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點。
鄰市郊區一處廢舊工廠。
燈光微弱,韓可可被關在一間房屋裡,連續哭鬧了幾個小時,滴水未進,此時已經筋疲力盡地蜷在牆角睡着了。
對面矮桌上,一個瘦骨嶙峋的年邁男人坐着,將要開口說話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直到咳得身體縮成一團,嘴角撲出血跡。
身旁女人看到這一幕,皺着眉頭低聲說:“你該去躺着,這些事我來處理。”
“沒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莊正國揮了揮手,擡眼看向對面的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熟睡的孩子,冷笑着道,“這麼可人的丫頭,我還真是捨不得下手。等韓政濤跟那個賤女人來了,我要當着他們的面把這孩子碎屍萬段!方泄我心頭之恨!”
陰憤憤地吐出這話,莊正國立刻上氣不接下氣,又痛苦地咳嗽起來。
旁邊的女人看不下去,走上前幫他拍着脊背,又憂心忡忡地問:“這一次,我們能成功嗎?韓政濤那麼厲害,我們鬥不過他們。”
莊正國抹了抹嘴角咳出的血跡,眼眸殘忍地盯着地上的小女孩兒,慢吞吞地說:“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就算我們沒有本事傷害到韓政濤跟那個賤女人,這個孩子……卻是怎麼都不能逃脫的,他害我們家破人亡,我殺他們一個女兒,讓他們痛不欲生!”
睡夢中的韓可可,突然一驚地醒來,“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明顯是被嚇壞了。
“媽媽……媽媽,爸爸……爸爸——”兩歲的孩子,語言表達能力有限,這種情況下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喊爸爸媽媽,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盯着對面的老頭跟女人,渾身哆嗦。
莊正國病入膏肓,喜靜,好不容易安寧了片刻,一聽孩子的哭聲就格外煩躁,頓時撈起手邊的一個東西就砸了過去,“不能哭了!哭什麼哭!再哭打死你!”
女人同樣沒了耐心,走過去捲起一團東西,想把韓可可的嘴巴堵住。
然而她沒想到,這樣一個稚嫩的小丫頭,居然也懂得反抗,竟一口咬住她的手。
“啊——死丫頭竟敢咬我!”她疼得一蹦,連忙甩手,卻不料小女孩在情緒失控之下,頗有幾分力道,那一口小小白牙竟跟小狗咬上來似得,痛得鑽心!
“賤東西!你是狗啊!”終於甩脫了韓可可的撕咬,女人看着手上的齒痕,整齊兩排,深可見血,當下氣得咬牙切齒,反手一巴掌甩過去。
韓可可哭得幾乎背氣,緩過那口氣後,越發大聲嘶嚎,女人再度撿起那個布糰子,掐着小女孩兒的下巴粗魯地塞進那張小嘴巴里。
“爸,你通知韓政濤了麼?我怕我一會兒會忍不住把這個丫頭一把掐死!”回過頭,女人姣好的一張臉滿是猙獰的殺氣,氣橫橫地問道。
莊正國喘了口氣,摸出手機來:“我這就通知,你做好準備,再去檢查下有沒有什麼問題。我這電話一打,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了。”
莊玲玲站起身,頂着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笑起來時面頰僵硬:“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就算弄不死他們倆,這孩子是沒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