的機能已經被全部改變了,只是幾個小時而已,他就已經全部恢復了。
想到這一點,男人突然明白自己爲什麼被改造了身體機能之後還有那麼多人追上自己了,完全是把自己當成老鼠,而那些人就是貓,還是那一種抓住了老鼠玩兒了再放的貓!
察覺到男人醒了之後,蘇木直接轉身,可是他並沒有感覺到男人已經跪在了他的後面,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男人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脊椎。
聞着蘇木身上好聞的清香味,男人忍不住低下頭,結果沒想到蘇木轉頭,兩個人的嘴巴就這麼貼合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眼睛顏色是不同的,可是卻很相近,嘴巴相貼的時候,彼此的心中都感到了一種悸動,察覺到這種感覺的不對勁,兩個人迅速的分開。
男人這纔看到蘇木的臉,跟自己臉上的這張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