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洛琳終於甦醒過來,可眼前一片漆黑,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面。?[燃^文^書庫]她大聲呼喊,除了空洞的迴音,什麼聲音也沒有。
站起身,她向正前方踱步,一步,兩步,三步……直到第五十步才觸碰到對面的牆壁。
她貼着牆壁順時針開始摸索,最後確定她被關在一所四面沒有窗戶的屋子裡,右手邊盡頭有一張牀,她默默躺了下去。
死寂、緊張、害怕、焦灼,所有的情緒涌上來。
她的心亂極了,猜不出是誰把自己綁到這裡?弄她來的那些人又有着怎樣的企圖?
如果是黑桃幫的人,以黑桃k的性格不會這樣故弄玄虛。
這種做事風格也不符合蔣斯喻的脾氣。
會是誰呢?
那些人究竟想幹什麼?總不會是亡命的綁匪,想用她做人質,權慕天討要贖金吧?
從前,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那個男人都會把她捧在手心。
可現在,她真的拿不準。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眼裡只有陸雪漫那個女人。
她好恨,不甘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但是,她被困在這裡,都不知道被誰算計,到底該怎麼辦呢?
洛琳被抓走的前一天晚上,黑色蘭博基尼在國際刑警總部樓下停穩,權慕天便撥通了陸雪漫的手機。
電話被很快接通,聽筒裡了傳來她慵懶的聲音,“喂……”
“我到了。”
“……滾上來那東西。”
不容男人回答,電話另一端的女人便收了線。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向外張望,她看到一道瀟灑的身影向辦公大樓走來。
關上電腦,她從容的走進了更衣室。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不知道晚上該如何面對那個男人。冷漠的、柔情的、狂野的還是犯二的?
額……
要不要搞得這麼隆重?
人家只不過送了你一坨金子,你就興奮的找不到北,真心沒救了!
麻煩你記住,你們已經離了婚了,現在他在重新追求你,不費點兒功夫,他會知道珍惜嗎?
這是欲拒還迎的節奏嗎?你不是真打算跟那廝復婚吧?
額……
需要這麼早做決定嗎?
拜託你搞清楚狀況好伐?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曖昧、同居等於耍流氓!
還有那個洛琳……
要不然……
雖然做好了心理建設,可她沒想到會在驗屍房門口碰上權慕天。二人目光一對,她不受控制的板起面孔,給了男人一個冷眼。
他本以爲有了彩、金玫瑰,再見面的時候,小女人至少會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然而,事與願違。
她依舊面無表情,敢不敢這麼難搞?
不過,她天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拜金女,儘管有時候愛貪小便宜,可在大是大非面前絕對不含糊。
跟着她走進驗屍房,鏗鏘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偌大的工作間只有他們兩個。
她一直沒有說話,權慕天低聲問道,“漫漫,你讓我拿什麼?”
“桌上那隻箱子。”
他不懂了,這是打算原物退換還嗎?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不如……
“箱子裡裝的什麼?”
這廝又裝傻?
給了他一個白眼,陸雪漫不冷不熱的說道,“不知道那個蠢貨送給我一捧彩、金玫瑰,好像有幾隻還鑲了鑽。以現在的金價,這件東西能買不少錢。我打算明天一早把它送去金店賣掉……”
居然要賣掉?
這女人不是一般的沒良心!
你難道真的猜不出來這件東西是誰送的?
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天底下,除了你老公我,還有誰會買一坨金子送給你?
酷帥的俊臉多了一層霜,他抽了抽嘴角,反問道,“漫漫,你真的猜不出來是誰送給你的?”
繼續裝!
看看咱倆誰先崩潰!
“上面沒有寫寄件人的信息,我怎麼知道是哪個混蛋腦袋抽筋了?”不屑的聳了聳肩,她拿了手袋,向外走去。
抱着箱子跟上去,權慕天故意說道,“或許寄件人怕你不肯收,所以沒留姓名。”
“還真有這種可能。不如這樣,我打電話去快遞公司查一查。萬一是快遞公司搞錯了,我也好把東西換給人家。這東西應該挺值錢的,要是送錯了人,說不定會壞了一段好姻緣呢!”
某女說的煞有其事,掏出手機準備給快遞公司打電話。
他滿臉黑線,急忙阻攔,“收件人寫的很很清楚,國際刑警總部法醫部主管陸雪漫收。依我看送東西的人有可能是你的粉絲,也許是你的追求者。”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樣子,陸雪漫禁不住心裡偷笑。
讓他故弄玄虛,裝情聖,活該!
個敗家男人!看他以後敢不敢這麼燒錢!
既然他還是不肯承認,就繼續逗逗他。眼珠一轉,某女萬分遺憾的說道,“要是你送的,我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一句話讓權慕天懸在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真是我送的呢?”
菲薄的脣勾起迷人的弧度,冷魅的氣息在狹小的電梯裡散佈開去,彷彿徐徐春風吹進了陸雪漫的心裡,讓她平靜的心泛起圈圈漣漪。
這廝的魅力指數又爆表了!
你這麼喜歡亂放電,如果去發電廠支援國家建設,既能保護環境,絕對是頂級清潔能源。總對着我一個人實在浪費資源。
雖然她心裡這麼想,可一旦男人對別的女人暗送秋波,某女又會鄙他的劣根性,心情也會不爽到爆。
做男人容易,做好男人不易,且做且珍惜!
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某女人忍不住笑了,小眼神兒裡滿滿的都是懷疑。
“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
“因爲沒道理!你什麼要買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
這是逼着他表白嗎?
面對陸雪漫20,權慕天有種hld不住的趕腳。
“想追你嘍!”
“爲什麼要追我?”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某男說的極爲認真,“稀罕你唄!”
“德性!”
冷了他一眼,緋紅的煙霞浮上臉頰,她紅着臉低下了頭,伸手捋順耳邊的髮絲,想遮掩她的不自然。
眼前的小女人眉眼低垂,捲曲的睫毛微微扇動,眼尾揚起美好的弧度,頰邊漾起淺淺的梨渦。
權慕天已經很久沒見過她嬌羞的模樣,低低的笑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
打開後備箱,他把盒子放進去,抽身去給女人開車門。她卻走到車尾,確認後備箱上了鎖,才坐進了副駕駛。
男人秒懂了她的意思,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她不是財迷,而是一隻護食的小獸。只要認定是自己的東西,就不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傻是傻了點兒,卻執着的可愛。
緩緩發動車子,他側過臉問道,“爲什麼要把東西帶回去?”
“那麼大一坨金子,你讓我放在辦公室當擺設?你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嗎?”
咳咳……
話一出口,陸雪漫便森森的爲她的智商捉急。
他腫麼可能不知道價錢?
最後一句百分之三百是廢話!
一句話把男人逗笑了,權慕天揉了揉她的額頭,從懷裡摸出一張小票塞進她手裡。
看到票、據上的數字,她震驚了!
“明天就把它給我退回去。要是家裡進了賊,只要把它抱走,足夠一家人打着滾吃好幾年了。彩、金不保值,下次記得買黃金的。”
下次是神馬意思?你這句話很有歧義啊!
她果然很有守財奴的潛質!
“這是我給你的壓歲錢。收着嘛,嗯?”
權慕天低沉的聲線尾音上揚,溫緩的語調中帶了幾許祈求,讓她堅硬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起初陸雪漫還有些抗拒,片刻過去,便由他握着,安心看着窗外的景色。
手牽手走進超市,兩人與尋常夫妻一樣,邊走邊研究晚飯吃什麼。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像他這樣高大上的男人站在超市裡是怎樣的不和諧。
在溫泉山莊的時候,他們一起過華泰商城,那時候覺得很彆扭。而今看起來,居然毫無違和感。
實在太神奇了!
男人拎着食材,牽着她走出超市。坐進駕駛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給樓下那家賠了多少錢?”
那家人似乎消失了。
自從水管爆裂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對夫妻。
除了權慕天,還有誰有這種能量?
“我讓林聰聯繫那個男人,但是他一直沒有出現。據說,他們把房子賣了,帶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那男人是個鳳凰男,好不容易從窮鄉僻壤走出來,在大城市站住腳,怎麼可能再回去?
難道說是司徒信派人做的?
回到公寓,權慕天走進廚房,開始洗洗切切。
女人的性感有千百種,而男人的性感只有一種,那就是在他們做飯的時候。
陸雪漫見過司徒信做飯,也看過榮爵洛下廚,可無論哪一個,都比不上這隻那麼。
咳咳……
我的花癡病已經無可救藥,而且我也放棄治療了!
做花癡沒什麼不好,誰讓我家裡有這樣一隻無懈可擊的藝術品呢?
權慕天在竈臺前忙碌,小女人坐在餐桌旁玩遊戲。晶亮的眸子緊盯着屏幕,時而嘆息,時而抓狂,百變的表情比情景劇還過癮。
端詳了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好奇,走了過來,“玩什麼呢?”