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矜輕手輕腳的下了牀,一直走到書房才接通了電話。
“boss,,今天突然接到消息,梅爾特先生三日後將要回國,所以希望您能儘快出差去一趟滬市將合同敲下來,您知道,輕頁集團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這個合同若是再拖下去,我擔心遲則生變。”
程瑞的聲音透過聽筒悠悠傳來的時候,薄子矜還穿着家居服略帶了些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只是在聽完內容時,他那剛睡醒如蒙了霧一樣的瞳孔才逐漸恢復了神采,像是清晨朝霧中蓄勢待發的利箭,閃着灼灼的鋒芒,“幫我定下午的飛機,我晚上會和梅爾特先生會面,另外你現在過來一趟京玉園,我需要出去辦點事。”
薄子矜交代完便直接收了線,他坐在椅子上靜默了一刻,然後纔回了神信步走到衛生間去清洗一番,眉梢眼角都帶了些安逸感。
似乎拿小姑娘當抱枕睡覺這種事,讓他終於能夠安眠到天亮,再不會在暗夜沉沉不見光亮的噩夢中驚醒,然後工作到凌晨。
薄子矜穿戴好下樓的時候,別墅一樓的廚房內不時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他走過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罐牛奶,然後看着剛從老宅過來的張叔低聲問了一句,“昨天不是說吳媽會過來,怎麼換成了您?”
張叔是個看起來很平和的人,曾經是軍人出身,只不過因爲家庭不順,早早的有些心灰意冷,便一直待在薄家做起了管家的事情來,這時候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頭的時候手裡還拿了個湯勺,腰間繫的是吳媽在這的時候買的碎花圍裙,帶了些別樣的喜感,“小吳她昨天突然有點感冒,老爺子怕傳染給你,就讓我過來,我估計明天她就會過來了。”
薄子矜聽完張叔的話,眼底帶着審視的光在他的身上掠了一瞬,吞嚥下喉中的牛奶沒有說話。
昨天打電話吳媽的聲音聽起來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感冒?
莫不是他這位爺爺,或許其中還有他那對父母想要讓張叔來看看小姑娘的情況的,吳媽心軟,說話自然有偏袒,但是讓張叔這個跟着老爺子練出來的眼厲的來看,說出來的結果總有幾分可信。
張叔硬着頭皮在自家少爺打量下撐住表情不變其實有點難,畢竟少爺雖然年輕,但是給人的那股子壓迫的勁卻已經能和老爺子旗鼓相當。
只不過薄家老宅幾位主子親自交代下來的話,他真不能不應。
雖然早知道這點小心思可能會瞞不過自家少爺,但是沒關係,只要少爺不把他攆走,知道就知道,他又不會被暴打一頓。
薄子矜這個時候確實沒什麼想把張叔趕出去的意思,畢竟在他的心底,秦央央很好,對這些長輩來說更像是天生的和他們的眼緣,這些人想看就看便是,讓他們知道她有多好,也能省了一些迫不及待想給他塞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