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陸雪漫格外光彩照人,她身着Valentino初冬新款長裙,搭配同款高跟鞋和外套,NancyGonzalez湖藍色手袋襯托出她清新淡雅的氣質。
與前幾次碰面相比,蔣斯喻更滿意她現在這個造型。
連挑剔的蔣勳都不得不承認,他彷彿在陸雪漫身上看到了夫人年輕時候的影子。
“權太太,請坐。”
她微微點頭,坐進了蔣斯喻對面的沙發。
及腰的長髮發挽成精緻的髮辮,隨着她落座滑落肩頭,露出精巧絕倫的髮飾。
從頭到腳無可挑剔。
的確很不錯!
她今天來不是偶然路過,一定另有目的。只不過,蔣斯喻很想知道她還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傭人端上兩杯紅茶,便默默退了出去。
淺淺抿了一口,她優雅的放下茶杯,緩緩問道,“權太太,您今天來有何貴幹?”
“聽說,我的閨蜜魏蓓拉被司徒夫人請到府上做客。幾天不見,我攢了許多話想跟她說,不知道夫人方不方便請她出來?”
丹脣揚起一抹不解,蔣斯喻反問道,“權太太從哪裡聽說,魏蓓拉在我家?”
除了蔣家,誰家的手下趁的起三艘遊艇?
你這麼愛僞裝,真的好嗎?
“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三天前的凌晨,您的人在公海圍攻了司徒信的遊艇,把蓓蓓和司徒信請來了這裡。”
原來她是來要人的!
只不過,蔣斯喻很好奇她怎麼知道人在蔣公館?
微微蹙眉,她故作一頭霧水的的搖了搖頭,“我聽糊塗了,公海的事情怎麼可能與我有關?您會不會搞錯了?”
“司徒夫人,真人面前不說假話。”
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承認。
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抿了一口紅茶,陸雪漫擡起眼簾,繼續說道。
“當時,我打算抓住領頭的女子,逼您的手下作交換。可沒想到她會突然開搶,要不是我先生及時衝過來,恐怕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居然這麼驚險!”
看着蔣斯喻驚奇的神色,她不屑的勾了勾脣角。
“看到那個人舉槍對準我的心臟,司徒信便從船艙裡跑了出來。我的閨蜜卻被刀架着脖子。試問,一個被劫持的人質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脫身?”
緊要關頭,她還能看得這麼仔細,不愧是海都法最好的法醫。
“我兒子身手好,那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身手再好,也是我先生的手下敗將。如果他能脫身,我的閨蜜就不會被抓走了。所以,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抓他的是蔣家的人。”
陸雪漫,你的意思是蔣家和司徒家的人統統比不上權慕天!?
他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
對方說的篤定,蔣斯喻卻不以爲意,淡淡說道,“權太太,我很佩服您的分析能力,但這件事的確與我無關。”
現在不承認沒關係,我會讓你露出馬腳的。
“那就來說說那個開搶的人吧。”
陸雪漫嘴角勾起一抹莞爾,兩個迷人的梨渦浮上臉頰。
“遊艇事件發生的前一天夜裡,她在唐島郵輪碼頭帶走了汪碧晨。不僅如此,是司徒信把汪小姐親手交給了那個女人。而且,他們還私下聊了一會兒。”
一句話讓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心裡咯噔一下。
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蔣斯喻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壓下心頭的驚愕,不動聲色的問道,“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我會來嗎?
“你們毀掉了監控探頭,卻忽略了司徒信的行車記錄儀。那個小東西把一切錄的清清楚楚,司徒夫人有沒有興趣看一下?”
她慢慢攥緊拳頭,僵硬的擠出一抹笑,並未作答。
司徒信行車記錄儀的畫面爲什麼會落在她手裡,難道這小子吃裡扒外,幫着外人算計自己人?
蔣斯喻擡眼望向蔣勳,他立刻會意,默默退了下去。
陸雪漫知道她被戳中了軟肋,那就加把勁兒,讓她也嚐嚐被脅迫的滋味。
“開搶的人認識司徒信,從她的恭敬程度不難看出,她是蔣家的下人。所以,事發當天,司徒信不是被劫走,而是被您的人請走的。”
被她抓到證據也沒什麼了不起。
人在蔣公館,主動權也在自己手裡,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讓局面反轉!
“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是還不能放人。”
如果事情好辦,白浩然就不會拜託她了。
三天來,他並沒有派人搜尋魏蓓拉的下落,而是提出與蔣祖兒訂婚。
既然魏蓓拉在蔣家人手裡,硬拼不是辦法。
訂婚宴晚宴安排在今天晚上,只要陸雪漫這邊一切順利,在宴會開始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翻盤。
“不放人也沒關係。”
“難道權太太不擔心你閨蜜的安全嗎?”
“蔣家的人開搶打傷了我先生,還擄走了汪小姐。儘管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宋曉雨被多名男子強暴也與您脫不了干係。”
三天前,一個麻袋被扔在宋家花園門前。
護衛打開一看,發現麻袋裡裝着一個大活人,而那個人就是宋曉雨。
宋一銘趕回去的時候,她誰也不認識,只知道躲在角落裡發抖。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會歇斯底里的喊叫。
宋家人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可那些人做的很乾淨,警方在她身上提取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我把手上的證據交出去,您以爲三家聯手的話,你們能不能離開海都?”
陸雪漫清楚那段視頻的分量,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報復汪碧晨和宋曉雨的事居然是司徒信派人做的。
蔣斯喻震怒了,“你威脅我!?”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
只可惜,她的冷喝沒有任何效果。
陸雪漫看着她,不緊不慢說道,“我在勸您懸崖勒馬。或者說,想跟您做一個交易。只要你馬上放了魏蓓拉,我就把視頻資料的底板交給你。至於有沒有副本,你們找人驗一驗就知道了。”
你以爲你是誰,也配跟我談條件!?
“我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的話說完了,告辭!”冷了蔣斯喻一眼,她拿着包包,起身離去。
蔣勳走到她身後,低聲說道,“夫人,少爺不在。據門房的人說,他今天走的很早,八點半就去公司了。”
“馬上給他打電話!”
“我打過了,公司的人說少爺去唐島談項目,估計現在人還在隧道里,手機打不通也是正常的。”
不管陸雪漫是怎麼得到的視頻,那東西都不能落在外人手裡。
深吸了一口氣,蔣斯喻把怒氣壓回去,緩和了語氣說道,“權太太,請留步。”
她故意頓了幾秒,慢慢收住腳步。直到蔣勳走過來,畢恭畢敬的請她過去,她才折了回去。
個死丫頭,居然在我面前耍大牌!
恨得咬牙切齒,蔣斯喻卻強壓着沒有發作,緩緩問道,“權太太,東西帶來了嗎?”
“你答應我的條件,三分鐘之內會有人把東西送來。要是不答應,半小時以後我的朋友會把資料發到網上。”
“你!”
她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其實她想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司徒夫人,希望您別見怪。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以防萬一。您不相信我,剛好,我也信不過你。”
陸雪漫的前半句她還勉強可以接受,但後半句幾乎讓她氣炸了肺。
被人攥住了把柄,她除了照做,還能怎樣?
“蔣勳,讓人把魏警官帶出來!”
晶亮的眸中閃過幾分狡黠,某女擺了擺手說道,“不着急,我還有一點小小小小的要求!”
蔣勳聽不下去了,厲聲反問,“你還想怎麼樣?”
“蔣總管,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冷哼了一聲,陸雪漫看着對面的貴婦人,一字一頓道。
“我希望從今以後你的人不會再找我閨蜜的麻煩,否則我還是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蔣斯喻冷笑了幾聲,“只要放走魏蓓拉,你就要乖乖把母版交給我。既然這樣,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要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敢來嗎?
在四周掃了一圈兒,她滿是挑釁意味的說道,“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而我的朋友是有名的黑客。在我進來之前,他已經攻破了你們防火牆,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全部錄了下來。”
你敢跟我玩陰的!
一口氣憋在胸口,蔣斯喻氣的渾身發抖。
看着她鐵青的臉色,陸雪漫彎起脣角,笑得得意,“跟您做交易,我必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否則會死的毛都不剩。”
“好,我答應你!”
“謝謝!”
憤恨的盯着她,蔣斯喻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不客氣。”
拿到視頻,蔣勳馬上安排人驗證,確認沒有問題,才讓傭人吧魏蓓拉帶進客廳。
見到陸雪漫,她瞬間激動的眼淚汪汪。
某女知道閨蜜有很多話想說,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但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直接把人塞進了保姆車。
她們離開以後,蔣斯喻冷冷吩咐,“馬上派人把她們攔截。在晚宴開始之前,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魏蓓拉跟白浩然見面!”
“是!”
一想到陸雪漫傲慢無禮的樣子,她就無法平靜。
“另外,派人把少爺給我找回來!我要知道,他的行車記錄儀怎麼會落在陸雪漫手上!”
“屬下這就去辦!”
五分鐘後,四輛英菲尼迪駛出了蔣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