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是丫鬟身_第三十章:點指賊賊

提出這個建議的是知府大人的心腹手下,有捕神之稱,也是知府大人的義子——蘇通。蘇通作爲蘇辛芙的義兄爲了保護她,只能出此下策。

蘇通緩緩說道:“方纔在來的路上,素絹已經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同我說了一遍,我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了?”

這捕神簡直比神還神,聽一遍故事就能抓出兇手。

徐林冷冷哼笑,知道他實在瞎掰,他偏要看看作爲酒城的神他怎麼 打這個原場。

蘇通雙手負在身後,慢慢在幾人面前踱步,走到蘇辛芙面前,一絲不苟地問:“殷公子是什麼時候昏迷的?”

蘇辛芙想了想,如實回答:“一個月之前。”

“這麼說,殷公子昏迷了一個月今日才毒發身亡。”

蘇辛芙搖頭:“這我不清楚,得問大夫。”說時看向扶着石桌吃力地站着老大夫。

還沒等蘇通文化,獨牙便開口解釋:“沒錯,殷公子中的是七日昏睡散,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請別來別的大夫,一查便知。”

蘇通和徐林的神色同時一變,他們只知道殷骨中毒昏迷,卻沒想到他中的卻是七日昏睡散。

剛正不阿的徐林緊緊握住腰間配劍,手指有輕微的顫抖,七日昏睡散那是天萊閣樓獨門秘製奇藥。

殷骨若是遭天萊閣暗殺,這案子根本沒有插下去的必要。方纔言辭鑿鑿的徐林往後退了兩步,暗暗啐一口唾沫,瞪了嚴老一眼,本只是來賺個酒錢,沒想到攤上這趟麻煩,天萊閣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神捕蘇通的神色也同樣怪異,突然間沉默了。

蘇辛芙奇怪地問:“怎麼了?”

蘇痛的目光更爲複雜地看着她:“你和天萊閣有什麼瓜葛?”

蘇辛芙愣了一愣,心裡思襯,難道他知道了她花錢僱傭殺手的事,可是這種事怎麼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呢?畢竟她是堂堂知府千金,如果和殺手沾上關係,不僅是給自己抹黑,更是給蘇府抹黑。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沉默了。

“天萊閣,我知道啊。”殷小虎只想着快點找出兇手替老哥報仇,十分配合地回答神捕的問題。

徐林和蘇通的目光嗖地射向他,眼裡煥發着驚喜的光芒。

殷小虎被盯得十分激動,難道她提供了什麼有用的線索,可以替老哥報仇了,可以替老哥報仇了,她激動地眼淚嘩嘩地落下來。

蘇通走過來,又問素絹:“你告訴我,你們殷少爺昏迷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你要一五一十事無鉅細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素絹點頭,事無鉅細地把那一日殷小虎鬧事罰跪、李嫂子送湯領賞的事兒說了一遍。

蘇通款款笑道:“七日昏睡散只能口服,所以問題應該出在殷少爺吃的東西上面。”

“可是那碗湯已經被喝完了呀,況且過了這麼久怎麼查啊?”殷小虎急了。

蘇通眼神詭異地看她一眼,緩緩問道:“素絹,你還記得誰還喝過那湯嗎?”

素絹想了想:“小姐……哦……不,那湯原是給夫人的,不給給少爺的,是少爺臨時事忙,一時興趣才喝的。”

那麼如果湯中有毒,天萊閣真正要獵殺的人應該是蘇辛芙,但是蘇辛芙不過一個婦道人家,不大可能惹上酒城第一的殺手組織。如果毒不再湯話裡,又會放在哪裡呢?

蘇通握着下巴開始深思熟慮。

那次晚膳,殷小虎跪在門外看得清清楚楚,兩人面對面吃菜,大哥吃的東西蘇辛芙也都吃了,除了……

“糕點。”殷小虎一邊回憶一邊脫口而出。

一旁的徐林忽然也把目光投了過來,但是他沒在看殷小虎而是在看蘇通,蘇通給了默契的回視,他配合地走過來,手握佩劍趾高氣揚地問:“你確定?”

殷小虎老老實實地點頭:“確定。”

徐林皺眉:“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

素絹立即上前一步作證:“我也記得,那糕點是少爺喜歡的,卻不合我們夫人的口味,所以只有少爺一個人吃了幾口。”

蘇通嘴角勾起一絲複雜的笑:“素絹,我記得你對我說過,剩下的糕點被你藏到廚房裡去了,你現在去把它拿來。”

“啊?”素絹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她機型在不好也不會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蘇通逼視着她問:“怎麼,不記得了,這樣的記性怎麼服侍你們小姐,怎麼保護你們小姐周全。”她再三提到蘇辛芙,分明是話中有話。

素絹也不傻,知道蘇通是自己人不會害她們,便順着他的話應答:“是的,奴婢想起來了。”

蘇通滿意笑笑:“很好,現在你就去把糕點拿過來。”

“啊?”素絹短短阿了一聲,硬着頭皮往廚房方向走,路過徐林身邊時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腳,一個沒站穩,朝前面撲去,幸好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他回頭見到冷漠的徐林正在對她笑。

“姑娘小心。”

素絹的臉嗖的一下紅了,當了十幾年的丫鬟,從沒有像此刻一樣發窘過。

徐林微笑:“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由我陪你一起去吧。”

素絹臉上的紅潮褪去,心裡暗叫不妙:“讓他陪着去,不是明擺着被拆穿嗎?

“不敢勞煩大人,這是我下人的本分。”

徐林笑得溫和:“幫助漂亮姑娘也是我的本分。”

看不出冷漠的徐林還有這情趣。

素絹平日不是個伶牙俐齒的人,遇到這種情況,嘴更笨了。

“我……我……我……”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來。

蘇通出面替她原場,客氣地說:“素絹這丫頭平時挺機靈,今日怕是被嚇到了,勞煩徐雄陪她去一趟。”

既然蘇通這麼說了,素絹自然不會拒絕,只不過這讓她去哪兒拿不存在的糕點。

在徐林的陪同下,素絹惴惴不安地走進廚房,掀開桌上的罩子,下面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真是的,這羣嘴饞的奴才,也不知道剩下點零嘴給我。”素絹嘟噥抱怨,這叫她到哪裡去找糕點啊。

素絹在廚房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一塊像樣的糕點。

徐林不耐煩地問:“你說你這麼大的殷府這麼連盤糕點都沒有,說出去真是笑話。”

府裡的糕點都是請玉香齋的廚子做的,直接送到主子房裡,不經過我們廚房的。

徐林點點頭:“你們倒會享受。”

“我們做下人的平時是吃不到的,除非主子心情好賞賜下來,可是就算有賞賜我們也是不碰的。”

“爲什麼?”

“嘴巴養刁了,還怎麼做丫鬟,除了東院的那個新來的醜丫頭。”

“就那個又醜又兇的。”徐林抱着手臂回憶起殷小虎。

“是啊,”素絹特別喜歡說東院的人的壞話,“就是她,不僅嘴刁,還偷偷藏糕點,也不怕把老鼠蟑螂引來。”

徐林笑了笑:“這就好辦了,你快去她房間,把糕點拿出來。”

素絹奇怪地問:“爲什麼啊?”

徐林笑笑:“我這不是在幫你交差嗎?”

是爲了我?素絹在心裡暗自歡喜,第一次有一個男子爲了她放棄自己的職責,她想想就感動。

素絹走到下人房間,把殷小虎的糕點都翻了出來,正準備回去覆命,卻被徐林拉下,徐林嗖嗖嗖地往上面撒了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

徐林做了個噓的手勢:“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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